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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紫萱的身子,他若是真的貪圖,她早就留不住了,他,又有什麼不讓她放心的……

“殿下……”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習武之人的聽力都好得很,以敖澤軒的實力,是不可能聽不到的。『雅*文*言*情*首*發』

只是,敖澤軒只不過是頓了頓,便是又一次決然的走向風雪之中。

忽的,紫萱想起敖澤軒說過的話。

他問她對九王妃這個位置感不感興趣。

他說他從來不對他的王妃自稱本王。

紫萱看着敖澤軒站在洞口,朔風吹起他的中衣,心裡一陣不明緣由的痛。隨後,便是再次開了口:“澤軒……”

聲音比上次小得多,只是這次,敖澤軒卻是猛地一震。

他已經有些日子沒聽到別人叫他的名字了。他不由得揚了揚嘴角:“何事?”

“外面那麼冷,不進來嗎?”頓了頓,紫萱似乎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我……相信你。”

敖澤軒揚了揚嘴角。

果然,他就知道,她逃不出去的。她早晚是他的。

敖澤軒淡然的轉身,走回山洞。不過是一小會兒,紫萱不過就思考了那麼一會兒,可是他的身上,卻落滿了雪。

背對紫萱,敖澤軒很是淡定的開口:“穿吧。不然就不是你相不相信我的事情了。”

太誇張了……

紫萱一笑。他要是沒那個定力,她才不會讓他進來。

她又不傻,怎麼會拿自己的貞潔開玩笑。

抬眸,紫萱瞥了眼敖澤軒站立的位置,心裡又是一暖。

他站着的位置,剛好擋住洞口吹來的寒風。所以……他是故意站在那裡的了?

沉默着,紫萱沉默着。她從來不認為敖澤軒欠她什麼,她救他,他也給了她妖元讓她和師門交差,他們的欠對方的人情,還清了。

但是他,還是那麼照顧她。

雖然有時候冷冷的,有時候又很溫柔,根本琢磨不透,但是他對她的保護,她能感覺到。

記憶里,除了姐姐以外,就算是雪柔,也沒給過她這麼細緻的照顧……

安靜的穿好衣服,紫萱俯身把敖澤軒鋪在地上的袍子拿起來,無聲的掃掉了上面的塵土。這袍子,衣料很難得,但是敖澤軒為了給她抵擋地上的寒氣,把它鋪到了她的身下。

也許這些東西對於敖澤軒來說算不上什麼寶貝,但是他能想的這麼全面,紫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了。『雅*文*言*情*首*發』她隱隱的感覺,這些天她欠他的,她這輩子也還不清。

紫萱瞥了眼還在燃燒的篝火,無聲的嘆了口氣。本來,她是打算把衣服烤的溫暖一點再給敖澤軒送過去的,可是,她怕她處理衣服的時候敖澤軒會禁不住那凜冽的寒風,想到這裡,她拿着衣服,走到敖澤軒的身後。

在那一刻,她又一次怔住。

敖澤軒……你還要讓萱兒欠你多少呢?

紫萱的手指,輕輕地撫上敖澤軒的後背:“你……受傷了?”

敖澤軒一愣,回身抓住紫萱的手腕,嘴角是一抹無法忽視的笑意:“別那麼碰我,容易引導我犯錯誤。”

只是,那強顏歡笑的樣子,讓紫萱更是心疼。

“為什麼?你這一身的傷是怎麼回事?”

敖澤軒一笑。

所以……紫萱在關心他?

繩子斷了,他也掉下去了。

他們先是落到了一處雪坡,那一次撞擊,讓體弱的紫萱暈了過去,他無力停下,只能在滾下雪坡再次落入空中的時候儘力移到紫萱身邊,然後把她護在懷裡。

這裡所有的法術都會失效,所以他只能靠**硬抗。

紫萱被他護在懷裡,倒是沒什麼,只是他,卻弄了一身的傷。

紫萱的眼眶,終於紅了:“你這個傻瓜,真是笨死了!我身上又不是沒有葯,你為什麼不自己拿點呢?”

敖澤軒抬手替紫萱攏攏頭髮,目光中不乏寵溺:“你這是在訓我?翅膀硬了啊……”

“哪有。”紫萱委屈的推開敖澤軒,心虛的看向別處:“到篝火旁邊去,衣服脫了我給你療傷。”

“嗯?”敖澤軒挑了挑眉毛,眼中不乏戲謔:“你確定?”然後,他淡淡的抬起紫萱的下巴:“傻丫頭,你不覺得我疼得不是傷口,而是心?”

心……

紫萱正想打掉敖澤軒的手,目光卻觸到敖澤軒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再也下不去手。

後退一步,紫萱避開敖澤軒,有一種被控制的感覺:“你這個危險的傢伙……手,又是怎麼了?”

“你以為,北冥極寒丹的毒還能怎麼辦?”

所以……他為她,劃破了自己的手?

至陰狐血,可以緩解癥狀。至陽龍血,可以解除劇毒。

“為一個根本沒有用處的女子放血,你不覺得很不值得嗎?”

敖澤軒嘆了口氣:“你好,我才能安心。”

忽的,鼻子一酸。

紅了眼眶,紫萱抬頭,認真的看着敖澤軒:“很久了……很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秦天坐在一塊石頭上,攥緊拳頭,目光愈發陰冷。

子夜,東城郡主黃子夜,間接的害死了敖澤軒!

已經三天了。

如果明天九王殿下還是不能回來,他就殺了黃子夜!

管她是什麼身份,管他東城是不是尚有餘威?

秦天摸了摸刀刃,天氣很冷,刀刃更是冷的厲害。這會兒,下着紛飛的大雪,更是讓他的心情變得無比糟糕。

黃子夜這個賤人,他絕不會輕饒。

“秦將軍、秦將軍!殿下……殿下回來了!”

什麼?!

聽到屬下驚喜的叫聲,秦天不由得站起來,也不管地是不是很滑,便是衝著那發出驚喜的叫聲的地方跑了過去。

鵝毛大雪之下,的確有人影。

眾多侍衛已經迎上去,紛紛脫下衣袍擁到敖澤軒的身上。

秦天不由得鬆了口氣。還好……他的主子沒什麼大事,而且,還自己走出來了。

看到敖澤軒安然無恙,子夜不由得鬆了口氣,遠遠地站着,她的眼中全是內疚。

她要是知道敖澤軒會不顧性命的跳下去救紫萱那個小賤人,她寧可看着紫萱越來越讓敖澤軒留心,也不會貿然傷害她的。

至少,要等敖澤軒不在,金若怡也不在,她才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

安慰了眾多侍衛,敖澤軒根本沒有向子夜投去目光,反而看向身邊,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柔:“萱兒,你還能走嗎?”

子夜這才發現,紫萱一直安靜的站在敖澤軒身邊。也難怪侍衛們爭着給敖澤軒披上衣服,原來敖澤軒防寒的披風在紫萱的身上!

“殿下要去哪裡?”

回到眾人面前,紫萱又一次恢復了平日的拘謹。她……叫不出敖澤軒的名字。

敖澤軒聽到這個很有距離感的稱呼,眼眸不由得暗了暗。

所以,她雖然會在獨處的時候那樣對他,但是一旦回到人群中去,她還是想保持一段距離,不和他走得太近?

也罷……

“萱兒,這裡太冷,我又受了傷,如果你身體允許的話,我們今晚就抹黑回去吧。”看着一身寧靜氣息的紫萱,敖澤軒很是照顧的補充了一下:“我只是在這麼打算,最後的決定還是要看你的身體。”

紫萱抬眸,看了眼一直被白虎擋在遠處的雪柔,眼中竟是閃過了一絲驚慌。

隨後,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殿下不用管萱兒。萱兒先去那邊了,殿下自己決定就好。”

微微皺眉,敖澤軒冷漠的打了個指響。

那白虎很懂事的讓開,給雪柔放行。

“殿下,如果今晚還留在昆崙山……”

看着秦天欲言又止的樣子,敖澤軒淡淡的笑了笑:“本王明白。兄弟們也凍了好幾天了,今晚就先回去吧。”

看侍衛們都回到自己應該站着的地方去,敖澤軒拉住秦天,低聲叮囑道:“萱兒的身體還沒完全復原,一會兒你記得多照顧照顧她。”

聞言,秦天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不要多問。”

淡淡的打斷,敖澤軒便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臉驚疑的秦天,半天回不過神兒來。

怎麼?

他們這個冷傲九王,動情了?

另一邊,子夜的目光卻是多了几絲恨意。

這個紫萱啊……名不爭暗不鬥,卻把她完完全全比下去了!

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柔兒,我好悶。”一聲無力的輕吟,紫萱絞弄着衣袂,悶悶不樂的將目光投向遠處的雲煙。

第一次心裡這麼悶。紫萱隱隱的期待着他。

也許,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交往,也許,只是因為她的心,被什麼融化了。

她知道,子夜正和敖澤軒鬧騰着呢。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笑了笑。誰讓他喝醉了,讓子夜上了他的床呢?要了人家的身子,他,自然要負責的。

“姑娘,自從昆崙山那件事情之後,您可是心神不寧啊。”雪柔捕捉到紫萱那抹沒有緣由的笑意,不由得開了口:“是不是幾天沒見到殿下,心裡亂了?”

“你這死丫頭……”紫萱微微皺眉,將一邊的雪柔輕輕的推到草地上。

雪柔倒在草地上,依舊是一臉俏皮的笑容:“呵,主人你這是什麼?惱羞成怒啊~喲,劍靈也可以動情啊?嗯?”

“小壞蛋,你胡說什麼呢。”紫萱一甩袖子站起來,是的,惱羞成怒,她有點惱羞成怒了。輕輕的在雪柔身上踢了一腳,紫萱故作冷漠的瞪了雪柔一眼:“你欠管教了是不是?”

“呵呵,沒有啦。”雪柔站起來,拍打着衣裙上的草葉,眼中,一絲滿足:“姑娘終於幻化成人了。”

“嗯?”紫萱不解,也幫雪柔拍打着一身的草葉:“我三十二年前就幻化成人了。難道,柔兒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