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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淺菲憐惜的替紫芷擦着淚水,笑顏如花:“別啦,.”

“可是,我一直把她當做姐姐的!”紫芷撅着嘴,擦着淚水:“小紫一向把紫萱當做親姐姐,可是,現在她卻這麼對待我。我以為紫萱會替我說話的……”

洪淺菲微笑着安慰:“別這樣,紫萱一定是擔心你的。說不定,她是怕銘殤照顧不好你。”

這樣的安慰,效果和挑撥又有何不同?白銘殤照顧不好,她紫萱能?隨着洪淺菲的話語,紫芷對紫萱的恨意更濃。

紫芷的柳眉,不由得擰在了一起。

“小紫,銘殤被逐出師門,以後你們怎麼辦呢?”洪淺菲達到目的,立刻挑開了話題,眼角一絲詭異的笑意:“以後的日子長着呢,你們去哪裡住呢?”

是啊,何去何從呢?這樣一來,連天音樓也不能去了。一抹苦笑,在紫芷嘴角盪開。好苦,好苦……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是應該很甜美嗎?為什麼,帶回來的儘是無邊的痛苦,帶來的是眾叛親離,是無家可歸。

“小紫,你們要是沒地方住,就住在我屋裡吧。”洪淺菲很貼心的看着紫芷,一抹溫馨的笑容,在眼底盪開。

誰又知道,洪淺菲是不是真心實意對紫芷好?

京城,依舊繁華。只是今日,卻是格外的熱鬧。

天音樓對面,一家豪華的餐館正式開張。鋪滿地面的紅色碎紙預示着接下來紅紅火火的經營。淡紫色長發的可愛女子倚在門旁,微笑着看着眼前聚攏的人群。背負長劍的男子則冷冷的坐在裡間,外面招呼眾人的,是洪淺菲請來幫忙的管家。

十字宮。

天音樓麾下,對外公布為客棧的十字宮。

偌大個血夕顏養着那麼多殺手,經費,就是天音樓出。有了十字宮的加入,她們才能更闊綽。

紫萱幫助白銘殤建立的酒樓,暗處一條不引人注目的甬道,直通天音樓。

人群里,一個如絲長發用金簪攏在一起的女子微微頷首,嘴角揚起。紫萱回過身走入了密集的人群中。

她的身後,紅瞳的洪淺菲握緊了刀刃,身形一動跟了上去。

路過天音樓,紫萱的腳步停了停。她回頭打量着四周,洪淺菲側側身子躲到牆邊,隱秘起自己的身體。紫萱並未發覺,提起裙子邁上了天音樓的台階。

洪淺菲試探的向前走了幾步,卻發現天音樓外迎賓的女子都有傾國傾城的容貌,而且氣質不凡,手上挽着的紗兩端點綴着小鐵墜子,她只好停下了步伐,.

紫萱進入天音樓,徑直向前走去,輕車熟路的繞過喧鬧的地段,拐入了彎彎曲曲的密道。密道口守候着的芍藥見到紫萱福了福身,點着蠟燭在前面帶路。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聲,紫萱頓了頓步子,輕聲問道:“芍藥,你剛才聽到了嗎?是什麼聲音?”

芍藥頓了頓身體,仔細的傾聽,卻沒有任何的響聲,不由得笑了笑:“姑娘多心了。沒有什麼聲音。”

雖然不太放心,紫萱還是認同的點了點頭:“走吧。”

推開一扇木門,紫萱揚起手臂撣了撣房間里四處飛揚的灰塵,芍藥把燭台放在一邊,拿着鑰匙又去開下一扇門。

打開這扇門,竟然又有一扇。紫萱不由得皺了皺柳眉:“怎麼?若怡姐姐害怕洪淺菲的那些殺手跑了嗎?”

“他們啊,可不消停呢!”芍藥推開門,拿起燭台照着昏暗的地面:“姑娘你是不知道,他們毒性解了之後就不停的往外闖,羅公子沒辦法,才弄了這麼多的累贅東西!”

“是么?”紫萱笑笑:“我倒想知道知道,洪淺菲調-教的殺手有多厲害!”隨後首先走了進去。

房間很昏暗,只有最上方有一個小小的燭台,燭台上一根粗壯的蠟燭正跳躍着昏黃的火焰,裡面人影隨之搖曳。看到有人進來,他們的拳頭立刻砸來。

紫萱微微一側身子,躲過為首的人,後面的芍藥已經抖抖手腕用蛛絲把他們阻回去。

此刻,後面又是一陣細碎的響聲,紫萱回頭去看,依舊空無一人。

不對……感覺不對……一定有誰跟來了!但是這人實在是高明,讓她一直無法把她抓住。

紫萱暫時不理會後面的人,邁步走到被綁緊的幾個殺手身前,俯身問道:“你們肯不肯替我作證,除掉洪淺菲?”

“你做夢!我們絕對不會背叛洪小姐!”

“呵呵,好。好骨氣啊。”紫萱直起身子,掏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對着燭光細細的大量,口中柔柔的說道:“可是,不知道各位的骨氣,有沒有這匕首厲害呢?”

不等他們回答,紫萱手臂一動,匕首便插入了為首一人的左眼中,那人的視線一半殷紅的同時,紫萱幽幽的說道:“不知道,現在你怎麼想呢?”

“小姐會給我們報仇的!有種你就殺了我們!”

他們怒火中燒,紫萱卻毫不在意的摸了摸匕首上的血漬,聲音依舊柔軟膩人,但是內容卻驚悚恐怖:“這樣的話,我就用你們試試曾經看過的酷刑吧。你們那主子平日沒少擠兌我,今日,我也算是報仇了呢。”

刀影閃過,割斷了其中一人的手筋腳筋,紫萱用絲絹擦了擦手指沾上的血漬,回頭看向芍藥:“芍藥妹妹都知道什麼刑罰?今日都用了吧!”

芍藥也面不改色,如數家珍一般婉婉道來:“扒皮、腰斬、凌遲、分屍、炮烙……”“夠了。”紫萱打斷,隨後又一次轉向囚徒:“我不想難為你們,但是如果你們非要和我作對,我也不會手軟的!”

“誰會相信你!你這虛偽的女人!”

“嗯?是么?”紫萱笑笑,隨後從牆壁上拿下了一柄小巧的匕首,對剛剛搭腔的人說道:“你說,着扒皮是蝴蝶展翅那般從背後割開,然後向兩邊撕開那樣好些,還是從頭頂切一個十字,灌上水銀好些?”

此刻,外面的細響再次傳來。紫萱已經顧不得其他,手腕一抖,匕首脫手而出,通道里傳來洪淺菲的驚叫,隨後便是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芍藥向後看了一會兒,再聽不到聲音,於是問紫萱:“姑娘,真的有人跟來了,我們怎麼辦?”

“她已經走了。”紫萱頓了頓,拿起匕首,走到那囚徒身前:“你若是不選擇,我就從你頭頂開始扒了?”

囚徒梗着脖子,冷冷的不肯去看她。紫萱皺皺眉,長長的嘆了口氣,目光凝視着刀鋒。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啊。你們本就是無辜的,我本就不應該傷害。但是,你們在傷害我,你們捲入的,是我和洪淺菲你死我活的戰爭啊……如果我不狠心,就會死的。不管怎麼說,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對不起。你們都是好樣的。紫萱皺了皺眉,手腕輕動,廣袖在那人頭頂滑過。

一聲慘叫,在密道里傳出。彎彎曲曲的密道映着迴音,顯得異常詭異。紫萱咬了咬嘴唇,拿起了裝有水印的小桶,緩緩傾倒。

那人的皮膚,從上至下,一點點脫離身體。如同向蛇皮袋裡沖水一樣一處處的鼓起,被從肉上生生拽離。紫萱含着淚水,執行着殘忍的事情。

皮終於全部脫落。那人慘叫着,渾身是血。

紫萱低下了頭,一滴清淚在眼角滑落。她,真的不忍心啊!

可是不忍心又能如何?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能怪她,不能!這是洪淺菲逼她的,她沒有辦法!她一定要搬倒洪淺菲,一定!

那人終於抽搐着身體,漸漸僵硬。

回過身,紫萱已經擦乾了淚水,朱唇輕啟,發出宛若地獄催命的聲音:“你們呢?你們說不說?”

“不!”

紫萱的手指,狠狠的掐入了掌心。既然如此,她就只好繼續下去了。

揚起劍,劍光一閃,另一個人的上體和下體分離。

血水蔓延着,和紫萱這日穿着的一襲紅裙映襯在一起,格外刺眼。

對不起……對不起……

紫萱手中法劍再動,慘叫聲再次響起。芍藥不由得捂緊了雙眼。

走出密室,紫萱終於沒能忍住,在天音樓的花園裡扶着一棵古樹劇烈的嘔吐起來。

那樣的場景,實在是太血腥……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承受的!她在人前裝出了那樣狠辣的樣子,實際上仍舊不能改變她的善良。她就是不忍心,即便對方是宿敵的幫手。

鈴聲輕響,金若怡快步走到紫萱身邊,心疼的替她擦了擦嘴角:“我的傻妹妹,既然你害怕,那就不要去殺人了!”

紫萱只是搖了搖頭,含着淚水什麼也說不出。

其實,不用很久之前,她就是一個血都不敢看的女孩子。

可是,經歷了雪柔之死,不知為何,她不怕了。

因為她怕她不報這個仇,會永遠在夢中看到雪柔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呵!

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金若怡顰着眉毛,語氣間絲絲不滿:“妹妹,你嫁給敖澤軒,為什麼不讓他替你出面?你這麼難為自己,真讓我心疼啊……”

“不能讓他知道!”紫萱提高了聲音,隨後無奈的低下頭:“我的法力都沒了,他娶我已經很受非議,再幫我收拾洪淺菲,影響實在是不好。”

金若怡點點頭,算是認同。

她錯了。她以為紫萱對敖澤軒一點感情也沒有。她錯了。

紫萱的感情是真的。紫萱的感情,不是用來利用敖澤軒的籌碼。所以她寧可為難自己,也不要給敖澤軒添麻煩。即便敖澤軒會懷疑她,會不滿。她都不會改變。

金若怡不知道紫萱這樣的做法對不對。

“師姐。屍體都處理好了。”芍藥走過來,對着金若怡福了福身,隨後補充道:“師兄說前面太忙了,讓我請師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