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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批人才和眾多抵國的寶物,讓秉忠不由得想起了棗兒立國的事。一日,在中軍帳內休息的秉忠,突然命人喚來張玉娘,當著這娘子的面,心翼翼的與她說明了當下的情勢和朱氏王朝的狠辣。時下情景就是人命莫如紙,秉忠語氣十分平緩的娓娓道來,生怕惹得她一時不開心;只見着那張玉娘亦是一點即透的水靈精般的人物,面對着秉忠微微一笑道:你想立國便立國,你想選妃就選妃,干我何事?

啊!這個嘛……!一時間,秉忠有些氣阻語結。張玉娘看出秉忠的尷尬勁,連忙溫婉的說道:我早就說過了話是不會改的,人活着一世,就是圖個念想兒。

秉忠一聽此言心中暗想有戲,正在得意歡喜之時,轉而又是一陣黯然神傷。當夜,秉忠便在中軍帳內邀請幾營管帶和幾個從一開始帶領的心腹將領前來吃酒,與那張玉娘在牙帳內真正圓房通好。只不過是同樣的紅妝嫁衣,並沒有過余的大肆渲染,各位生死同袍大抵都心照不宣。從此之後,秉忠通過大量的選妃、選秀來保護着左良玉一生一世,這當然亦是後話了。

崇禎十七年,當年十一月十六日,張秉忠便在成都稱帝,建國號“大西”,改元“大順”,西以佛陀為尊,順以他爹常說的那句老話:俺乃浪里白條張順之後!所成。

以成都為西京。大西政權建立後,設置左右丞相,六部尚書等文武近百官員。命“汪兆麟為左丞相,嚴惜命為右丞相”。以王國麟、江鼎鎮、龔完敬等為尚書。大西政權當即頒行《通天曆》,設錢局鑄“大順通寶”行專用。開科取士,選拔三十人為進士,任為郡縣各官。大西政權宣布,對西南各族百姓“蠲免邊境三年租賦”。張秉忠的號令森嚴,不許“擅自招兵”,“擅受民詞”,“擅取本土婦女為妻”,違者正法。

張秉忠隨即又封四個養子為王,孫可望為平東王,劉文秀為撫南王,李定國為安西王,艾能奇為定北王。

在軍事上,大西政權設五軍都督府,中軍王尚禮,前軍王定國,後軍馮雙禮,左軍馬元利,右軍張化龍。分兵一百二十營,有“虎威、豹韜、龍韜、鷹揚為宿衛”,設都督領之。城外設大營十,營十二,中置老營,名為御營,秉忠居之,不受他人節制。又命孫可望為平東將軍,監十九營;李定國為安西將軍,監十六營;劉文秀為撫南將軍,監十五營;艾能奇為定北將軍,監二十營。分兵四齣,遂據有全蜀。

於此不久之後,在四川周邊各地的明朝將領曾英、李占春、于海、王祥、楊展、曹勛等人,紛紛重聚集各地兵馬,襲擊大西農民軍,屠殺大西政權地方官員,給大西政權造成了很大威脅。一時間引起,不的騷動和慌亂。

對此,張秉忠組織進行了一系列的嚴厲的鎮壓,下令平東王孫可望、撫南王劉文秀、安西王李定國、定北王艾能奇等四人,分東西南北四個方面,四王盡出。每個王將各轄二十營,近十萬餘人。四川府內成都王宮之內外,增加防禦與管制亦不在話下,因戰事頻頻,恰逢張玉娘新婚燕爾之時。秉忠實在無法分身多面,這又重新調派李家坡十八寨的襲奉池前來助陣,特允他重領大雀營。

沒過幾日,秉忠得到消息,襲奉池業已趕到。一日,張秉忠坐在殿上,只見襲奉池風塵僕僕的來到秉忠面前,但見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人兒約摸十三四歲左右。秉忠連忙上前寒暄幾句,一指他身後的人兒,立馬問到:奉池,這是什麼回事?

襲奉池尬尬的一笑,言道:這是老家故人拖我帶給你的幫手。

什麼?老家故人?秉忠不解的回答道,自己個兒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那家中除了老母以外,只怕就是枝妹妹在家了。只是……

嘿!嘿!襲奉池繼續微笑着看着秉忠,也不言語。

快說,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秉忠正色的問道。

看見秉忠着實着急的樣子,襲奉池也隨即認真回答到:這孩子是朝枝的。

啊,是枝的。不能吧……

您想一想,你出家參軍有多長時間了?

哦!秉忠連忙一拍腦門這才想到,自己也是與他一樣差不多十六七歲的樣子入伍。只是一直未曾回到家中,因事態變故太快,也從未往家裡去過一封家書。與此相隔,竟有十六年之久。時間真它娘的過得快,恍如只在昨夜一般!

秉忠連忙走下大殿龍椅,將身來到孩子面前輕聲問道:孩子,你娘,還好嗎?

那孩子愣愣的看着,從高大威猛的龍椅上走下來的秉忠,獃獃的點了點頭說道:還行。

原來,自從張秉忠入兵營行伍以後,家中只剩下兩個寡母和朝枝幾人生活。隨着日子漸漸向後推移,枝的年紀也隨即增大,張秉忠這一走便再無消息回來,不知死活與去向。兩位母親大人決定將朝枝許配給他人,後因遭逢災難和瘟疫,朝枝的最親近幾個親人都相距一一去世,只剩下這個孩子跟着她度日。前些年恰逢鳳池在李家坡十八寨的情報游馬的建立,這才訪到秉忠家鄉故人。可再到見面時,業已人事凋零。

遂來時,襲奉池早就聽說秉忠建國稱帝,心想這孩子也是可憐,秉忠家中亦無有可念之人。於是自作主張,讓他帶了過來。

等襲奉池講完來意之時,秉忠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再次認真打量起這孩子來。仔細一看,看這孩子十二三歲的樣子,個子倒是長得高高大大,一臉文靜。在遠處看臉型的模子,跟朝枝是一模一樣。眉眼之間倒是有七分像她,審視完畢之後,秉忠連忙上前擁着孩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俺叫李全合,是咱爹起的名字。人兒稚嫩的回答道。

秉忠連忙上前安慰道:以後就在伯伯這兒,平日里,跟着襲大叔一起生活。

此時,襲奉池心裡想:如此可好,沒給秉忠帶來幫手,倒是給自己帶了個拖油瓶。可臉上依然還是笑眯眯的,從此以後這孩子一直跟着襲奉池打理大雀營的營生,沒過多久,秉忠使認下這個義子來。誰也沒有想到,這孩子天生辦事內斂細膩,沒過多久,居然成為一代諜王,使得秉忠又有了一個繼襲奉池之後的一大助力。

隨着襲奉池的到來,秉忠是四王盡出的策略得到了很好的回應。一時間捷報頻傳,招討的明朝大將紛紛被打敗,死的死降的降,大西國的領土漸漸擴張到四川以外之地,時不時的還跟闖王李自成的大順疆域時有磨擦。

乙酉年元旦過後,張秉忠成為帝王后,並沒有像以前的人一樣,一當上皇帝便以天子為尊,從不搞一些虛頭巴腦的禮儀與官腔,而是十分接地氣。在他認為:迂腐的禮節,有時會拖延戰事的進程。當下本就是多戰之時,切記不可文縐縐、酸蕩蕩。在當日里接見部下參拜時,聽得戰報頻頻,敗績甚多,突然怒摔皇冠,並將其踩得粉碎,一旁的侍從、部下見此嚇得膽戰心驚、面面相覷。之後,張秉忠一把奪過旁邊侍衛的大氈布帽,並把它戴在頭上,還粗聲粗氣的言道:“他娘的,老子還是戴這個舒服一些。“

張秉忠便於初三日對自己的部下說:“自三國以來,漢中原屬四川,今吾定都於川,不取漢中,難免他人得隴望蜀乎?聞闖王遣馬爌守漢中,爌庸才耳,若不早取,他日易以能人,則難圖也。”為了保證四川的安全,他派平東、虎威二將軍,向北平定漢南地區。又命都督張廣才去滅曾英,以便打開東下的道路。十六日,農民軍並與張廣才兩軍齊發,不知李自成以賀珍代馬爌,至平東、虎威二位將軍大敗,可真真氣殺了秉忠,於是遣襲奉池遞雞毛信與闖王李自成。信中言道各自領地的分約,可曾想沒過半旬時光,收到闖王李自成的回信。回信居然只有五個字:有能者得之!

見到如此回復的秉忠,氣得哇哇大叫。又一次在大殿之上摔下皇冠,大叫道:什麼狗屁兄弟?勢利面前人人慾奪之!

從此留下這一典故俗語,西國王子愛摔冠,倒了今朝倒明朝。

不日,張秉忠又命孫可望前往取漢中,卻被李自成部將賀珍所擊敗。這一仗,卻讓張秉忠十分的有些抑鬱。起先,在谷城兄弟倆說好了的,各自起事要相互幫襯着。可如今倒好,底下的將領不分青紅皂白,相互阻截廝殺。如此這般,這還了得,這天下業已亂得不可開交。

時下,張秉忠決定親往救援,當道經梓潼七曲山時,遂經過一山神大廟,仰視神廟,題額張姓,突然想起老僧的那一偈子,隨即曰道:“此乃吾祖也。”並追上尊號,稱其為始祖高皇帝。後又命人修廟刻石祀之。遣派部將劉進忠入據保寧府,着令部將馬元利攻克順慶守之,以恭其祖地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