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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芷凝跑上前,扯住叱雲躍軒的衣袖:“將軍怎麼老是想着凝兒要離開將軍?難道……就不能是將軍有厭棄凝兒的一天?人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慕容芷凝眼裡凝着一層薄薄的水霧。

叱雲躍軒停下腳步,捧起慕容芷凝的臉:“本將軍發誓,本將軍若再負了凝兒……”慕容芷凝伸出皙皙素手,捂在了叱雲躍軒唇上:“凝兒相信將軍,不準亂髮誓。”

叱雲躍軒羞愧道:“本將軍這衝動的毛病,總是改不了,這可怎麼辦啊?總是要凝兒放下身段來將就本將軍,本將軍這還算是個男人嗎?”

慕容芷凝蹦蹦跳跳地開心道:“將軍就是猛虎游龍,若改了性子,就不是將軍了。大不了凝兒多遷就將軍,娘子讓着自已相公,又沒什麼丟人的。再說了,凝兒不正是喜歡將軍身上的陽剛之氣嗎?物有兩極,取其正。將軍脾氣再急躁,本性是純良的,這不就行了嗎?”

叱雲躍軒討好道:“本將軍會改的,也會好好疼凝兒的。本將軍思考了一下炎暻的死因,凝兒的話給了本將軍很大的啟發。沈府不是在替沈小姐做七七道場嗎?炎暻是庄誠案幕後的黑手,沈家極有可能找他報仇。炎暻的死,更像一種儀式,那是否會和沈小姐的七七,有些關聯?”

慕容芷凝疾步走着,盡量跟上叱雲躍軒的步伐:“將軍去涼城的日子,凝兒替將軍去探了一趟沈府。凝兒在道士做法的供桌上,看到一張符紙,上面寫着五行,並畫著一個符號。凝兒以前在庄府時,見過這種符,是取仇家的五行,來替自已人積福。將軍能將炎暻身上的符號,畫給凝兒看看嗎?”

叱雲躍軒將慕容芷凝拉到路邊一棵樹下,掰了根樹枝,在土上畫了個符號。

慕容芷凝蹙着眉,頻頻點着頭:“凝兒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凝兒拿什麼拯救沈老先生?”

叱雲躍軒疑惑道:“凝兒憑什麼認定了就是沈老爺?你說五行道場,我能理解,炎暻死時腳上掛了個木牌,身上有被水淹過的痕迹,頭髮被火燒過,嘴裡被塞了泥土,可金呢?沒有金啊?”

慕容芷凝見四下無人,踮起腳掐了叱雲躍軒的臉一把:“誰說沒金,將軍再好好想想?”

叱雲躍軒苦笑道:“娘子又欺負相公了!不過相公就知道,娘子肯定能給相公指條路的。本將軍這小娘子,就不是一般的人,一般的心思。娘子快說吧,急死相公了。”

慕容芷凝拉了叱雲躍軒的手,繼續往將軍府方向走:“將軍一定還在疑惑,那兇手為何要畫蛇添足,一定要在炎暻額頭上刺個罪字。那兇手肯定不會是吃飽了飯沒事做,而是因為,有人讓他

那麼做。”

叱雲躍軒一拍額頭:“相公不服娘子都不行,那黥面,不就要用銀針嗎?銀針的屬性,正是金,這金木水火土就齊了。那本將軍就更加費解了,那兇手最終毒殺炎暻,又有什麼講究?”

慕容芷凝沉吟了片刻:“那炎暻應該是服毒自殺的。沈老爺的目的是想通過法事,化解沈小姐的怨氣。但以沈老先生的善良,他應該不會要了炎暻的命,也不會讓沈上姐的七七法場,惹上殺孽。因此,凝兒認為炎暻是因為害怕,或者是內心的不安,選擇了服毒自殺。”

叱雲躍軒蹙着劍眉:“凝兒總以一顆善良的心待人接物,炎暻的死,此時都是猜測,本將軍會繼續追查此事。現在坊間風言風語四起,都說是本將軍為報私仇,讓人殺了炎暻。對了,凝兒今天去探望惠太妃,都聊了些什麼事?談到當年的事了嗎?”

慕容芷凝面色凝重:“當年的事,都不重要了,有的事,迷糊一點好。將軍餓了吧?凝兒正好做了好些點心呢。”

兩人高高興興地牽着手,走進將軍府,進了議事廳。

叱雲躍軒迫不急待地拉近慕容芷凝,捧着她的臉就吻了下去。慕容芷凝踮着腳,迎着叱雲躍軒,兩個如痴如醉,久久不願分開。

叱雲躍軒俯身將頭埋在慕容芷凝肩上,低聲在她耳邊傾訴着:“凝兒不知道本將軍這幾日,過得竟如幾年般漫長。本將軍夜裡在客棧里,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腦子裡全是想着凝兒。本將軍這才相信,那詩經里寫的,都是真的,並非無病呻吟。相思,確實是一種病,讓人受盡煎熬。”

慕容芷凝也將臉貼近叱雲躍軒:“這番話,從將軍這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嘴裡說出來,最為動人!凝兒承蒙將軍厚愛,不枉此生。”

羅思瑤託了一盤糕點和茶水進了議事廳,見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緊緊相依在一起,故意尷尬地咳了一聲:“將軍,這是公主做的點心,將軍先墊墊肚子,晚飯奴婢吩咐廚房多做幾道菜。”

叱雲躍軒欣喜道:“凝兒做的點心,本將軍倒要多吃幾塊。本將軍的娘子,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嗯,好吃好吃!本將軍一想到能一輩子吃凝兒做的點心,心裡就甜得像喝了蜜……呃……”

慕容芷凝倒了一盞茶,吹了吹,遞給叱雲躍軒:“慢點吃,你看你,哪像個將軍?倒像個餓死鬼轉世的。”

叱雲躍軒笑道:“所以啊,這輩子本將軍寧願被凝兒做的點心噎死。”叱雲躍軒拉慕容芷凝坐在腿上,在她耳邊輕聲膩歪道:“今晚,公主還要不協迫本將軍?本將軍已做好思想準備,隨時無條件地服從公主。”

慕容

芷凝臉紅心跳,害羞地將臉埋在叱雲躍軒肩上:“凝兒今晚決定放過將軍。將軍這幾日奔波勞累,要多休息。”

叱雲躍軒聲音輕不可聞:“本將軍既然犯在公主手裡了,就得聽從公主發落。本將軍求公主了,狠狠懲罰本將軍吧!求公主了……”

晚飯時,叱雲躍軒讓人將石勇帶了進來:“凝兒,這是石勇,本將軍在涼城遇到他,且和他極有緣,就將他帶回了上京。剛好本將軍營地里,缺個禁軍教頭。”

石勇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在下石勇,參見將軍夫人!”慕容芷凝笑道:“石教頭不用客氣,將軍府也沒那麼多規矩,快快坐下吃飯吧。這幾天,你跟着將軍,受累了。”

叱雲躍軒掃了一眼飯堂里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飯桌,和一屋子的人:“傻子呢?吃飯怎麼少得了他?是玩去了,還是玩累了去睡了?”

羅思瑤在鄰桌回叱雲躍軒道:“將軍去涼城期間,傻子被他親舅舅領走了。他走時還哭着,賴着不肯走,嘴裡喊着,叱雲將軍救我。想想都好笑,將軍在時,他卻是怕將軍怕得要死,當他認為遇到危險時,竟第一個想到的是將軍。”

叱雲躍軒一摔筷子:“這傻子在時,本將軍老是嫌他煩。這一走,還真像少了點什麼。”

慕容芷凝笑道:“將軍一早不是說過了嗎?若是他的親人肯收留他,倒是比留在將軍府好些。沒想到將軍也有柔情的一幕,真讓凝兒感動。傻子走時,凝兒和他舅父說好了,過段時間就送他來玩幾天。”

叱雲躍軒撫着慕容芷凝的手:“凝兒以前總覺得本將軍鐵石心腸,本將軍也承認,以前確實既冷酷又無情。但本將軍跟凝兒在一起時間長了,性情竟也潛移默化了,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

武思遠笑着調侃道:“末將倒是認為,叱雲將軍越來越怕娘子了。”叱雲躍軒頑皮地將頭靠在慕容芷凝肩上:“本將軍就是個怕老婆的人,武思遠你妒忌本將軍了吧?”

石勇哈哈笑出聲來:“叱雲將軍平日里總虎着個臉,在下還誤以為將軍,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沒想到將軍對下屬,竟如此溫和,倒真不是在下想像中的鐵腕無情。”

武思遠笑道:“你剛來,還不了解叱雲將軍。他在營中,確實是鐵腕無情的,也真的是整天板着個臉。只有在公主面前,將軍才會這樣。這就是民間說的,一物降一物。將軍啊,就服公主!”

叱雲躍軒裝作生氣,眼一瞪:“都快吃飯,誰敢再取笑本將軍,小心本將軍給他小鞋穿,本將軍的報復心,可是很重的哦。凝兒,咱們吃飯,不用理他們。”他對着慕容芷凝,換上了一副笑臉。

慕容芷凝問道:“炎暻被流放時,身邊不是還跟着一個叫白霜的小妾嗎?她不會也遇害了吧?”

叱雲躍軒殷勤地替慕容芷凝夾着菜:“白霜這個女人,也是命苦。本將軍剛開始覺得她是狐媚禍主的女人,後來竟對她改變了看法。她現在是安全的,本將軍已讓人押解她回上京。她將和秦美雪一起,成為余維案的證人。”

慕容芷凝嘆息了一聲:“將軍讓人將秦美雪看管了起來,凝兒也去探望過她一次。她竟然讓凝兒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幫她求將軍,放余維一馬。這世間的女子,都是眼裡只有自已的男人。凝兒擔心,她到時會不肯配合作證。”

叱雲躍軒蹙着眉:“其實本將軍並不在乎有沒有證人口供,誰不知道本將軍的特長是濫用私刑?本將軍認定了他有罪,他就必須接受懲罰。”

慕容芷凝嬌嗔道:“將軍……你又來了。將軍不是答應過皇上,要將此案辦成鐵案的嗎?這是讓人對將軍刮目相看的最好機會,將軍可不許再胡作非為了。”

叱雲躍軒賠着笑臉:“好,本將軍什麼事都聽凝兒的。等白霜一到上京,本將軍就將她跟秦美雪關在一起,讓她好好開導開導秦美雪。”

慕容芷凝獗着嘴:“不可,必須得分開關!至於秦美雪,凝兒會讓她乖乖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