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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少卿說練字,第二日便有上好的澄泥硯送到跟前,附帶上好的宣紙,他說下棋,便有玉做的棋盤,琉璃為子送來。???燃?文小??說???w?ww?.?r?a?n?w?e?n?a`com

看着這張白玉棋盤,他只有兩個字的評價:“奢侈。”

越是如此他就越發警惕,要知道三皇子多上心,他逃跑的幾率就會因此銳減幾分。

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看着抽芽的小樹,能感覺到萬物復蘇的氣息,上官少卿臉色很蒼白,有時候他會想:就這樣算了,何必掙扎,沒準睡一覺就永遠醒不來了。

可是,他不想將最後的時間浪費在這裡,他想再去看看姐姐,還有祖父,至於他的父母,根本無需他再動手,踏入這個風雲變幻的權力爭奪核心,一步錯萬劫不復。

“我想離開這裡。”上官少卿撫着樹身自語道。

再有兩天,他就可以達成心愿了,權力是個好東西,為了擺脫權力的控制,他必須步步為營,不能走錯一步,反觀太子又或者是三皇子,他們想要的不需要親自動手,自有人雙手奉上。

三皇子聲音有些低沉問道:“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就這麼想離開我。”

“我只是想念親人了,擔心死後不認得回家的路,人死之前都會想回歸故里吧。”上官少卿的聲音很輕,一陣風便可吹散。

三皇子聽的清清楚楚,第一次感覺到何為心痛,眼前人單薄的身體彷彿能被風吹跑,為什麼吃了那麼多補藥一點不見效,他的身體如同漏了的篩子。

三皇子用着從未有過的溫柔說道:“好,我送你回去。”

“殿下肯放我走?”上官少卿錯愕抬頭,他自詡算無遺策,示弱只是不想最後這幾天激怒對方,雞飛蛋打前功盡棄。

四目相對間,少卿從對方眼中看到的是憐惜,再沒一開始那種**裸的**,這種眼神更讓他覺得頭皮發麻。

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厭惡的神色,他低下了頭,心裡飛快轉着,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三皇子突然冷笑道:“不過是試試你而已,放你走,這輩子都別想。”

三皇子轉過身大步離去,故而少卿沒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痛苦,是的,他被對方恨不得立即離開的欣喜表情刺痛了,而他元滿從不是以德報怨之人,既然他到現在還想着逃,那自己也不會再心慈手軟。

“那就拭目以待吧。”上官少卿眼中如承載了萬年寒冰。

太子以雷霆萬鈞的手段,強力鎮壓所屬管轄區的官吏,弄的人人自危,若不是顧忌太子的五千兵馬,肯定有無數的人巴不得他立刻死,來場刺殺行動。

在這樣高壓政策下,官員們只能夾着尾巴做人,起碼錶面上是不敢再剋扣賑災糧食,當地豪強太子採用的是拉攏手段,要文和說就是:“殿下初到這裡,官員直屬朝廷管轄,可以用強權,但世家豪強關係盤根錯節,暫時得用懷柔手段,一開始的殺雞儆猴效果已經起到了,相信他們不敢陽奉陰違。”

太子自從上次假死事件後,對文和先生佩服的五體投地,對於他所說的一律照辦,倒是京城傳來的消息讓他臉色陰沉。

“殿下,出了何事?”文和先生奇道。

這八百里加急的信,到底有何內容?讓一貫處事不驚的太子如此雷霆震怒,莫不是陛下那裡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太子將信丟入火盆,聲音殺氣騰騰道:“元滿,你自尋死路。”

“殿下息怒,此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隔牆有耳。”文和嚇了一跳立刻提醒道。

太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冷道:“人家打臉上門,本殿下又豈是膽小懦弱之人。”

立刻將前因後果對文和說了一遍,說真的哪怕他再惜才,若是其他兄弟開口要人,他也不好推辭,但元滿不同,他那風流的名聲,無異於在他腦袋上扣了一盆屎,而且這也不是太子主動給的,是人家強行擄走的。

“真是太胡鬧了,此事若是傳出去,便成了殿下為了拉攏兄弟,不惜送上美男,荒唐!”文和先生臉也綠了,任他想破腦袋也沒料到,背後捅刀子的不是素來有賢名的四皇子,不是看不順眼殿下的聖上,居然是三皇子。

太子點點頭,臉色陰沉,要是三弟將人玩膩了,再拋出去公之於眾,既得了美人,又能毀了他這個太子的名聲。

從頭至尾他都沒考慮過上官少卿是死是活,在他看來對方的命是自己救得,以死謝罪也是理所應當,身為謀士不該給主子惹麻煩。

太子問道:“該如何是好?若被有心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他最擔心的還是上官少卿身份暴露,當初救他是二弟以死相逼,加之對方智謀過人,現在看來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儘快回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墨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此次平民亂,定貪官,立了大功,殿下必須得救。”文和凝重提醒道。

跟了太子好幾年了,他這個主子哪都好,就是目光短淺,墨染確實是惹了大麻煩,但對方的智謀過人,值得太子捨命相護。

太子皺起眉頭,要他為了一個謀士和三弟杠上,還不如暗中除掉上官少卿以絕後患,但想到二弟,他又頭疼的揉揉太陽穴。

“殿下,就算是您將此事揭過,三皇子也不是您的手足,您忘記之前他是如何放肆的?”文和語重心長勸道,事實上他這次逾越了,這不該是他一個臣子該說的,但一想到太子之前差點被人陷害丟了太子之位,他就覺得非說不可。

太子是真的忘了,他被一提醒才想起來,三弟那隻要見了美男,就隨地發情的性子,還記得當時他還小才十四歲,就對他的一個侍衛有了非分之想,最後把那個少年逼的自殺。

“文和先生說的有理,三弟非善類,遲早會與我對上,這次墨先生遭辱,正是需要有人伸出援手解救。”太子吐出一口氣,拍板定案。

文和先生讚許點頭:“殿下所言有理,墨先生定會感恩戴德。”

太子不置可否,只有真正和上官少卿接觸的人才明白,那個少年不是恩情能綁住的,要不是他對自己不是一心一意輔佐,他也不會毫不猶豫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