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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衣對比着自己和袖織雪的容貌,狐帝顯得更加優雅和大氣,自己就有點像個嬌小的閨閣姑娘,全無帝王之氣。

她和袖織雪的年齡相差無幾,但是氣質全完全不同,短衣偏向可愛和懵懵懂懂,如同一個不經事的小妹妹。

“這件事就這樣商定吧。”蓮花很滿意地看着張玄靈。

張玄靈站在四人中央,其實並未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着袖織雪笑容滿面時,也不願意多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願意怎麼安排,他就這麼去做,如是而已。

送別了短衣、蓮花和落石生後,已經接近傍晚了,府外看熱鬧的居民也漸漸散去,熱鬧總是短暫的,浮生府更多的時候還是寂寞的,就像一支夕陽中獨自快燃盡的蠟燭,低着蠟淚。

袖織雪邀請張玄靈去海岸邊走一走,他二話不說就帶着她慢慢走向了新界城的大海。

遼闊的海域上夕陽的餘暉點點,隨着波浪一起翻滾交融,予人一種恢弘的氣勢,兩人身心都感到無比的愜意。

“不知道這次能不調查出北歧內亂的原因,我希望我的子民不再相互對抗……”袖織雪依偎在張玄靈的肩膀上。

她的語氣聽起來帶着傷感,太多的不願意,她永遠都不想和自己的族人們為敵,曾經的北歧是囚最喜歡的土地,現在她卻可能要在那開始一場血腥的旅途。

這讓脆弱的袖織雪有點無法承受。

海浪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撞擊着暗礁發出的抨擊聲一直迴旋着。

這樣的海天景色雖然讓人感到短暫的舒適,但是一想起這些海水下潛藏着的數不清的危險,總有很多人會不覺間向後退去。

有些事物就是這樣,可以隨心境醜化,也可以美化。

毫無波瀾時眼前的就是平靜的海,鑽出咬牙巨鯊時,那就是危機四伏的海。

同一樣的東西總會應時地出現不同的狀態,其實一切並不是事物的表像在變,而是觀看者的心境改變了。

“一切都會變好的,北歧終究還是會回到狐族,你不要擔心。”張玄靈體貼地安慰着袖織雪。

她將臉貼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十分的平坦,就像靠在一塊溫潤平坦的鵝軟石上。

她喜歡這樣依偎着,自從袖無夜死後,袖織雪能毫無顧忌地託付心事的人真的不多了,遇見他是今生最大的幸運。

如果有一天他都不在了,那麼世界會是怎麼樣的黑暗呢?

張玄靈的白衫上有一股酒味,海風沒有完全稀釋掉,因為那是新界城驛站獨一無二的酒,除非洗去,不然會一直保留着。

袖織雪聞着他身上的酒香,起初是沒有任何錶現的,因為玄靈也時常會去驛站買幾壺酒回來,味道和那個一模一樣。

可是就在她深吸一口氣時,竟在酒香中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是女孩子的胭脂香味。

她抬起頭,用指尖附在了他的肩膀上,發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那就是胭脂粉……

其實無論神族還是狐族,或者魔族,少女們總會或多或少地塗抹一些特製的胭脂水粉,為了讓自己的肌膚顯得更加嫩白,畢竟美麗總是每個女孩子欣喜的東西,就算本身已經傾國傾城,還是會繼續打扮,按照袖織雪的話來說就是多多益善。

袖織雪做出這些細微的舉動時,張玄靈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妙,果然下一秒,她就幾乎是目光里喊含着淚花一般的說著:“玄靈,你身上怎麼會有其他女孩子的香味。”

張玄靈知道自己越解釋肯定會越描越黑,就自己那張嘴,活生生能將自己描黑,所以不敢多想就回答着說:“沒,就算酒味,白天我去驛站那喝了酒,沾染上的。”

他咽了下喉嚨,目光閃爍。

這一切都被袖織雪看在眼裡,她略微生氣地推開了張玄靈,“你騙我,我難道連胭脂味和酒味都不能區分開了嗎?”

此刻的袖織雪腦海中已經胡思亂想,海風吹着她櫻紅色的紗裙翩飛着。

她轉念一想,口中念念有詞着說:“白天去驛站的還有小姨……難道你身上的味道是她的嗎?”

當洛梔的名字從她嘴裡說出時,張玄靈就知道徹底完了,只要袖織雪願意多問一下浮生府里的奴僕,那麼一定有人會看見他是背着洛梔回來的,而且還送進了南院。

他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慌張地回憶起白天在洛梔房內發生的一切,如果這讓阿雪知道了,她不是立刻就委屈地哭出聲來。

雖然她是狐帝,但是在張玄靈面前始終還是多年前一樣的單純,是一個初涉情愫的少女。

他不想讓她誤會,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然而這時確是袖織雪先開了口,“瞧你的樣子,我就是開玩笑的……小姨我再了解不過了,她冷艷的都快不食人間煙火了,怎麼可能會有胭脂粉掉在你的衣服上……”

張玄靈這才稍微緩解了下緊張的情緒。

可是下一刻袖織雪就追問着:“你身上的胭脂粉到底是……”

面對着阿雪明亮而期待的眼眸,他不知道是怎麼編出了一個謊話,說自己白天在街道上看見了一個被車馬撞傷的女孩,然後就扶起她去醫館,可能是那時候染上的。

袖織雪其實本就是隨意的追問,腦中想得更多的還是關於北歧的調查之行。

她笑着看着年輕男人在自己面前一點點的解釋白天攙扶女孩去醫館的每一個細節,覺得這樣真好,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也不過如此吧。

她靠向了海岸,風吹得腳踝的銀鈴隆隆作響,對於未來她有太多的東西要去探索。

落石生口中的神血究竟是什麼,他一直總是推脫着不願提起,關於命運之神的預言又會是怎麼樣的存在,以後真的會發生嗎?

“阿雪……你怎麼不說話了。”張玄靈靠近她,以為是生氣了。

“沒有,我在想北歧的情景呢,以前囚爺爺總是守着那的皇陵,我常常背着父親偷跑去看他……”袖織雪一想起往事的回憶,內心的情緒如眼前海水一般,帶着冰涼。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