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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一笑,扔了劍:“我都知道。『雅*文*言*情*首*發』我想洪姑娘也問過殿下的意思了。所以,你打可以取了我的項上人頭,讓你的淺菲開心一點,,”

“我的?”猛地打斷,敖澤軒抬起紫萱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不希望你受傷害,但也不想她流血。”敖澤軒刻意把“也”咬得很重,強調似的又說道:“這和她沒大關係。這是前輩留下的錯誤。”

“我只是看畫。我沒想刺殺她。”紫萱聽出了弦外之音,冷笑着。

“誰又知道呢?”敖澤軒俯身貼在紫萱耳邊輕輕的反問。

誰又知道呢?

這語氣,分明是生氣了的。

只是……惹他生氣,後果她承受的起?

紫萱只覺得眼前藍影一晃,就不見了敖澤軒的身影。只有一樹葉子,在不停的顫抖。

這冷月下,只剩下了自己。紫萱竟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朦朧的夢,可是當她看着留下的白虎,心裡一個聲音告訴着她:敖澤軒分明來過。

洪淺菲真的要殺她了……絕對不是自己白天聽錯了。紫萱無法決定:她該留下還是離開。

只是,她又做錯過什麼呢?為什麼,一切都指向她了呢?

還有就是,是不是,她的安靜,讓別人以為她太好欺負了……

紫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里的。她只是覺得心裡亂成一團,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自己有着間接或者直接的關係,可是卻沒有一個開始,沒有一個結束。

她陷入這樣的謎團中,不知怎樣面對未來。

洪淺菲、敖澤軒、羅冥、衛黛熏。

四個似乎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卻莫名其妙的聯繫在了一起。而自己,卻是這一切的一切的紐帶。

紫萱撩開窗帘,靠着窗框,坐在鋪着柔軟坐墊的椅子上。她望着漆黑的天際,眉緊緊的顰在一處。紫萱的身後站着披着睡衣的雪柔,撥弄着平端在手中的燭芯。

直到凌晨,她都沒有再動。

最終,是雪柔放下燭台,從衣櫃里取出一件貂裘披風,輕輕的蓋到紫萱的身上,拿起剪刀,剪滅了搖曳着的燭火。

清晨,日出的光驚醒本就沒有熟睡的紫萱,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眼皮並且似乎要粘在一起。

昨晚,真是不順利呢。

紫萱站起身,理了理本就不亂的一頭青絲,.

時間還早得很。此刻的誅仙閣,除了值班的侍衛,一切都在沉睡中。

紫萱低着頭,走的無精打采。

如果按着她心裡的想法,她一定會回到柔軟的床上,好好休息。但是她沒忘記,昨天晚上自己被敖澤軒發現之後就匆匆的隨他出去,並沒有把洪淺菲房間的東西歸位,她一定要回去好好處理一下,才不會被別人發現。

雖然敖澤軒已經把自己逮住,但是當晚並沒有聲張,想必是不會難為自己的。那麼,只要不讓別人發現就是了。更何況,如果洪淺菲的房間被人動過,誅仙閣的侍衛都要被罰,紫萱是絕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被罰的。

思索着,便沒有去看路。

早晨的空氣很清冷,此刻的空中瀰漫著一層薄薄的霧,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細細的紗,朦朦朧朧的,稍微遠一些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忽然,紫萱撞到了什麼,連忙止住了步伐。揉着額抬頭,紫萱受驚般猛地向後縮了一下。

“怎麼這麼早?”

紫萱又後退了幾步,心虛的低着頭:“我……沒什麼。對不起,撞到你了。”

“沒事。”敖澤軒的手,撫上紫萱瀑布般的秀髮,語氣間儘是毫不遮掩的憐惜:“你被撞疼了么?”

那樣溫柔的語氣,讓紫萱不由得有些愕然。

記憶里,那晚在酒樓里推開他之後,他就在沒有像如今這般溫柔了呢……這些年,都是那麼冷冷的,不易接近。

看到紫萱的驚愕,敖澤軒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她,早已經無情的選擇的裝作忘記。她再不是他的某某,又何必保留對她的溫柔?想到這裡,敖澤軒的語氣不由得再次冷冽了起來:“這麼早,不是還要去淺菲哪裡吧?”

“我不是去傷害她的!”

“那你去哪裡做什麼?”

“我……”紫萱的語氣弱下去:“我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我做過的事情。我想處理一下……”

“自己做的事情,難道不敢負責嗎?”敖澤軒挑了挑眉毛,一臉的不屑:“有膽量夜訪,沒膽量承擔?”

清楚的捕捉到敖澤軒眼底那不明意味的憤怒,紫萱不由得縮了縮。

他,在憤怒什麼?

絞弄着衣角,紫萱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她這算是不負責任嗎?

明明是怕那些侍衛們被牽連,她才想去恢復擺設的。

敖澤軒的語氣依舊冷厲,但是言辭間卻有了遮掩不住的關心:“不用去了。我幫你處理過。”

紫萱低着頭,彬彬有禮的答道:“那就謝謝殿下了。”

看着紫萱那客氣的分外生分的樣子,敖澤軒不由得有些惱怒。回身便走,任由紫萱一人留在無邊的霧海之中。

微微顰起眉,紫萱的眼圈填上了一層紅,明明是她被洪淺菲算計着,委屈的明明是她啊……敖澤軒,又為何向她發火呢?

“主人!”

一聲輕喚,紫萱連忙揉了揉眼睛,調整好狀態後柔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殿下和穆公子怎麼了?”

敖澤軒和穆凌雲嗎……紫萱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們不是一向很好么:“他們能怎麼了?”

那茫茫的霧氣中,一對深邃的眸子密切的注視着雪柔,手緊緊地握住劍柄。

“聽血煙說,穆公子和殿下說什麼王位還有什麼聖女的事情呢!”

聖女?

這個所謂的三界聖女,還真是麻煩。

紫萱不過是點了點頭,並未在意。心裡不住的思索着洪淺菲的事情,雪柔也不過是說了自己的聽聞,然後便挽着紫萱的手往回走去,口中低聲責怪着:“主人,你也真是的,昨晚回來那麼晚,今天也不好好休息,穆公子知道了又要責怪我們伺候不周了……”

責怪?

紫萱抬眸,深深地望了雪柔一眼。記憶里,穆凌雲從來沒有體罰過下人吧,他一直都是那種很好相處的人。

甚至,就連是紫萱,都以為穆凌雲那日給她失憶的葯,都是被逼無奈的。

以至於,紫萱都不打算追究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選擇了原諒。

茫茫的白霧中,劍眉卻擰緊。

穆凌雲久久的注視着紫萱和雪柔消失的背影,說不出話來。十指狠狠的掐入掌心,一向溫柔和煦的目光中,竟是淡淡的殺意,如同冬日的寒風,令人瑟瑟發抖。

但是最終,他也沒有前進,猶豫了一會兒,竟是自顧自的往回走去。他抓着劍柄,劍刃拖在地上,划著長長的痕迹。濕潤的土被劍刃翻開,在霧氣中平鋪在地上,恍然間竟如同一地的血水。

血煙已經說出去了。

穆凌雲不由得陣陣煩躁。他絕對不能讓紫萱妨礙到自己的計劃,而保證她不妨礙自己,就一定要她不知道詳細的內容。既然這樣,知道的人,就永遠不可以再開口了。

永遠不能開口,想開口也不能。

腦海里划過血煙和雪柔那嬌媚的容顏,回想起血煙陪伴在自己身邊修鍊的日子,穆凌雲淡淡的不忍。

不過,無毒不丈夫!

穆凌雲不再猶豫,頓住了腳步,抬起一直拖在地上的劍。此刻,霧氣幾乎散去,陽光射在他那凌厲的劍刃上,閃爍着刺眼的寒光。

而此刻,陪着紫萱走向餐廳的雪柔絲毫不知道,禍從口出,一場滅頂之災已經等在了不久的未來。而一心想着怎樣和洪淺菲周旋的紫萱更不知道,在她受傷之前,就要有人先流下鮮紅的血液,鮮活的生命就要離開軀殼,她的大意,將換來的是此後漫長的痛苦。

和煦的陽光照耀着大殿,細小的塵埃在空中舞動的格外迷人。

穆凌雲進入主殿,依舊是淡然的模樣。紫萱從座位站起,柔聲喚道:“師兄早。”

穆凌雲點點頭,就直接轉向了身邊的敖澤軒,低聲問道:“澤軒,你們這邊怎麼樣?昨天回來的晚,就沒去找你。”

負手站在窗邊的敖澤軒轉過身,環視了一周,見裡面只有紫萱和穆凌雲,才關上了窗戶,低聲回應:“不太妙。”

穆凌雲挑了挑眉毛:“嗯?羅冥和柳魅秋來這裡了?”

“那倒是沒有,他們根本沒有露面。”敖澤軒將插在桌子里的椅子拉出,又替穆凌雲拉出椅子,才沉聲道:“所以我懷疑我們這裡有他們的眼線。”

雖然,敖澤軒和柳魅秋的關係很好,但是此行的事情關係到羅冥的殺妻之仇,敖澤軒和柳魅秋的友好關係又是暗中的,所以,根本不能阻止羅冥的計劃。

羅冥號稱毒界修羅,是不可能因為柳魅秋的關係放棄計劃的。

穆凌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落座,目光定在紅木桌子上,眼神直直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敖澤軒也沒有問穆凌雲的意思,落座打着摺扇,餘光不時的投向紫萱。

她,還是毫不防備嗎?

洪淺菲的計劃,要不要告訴穆凌雲……敖澤軒不清楚。他總覺得應該告訴他,但是想到紫萱要穆凌雲來保護,心裡又隱隱的不滿。

紫萱拿着綉針,正在絲絹上綉着什麼,遠遠的看不清楚,敖澤軒就站起身,走到她身後去看。紫萱淡定的坐着,沒有理會,手中紅線穿梭,綉着傲雪的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