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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較早一點的時間,官家門前,來了一個身穿灰白衣裳看去十分普通的老人。

“老人家,官府不能亂闖,你是不是忘記了路啊?”

“呵呵,看在你如此懂禮數的份,我會讓你死得毫無痛苦。”

啪的一聲,腦漿噴了一地。剩下的三個後天好手,和隱藏的那位先天高手都當場獃滯。

蘇七屠沒有停頓,雙手左右一伸一拉,排走了身前的某些不明物,三人被他隔空攝來。

這一手漂亮的隔空取物,蘇七屠給他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吸星dàfǎ。

離得近的那人先到,蘇七屠單手抓着他的頭一擰,隨手丟到地。另外兩人緊隨而至,心還沒來得及恐慌被對方啪啪兩聲,打斷了手,然後像是扔布袋那樣扔進了官府。

官府是夜不閉戶的,因為有人值守。若果那些人擋不住,那扇門也沒什麼意義。

這時,那個先天高手才反應過來。看見對方那一手風輕雲淡,殺人收命僅在方寸之間,他自知不敵。運氣,轉身,發信,跑,這是他當下想到的七字真言。

可惜,一隻字都沒做,蘇七屠又再施展吸星dàfǎ將他擒下,接着一掌打落在他的背,將他的五臟轟成稀巴爛。

蘇七屠緩步走進官府,對着那兩個正在掙扎的守門人說:“前面帶路。先去找那個叫官飛燕的丫頭。”

“你休想,我是死都不會出賣小姐的。”

“哦,那你死吧。”說話間,蘇七屠已是一指點出,寒芒亮起而後熄滅,那人的咽喉處多了一抹殷紅。

“你呢?”

同伴這樣死在跟前最是恐慌,絕望之人一般都會驚惶。只是這漢子不一般,他說:“有人闖府!”

蘇七屠以為對方最多會說“我不怕死,要殺殺”,這句話自己聽過很多遍了,之後自己可以一邊說“這世間還有生不如死和死得好慘”,一邊將對方的骨頭敲碎。還不屈服?不死也快了,丟在那吧。其實蘇爺不在乎,有沒有人帶路都一樣。

聲音不知有沒有傳得出去,消息不知會不會傳開,他只知道自己要死了。

蘇七屠敬他是條漢子,給了之前那人差不多的待遇,一道真氣點破了他的眉心。

由於他每次這樣殺人,對方都不會慘叫,所以他覺得這樣死,應該是最沒有痛苦的了。

“是條漢子,跟大哥有點像。”

他繼續向內院走去,但剛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蘇七屠回身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很不走運。不應該這個時候來的。”

言畢,他伸手便要使出吸星dàfǎ。

一道人影正從官府大門快步走了進來。他剛進到院落,碰對方對自己出手。這一手落在他的眼,雖不至於一定要死,但是,“你很不走運。不應該這個時候來的。”

說完這句,他還心想着:區區一記擒龍手,我也會。正好!

世間招式不少都是大同小異,甚至毫無差別,不過它們往往有着好幾個響亮又好聽的名字。

他沒有施展擒龍手,而是借蘇七屠的吸星dàfǎ瞬間來到對方的身邊,然後,一斬風月不留人。

刀出開啟黃泉道,一斬風月不留人。

像小李飛刀一樣,只要他不信,你又信,官金虹都會死於刀下。

這個時候,官飛鷹和飛雲帶着大批人手趕到了前院,眾人都看得有點失神。緊接着,官飛燕和飛鳳、大小和尚都來了。官飛鷹一看到自己兩個妹妹眉頭跳,訓斥道:“不是叫你們留在庭院別亂跑。”

然而,官飛燕沒有理會他,眼角含淚,沖了出去,“師父!”

漆黑的夜幕之下,這個少年站在那像是一幅名畫,而他叫:許小松。

許小松抱起飛撲過來的小飛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有師父在,誰也別想再欺負你。”

話說得平靜,字音卻有若千鈞。

小飛燕只是灑了幾滴淚,沒有哭出來。忍住還是長大?都有些。

“師父!”

許小松路至途聽聞飛燕遇襲,馬不停蹄趕來。跑了好幾天,才終於到達。他來到北門,施展梯雲縱飛身了城樓,守在城頭的官家高手認得他,自然沒有出手。

“自己人,別出手。”

“飛燕呢?”

“小姐在府。”

“好。我先去找她,告辭。”

由於官府是坐西向東,沿着北大街,許小松很快來到了正門。他雖沒有歐陽山的鼻子,但都聞得很濃烈的血腥味,大門倒伏着三具屍體。他心跳有點加速,沒有停留來到庭院。在這個時候,有人對他出手。於是,那人死了。

許小鬆緊抱着飛燕,轉了個圈,隨後雙手握着她雙肩,開始打量起來。人完整無缺,看着飛燕的包子臉,水汪汪的眼睛,他心道還好沒來遲。誰說沒有萊持,在旁邊呢。

此時,那邊天際升起一支響箭。

大家都看到了。官飛鷹有點着急地說:“是二叔他們的求援信號。”

飛雲也道:“是父親。肯定出了意外,我們走。”

許小松本來沒打算動,但飛燕一頓過後掏出了自己的那個小荷包,對他說:“師父,我們也走。”

“嗯?好。”

隨即,許小松單手抱着飛燕,不知道從哪抽刀而出,將蘇七屠的人頭斬落,而後又用了一記擒龍手將其拾起,施展開小松步,超過了眾人,便向著西邊趕去。

既然對方派人來襲擊官家的府邸,還是個天外天強者,現在人死了,肯定會感到意外。

小和尚見許小松和飛燕離去,對萊持大師說:“師父,我們也走。”

大和尚看許小松似是已經晉陞天外天心情有點複雜,聞聲隨口應道:“嗯?好。”

二人剛欲邁步,卻又同時停了下來,相視一笑,才動身趕路。

同樣是夜風之,依舊在師父的懷裡,小飛燕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只是這風好像更急更猛。

沒多久,前面傳來了打鬥聲,許小松還聽到一句,“他今回看了你們官家”。

於是,許小松加快了速度,順勢將蘇七屠的人頭扔了出去,運起真氣問道:“你是說他嗎?”

許小松聲音一起,北面廣場這裡的戰局又再生變,原先着了道的官家高手趁機緩了過來。

一個偌大的頭顱划過長空最終落在地滾了幾圈。

除了眼尖的周天正之外,是附近的人都沒看清頭顱是誰,其實他們算看清了也不認識。

不過接下來,大家都震了一震。

不是因為周天正和炫陽對了一擊便急速飛退,而是因為那個從黑影之走出來的少年人大家都有點熟悉。

“烏衣殺神,許小松?!”不少人喃喃問了出口。

混江湖為啥那麼多人這麼注重名氣?人的名,樹的影。有時候,光是名氣真的能鎮住很多人。

傳說他殺了一路,先天高手死了不知數,腳踏輕舟渡大江,刀出從來沒活口。謠言,還賦予了他更多更神的故事。其他州的人或許認不得他,但揚州的武林人士幾乎都看過那張懸賞。有人說他不是天外天強者,可是刀斬先天如殺雞,那算不是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許小松這裡,八派人馬都棄了對手往後退。而戰場,另外兩邊依舊殺聲震天。

周天正看見這情景都有點無力回天的感覺,除非自己能用很短的時間將這少年擊殺,否則可休矣。怎麼也得搏一搏,況且此人還託大抱着個小女孩。

想到此處,周天正飽提真元,先是連發數記寒冰掌罡,攻向炫陽老祖。

隨後,他腳下用力一蹬,逐月追日那般直取許小松。

許小松看到有一道掌罡向自己試探而來,遂抬手輕揚,使出一招撥雲見月將其打散。

周天正見對方接得輕鬆,也不再徒勞,改作聚元在手,凝而不發。他要以松山壓頂之勢,用連環快掌,爭取三兩招將對方擊斃或者重創。

許小松看他來勢洶洶,沒有輕忽,真元流轉,盈於經脈貫全身。

對別人留情,是對自己殘忍;留手,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寒波劈海對小松刀。周天正一掌落下,虛空竟然凝結出一道冰環。聲勢是猛,可這掌停在那裡,被許小松截住了。

周天正初衷不改,身影橫斜,再度拍出一掌,九天霜雪寒。

許小松視若未見,沉半身,腳微曲,隨後蹬腳扭腰晃肩,使出當時對付杜鴉的那式,崩。

周天正感覺到一股巨力傳來,他想壓下,然而卻沒有壓住,只好一個空翻落地。落地後,他一個箭步再度攻來,看其姿勢,似要使出雙鬼拍門。

此時,那邊炫陽老祖金qiāng手,挑,刺,掃,撩,恰好將周天正的掌罡全數擊散。

而周天正亦知道,眼前的少年同樣運使真元,是一名天外天強者。若此招空里流霜配九霄霎寒仍不能見效,只能退去謀後路了。

許小松踏前一步,側身,讓飛燕稍微靠後,右手執刀一劈緊接一斬,以快刀破了來招。

然後在周天正思退之際,快刀沒止,許小松使出了一任天風蔽月明。

毫無意外,周天正和那武僧一樣,被封堵住了,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或許是周天正沒曾向飛燕出過一掌,或許是許小松受了佛經的熏陶,又或者只是許小松習慣這樣出手,一時忘了改回來而已。

場眾人此刻都非常詫異周天正竟被許小松擒下,然而下一刻他們更加震驚。

刀光再起,划過周天正的脖子,一道血柱隨之噴出。

一代武林名宿周天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