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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異於常人的壯厚軀體的確能給人一種震懾和壓迫感,然而他過分年輕甚至有些顯得稚嫩的五官往往會將一切帶回原點。

那個最先出言譏諷的矮小戰士嗤笑着站了出來,說道:“有人為他的小情人出頭?來吧傻大個,我會讓你看看長得嚇人沒任何用處。懷森特,幫他找個武器,我來當他的實戰教官。小白臉,你會後悔的,業餘的和職業斧刃戰士的區別不是用嗓子喊出來的。”

御擠了個鬼臉朝身後的蕾攤了攤手,說道:“他剛叫我小白臉?”

蕾呼了口氣,她無所謂其他人說什麼,只是有些擔心身體狀態不好的御這樣挑釁教官會不會有些冒險。

“朗,別衝動,別小看對手,尤其別受傷。”由於在場的全是斧刃聯盟職員和教官,蕾稱呼上了御註冊用的假名。

“之前對我的信心哪去了?”御擺了擺手跟着滿臉尷尬的懷森特往教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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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么?一個來入冊的業餘小子,挑釁了鮑森教官,現在正在教場做實戰準備。”

“才入冊的新人哪來那麼大脾氣?”

“聽說是個一場正式比賽沒打過就帶了個漂亮女代理的小貴族。”

“哈,難怪。說實話我不喜歡鮑森教官,但他能替我們教訓教訓那些只會數金幣的貴族也是不錯的。”

“走吧,去看看。”

斧刃聯盟分部大廳,正閑坐無事的一群戰士放下了酒杯,三三兩兩朝教場走去。鮑森,那個出言挑釁的矮戰士在爾克里斯分部的名聲不算太好,雖然頂着教官的名號但總喜歡為難新人,日常切磋中也不留情,傷過不少年輕戰士。

爾克里斯分部的泥濘教場上,御和鮑森正在挑選各自的武器。不得不說鮑森不負他的爛名聲,不顧其他幾個教官的勸說,在和一個入冊新人的實戰對練中主動挑選了泥濘場地。

泥濘場地的着力點和平衡點極難把控,只有經過特殊訓練的戰士才能在這樣的場地中進行騰挪移動。像御這樣身材高大的戰士更是難以移動,稍不注意雙腳就會陷入泥地,較為優勢的力量和攻擊範圍都會受到限制。可以說這樣的場地是專門為了針對御這樣身材高大的新人戰士而選定的。

御本不想多生事端,迅速擊倒鮑森出出氣,然而在看到鮑森輕鬆地擺動着短腿在泥地里平穩熱身並時不時瞥來蔑視挑釁的眼光,他決定慢慢和他玩玩。

他刻意改變了腳落地的姿勢,每一步都盡量讓整個腳面穩穩鋪在泥地上,腳步起落幅度也降低,來回幾圈御已經適應了在泥地中較為穩當地行走。

他從武器架上隨意挑選了一柄雙手重劍,鮑森則握着兩把短柄斧,從他手握的姿勢和部位來看是個長期用雙斧的戰士。

蕾靜靜站在圍觀人群後,看着御換了種怪異的騰挪步伐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懷疑御的身體到底是否如她想的那樣虛弱。圍觀的戰士人群中傳來的陣陣交談讓她的疑惑加重了。

“哈,看那新人,泥地雙手劍,還沒等他找好着力點鮑森就能把他的武器順勢打飛。”

“新人果然是新人,但鮑森也太辱沒他的榮耀,又在擅長的泥地挑釁學徒。”

御應該是故意的,看來他很有信心。蕾看着場內即將開始的實戰對練暗想道。

懷森特此時依舊在做着老好人的角色,有些為難地站在裁決位說道:“泥濘地,實戰測試對練,雙手劍朗.凡拉,對,爾克里斯教官雙持斧鮑森.尼骨,要害受到無法格擋躲閃攻勢即刻停止比賽。”

鮑森將雙斧交叉擺在胸前,示意自己做好了準備。御則將雙手劍單手提起放在肩上,雙腳因為雙重重量漸漸陷入泥濘中,不行禮,不做起手式,宛然一副沒受過訓練的新人模樣。

見他這幅模樣,懷森特無奈地搖搖頭,或許是他看走了眼,這明顯只是一個心血來潮來入冊玩玩,什麼都不懂的年輕人。只希望鮑森能留情把他摔在泥地里啃幾口臟泥吃點虧就好。

不知是不是被御輕蔑的舉動刺激到的原因,鮑森似乎有了不小的火氣,咬着牙說道:“這場對練後你最好留下幾顆牙來當學費。”

說完鮑森拔起短腿,用他引以為豪的爆發力向御快速衝去。在泥濘地中想要進行快速移動就需要一鼓作氣地抵達目的地,中途稍有猶豫或停歇腳就會陷進場地,到時只會把體力全部耗費在保持平衡和不斷從泥里拔腳上。

圍觀的戰士見鮑森已經快速沖向,兩把短柄斧都用作攻勢顯然是不打算留退路和情面,打算一擊打倒那新人。而那新人只是任憑他的皮靴陷在泥地里,甚至連拔出來的趨勢也沒有。一些老戰士已經搖着頭往後離去,顯然不想因為這樣的對練浪費他們喝酒的時間。

就在鮑森衝到距離御不到三米時,御抬着雙手重劍的左手肌肉動了起來。他將雙手劍往上抬起,眾人在驚訝他單手力量的同時也大致猜到了他的動作,應該是要將大劍掄出一個弧度用砸的方式切斷鮑森的行進路線。

鮑森也同樣預料到了御的動作,雙手劍在泥地中實在太慢,他早早轉移了衝鋒路徑到御的側面,躲過了雙手劍籠罩的範圍。

然而御沒有順勢將重劍砸下,而是鼓起左手肌肉將平常人需要兩隻手才能揮動的重劍高高舉起,快速調整劍尖,筆直朝下不偏不倚插在了鮑森揮砍向他腰間的右手斧頭路徑上。

鮑森的短柄斧有着三個刃尖和兩個倒鉤,雙手劍落下後正正卡在了一柄斧頭的倒鉤中,御輕輕轉動劍柄將卡得死死的單手斧甩飛出去。御同時輕輕將插在泥上的雙手劍快速壓了下去,還沒等鮑森跟上他的左手斧攻勢就將劍刃搭在了鮑森肩上。

因為怕將腳陷在泥地中,鮑森的衝鋒毫無保留,在別人看來幾乎像是主動將他的脖頸送到了御的劍刃旁。

御看着被重劍壓在脖頸一動不敢動的鮑森,緩緩抬起雙手劍淡淡說道:“沖的太快,腳步太亂,攻勢急切,動作明顯,左手跟進太慢。去撿你的武器,再來。”

鮑森狠狠瞪着御,他依舊覺得這是自己太過自信的問題,以為一擊就能打倒這個小白臉結果反而被他撿了漏。

“下次你就沒那麼好運了,我會全力以赴。”鮑森咬着牙撿起他的單手斧,全然忘了對面站的是個來申請入冊的新手。

“那你還在等什麼?”御笑着問道。

“你看清了么?”

“我感覺鮑森是自己把要害送了上去,這算什麼?”

“這新手運氣不錯,剛好彈飛了鮑森的武器,鮑森太自信了。”

聽着人群中自以為是的議論蕾蹙起了眉毛,人們有時寧可用編的理由去說服自己也不願相信他們的眼睛。

御很快證明了他們的錯誤,這一次鮑森還沒衝到單手斧的攻擊範圍內就被御用劍背以驚人的預判和準度打在了手上。

鮑森的斧頭又一次落在了地上。

“我說過,你的動作太明顯。撿起武器,再來。”

“出斧前收縮肩膀肌肉,再來。”

“連握斧的姿勢也要我教?再來。”

御像個嚴厲的教師,一遍遍械掉鮑森的武器,指正着他的缺點。在第五次被挑掉武器後,鮑森再也不想嘗試,他癱坐在泥地里喘着粗氣。他包括在場的所有人怎麼也沒想到被繳械的方式能有那麼多,而那個長相稚嫩的戰士從始至終沒有動過一步。

見他放棄,御才將雙手劍擔回了武器架上,漫不經心地看着自己皮靴和褲腿上的爛泥說道:“你有一點沒錯,業餘的和職業的區別的確不是靠嗓子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