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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楊自打遇到了那個大神,在手機上耗費的時間就多了起來,去圖書館的時間就少了些。

小花看着蘇楊整日沉迷遊戲頗為擔心,要是她為了這個耽誤了學習,到期末自己抄誰得去,那幾天的飯豈不是白捎了。所以她很自覺的擔任起了那個督促蘇楊好好學習的任務,“蘇楊到點了,要背單詞了!蘇楊兩點了,要去圖書館了!蘇楊別玩了,早點睡明天還要去晨讀那!”

搞得蘇楊覺得每天不是自己一個人去學習,而是她在陪讀一樣。

這天蘇楊一大早就被小花的鬧鐘給吵醒了,小花的鬧鐘放在蘇楊的床上,一天響六次早上兩次中午兩次晚上兩次。第一次叫蘇楊去學習,第二次叫小花去約會。

蘇楊起床收拾了一下,背起書包去後面讀書角背英語作文,她打算六月份過六級,下學期安心出去玩。宿管阿姨已經早早地坐在刷卡機那裡守着了,蘇楊走過去和她打招呼,“阿姨好,今天您又值班啊。”

“是呀,你這麼早就去吃飯啊?”

蘇楊已經很久不吃早飯了,她的胃不好,尤其是早晨更沒有胃口。她把校園卡放在機器上,笑笑的從那裡走過去和阿姨擺手,“阿姨再見。”

“再見。”這個阿姨很和善,以前抓到過蘇揚她們宿舍里的一個姑娘在宿舍里煮土豆。那姑娘找她撒了個嬌,可憐兮兮的哭訴了一下學校里的伙食。阿姨看的心疼一個不忍心就把電鍋還給了她們,另外還很慈悲的把自己新買的豬大排給了她們補充營養。

蘇楊自打吃了幾塊舍友煮的豬大排,就對這個送豬大排的阿姨就友善了起來。以前悶頭刷卡出門的現在都要和阿姨問候一番,阿姨起初還不太習慣這個眼睛明亮的瘦削的姑娘燦爛的和她打招呼。

今天外面的風有些大,這個時節氣候又冷又干,風一刮地上的沙塵便揚了起來。蘇楊一吸鼻子,緊了緊身上的大紅色外套,便朝着大路走去。她今天出來的急忘了戴口罩,索性把毛衣的領子給翻出來遮住口鼻。她低着頭把大半張臉都藏在衣服里,黑色的馬丁靴靴踩在地上聽不見聲響,耳邊只有地上風吹走沙的呼呼聲。

路過餐廳門口的時候,蘇楊想了想還是沒進去。她想這時候要是能吃塊烤紅薯就好了,熱烘烘、甜糯糯的,吃在嘴裡暖在身上。但這個時辰那有什麼烤紅薯啊,那餐廳里除了油膩膩的麵條就是粘粘的各種豆子粥。

蘇楊嘆了口氣,轉了個彎去了前面的讀書角,這讀書角是個用花草藤木圍出來的一方天地。只是這個時節,架子上的花木還都沒有發芽,光禿禿的立在那裡瞧着有些滑稽。

陸容肅來的早,他的身旁有一棵為數不多的綠植——橘子樹。橘子樹高高的他坐在旁邊的長椅上,隱約只能瞧見他的衣角。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穿紅色大衣的瘦削姑娘,便是那天火車上脊背筆直、盯着玻璃出神的女孩子,也是那天坐在他前面和他組隊的那個技術不怎樣的輸出。

蘇楊沒有瞧見他,她徑直的走到她以往常在的西南角放下書包,掏出英語書開始背作文。

她的聲音不高但很清亮,穿過乾枯的花草很輕易的鑽入了陸容肅的耳里。陸容肅聽過很多人讀英語,但很少有人像她這樣咬字清晰、吐出來的英語單詞陰陽頓挫。陸容肅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翻手裡書。

刮過來一陣大風,呼啦啦的吹開他的書頁,掀起她大紅色的衣擺。蘇楊伸手勾過外套上的帽子戴上,繼續端着書讀,她讀書的時候待不住,雙腳踩在兩塊拼接的水泥地上一蹦一跳的晃悠。

她的這本作文書是先前嚴歌給她的,她的英語不差但是她的作文並不好,每次一考試手一哆嗦准跑題。她就納悶了,明明她也看的懂題目意思、詞彙也足夠,語法也熟練,怎麼每次寫出來的東西就是文不對題。後來嚴歌就把這本書給了她,當時嚴歌說背的多了就不跑題了然後像變魔術一樣從包里掏出了這本作文書。

蘇楊讀了一會兒開始背,第一遍的時候很順暢,因為她背一句翻開書看一眼。第二遍的時候有點磕巴,因為她背一段才翻書看一眼。第三遍的時候,斷斷續續的往外蹦單詞,壓根兒就不是背作文,那時候她一眼也沒看課本。

陸容肅覺得有趣,把手裡的經濟書放在一側的長椅上,雙手揣進一兜里靜靜地看她蹦。

她今天穿了件大紅色的大衣,大衣很長一直到腳踝,比起第一次見她時那家茶色的衣服顯然這件鮮艷的大紅色更適合她。近來他和她組過好幾次隊,她技術不太好但好總愛邀請他,但好在跟在他後面做個輔助還是挺好的。

等到好不容易蹦完了,蘇楊才算出了一口氣,她把那書往書包里一塞,掏出手機來戴上耳機開始跟讀俄語對話。

前幾天她騎着自行車去逛民族風情街,街上的圍巾都很好看,但大多數都是俄國大媽賣得,她想買一條寄給致靜作生日禮物。可是她聽不懂俄語,也不會用俄語講價,她比划了半天買回來竟然不是先前她看的那條。被大媽坑了,乾脆她就學起了俄語,她的追求不高,買東西的時候能和大媽砍價,被騙了能狠狠地回去找她算賬。

等到八點,蘇楊伸了個懶腰,收拾好書包準備着去上課,今天上午第一節課還是民法課,沒人願意做第一排所以她不着急。

蘇楊走了沒幾步,她就看見了前面的橘子樹,“什麼時候這裡還多了這麼一大棵橘子,以前怎麼沒瞧見。”她嘀嘀咕咕的出了讀書角,陸容肅也合起書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蘇楊進教室前去接了個水,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兩人剛好撞到,兩人同時邁進去一隻腳,但這裡的門極窄走不開兩個人。

陸容肅抬腿退出來,蘇楊回頭朝他笑了一下,率先走近教室。

陸容肅低頭一笑,跟在她後面進了教室,她坐在第一排他坐在最後一排,他剛好看得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