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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六王?”紫述的聲音柔柔的,卻帶着些許強硬。

九龍子眉心微擰:“公主不必擔心。”微微一頓,他向遠方看去,若有所思:“這兒的侍衛多久巡查一次?”

紫述的目光微微一顫,略有遲疑。

布防之事,不該向外人透露。

九龍子似乎早已料到紫述不會回答,淡淡的轉開了話題:“前面便是有人的地方了,公主自己回去吧。”

“這是沒有規律的。”紫述輕輕地回答了一句,惹得九龍子不解的一挑眉梢“嗯”了一聲。

紫述嘴角微微一勾,笑道:“布防的事情,一向是沒有規律的。”

九龍子的臉色微微一寒,目光中似有擔憂。

“怎麼了?”紫述的心微微一寒,柔聲道:“是傷口疼了,還是——”

“沒有。”九龍子的眉擰了擰,隨後略有冷漠道:“公主的貼身侍女被殺,公主一點也不介意嗎?”

紫述柔柔的一笑。

介意,當然介意!

但是,介意又有什麼用呢?

紫述的臉微微一白,隨後便恢復了原狀,柔聲道:“是六王殺了她,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但是,我又不能將六王怎樣,如今之計也只能是暫且忍着了。待有了足夠的力量,我自然會將他欠我的盡數討回來。”

九龍子低低的“嗯”了一聲,冷漠與疏離之意愈發的重了。

紫述的心底有隱隱的失落划過,與此同時,還有一種不可名狀的不安。為何不安?她不知道,但是她明白,她心裡那難以忽視的感覺,正是不安!

眼見九龍子有意離開,又因為她在身旁做事有所不便,紫述肉肉的一笑:“您先去忙吧,我自己回去便是。”

九龍子終於等到了這句話,紫述話音才落,他便“嗯”了一聲,迅速離開。

紫述心底的失落更濃了,那淡淡的不安則是變得愈發明顯。她不由得輕輕地擰了擰眉頭——難不成,他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要不然,又為何問她布防之事?

她是這兒的公主,有責任保證這兒的所有人的安全。

這般想着,紫述略一思索,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九龍子走到身為著急,步子極快,如此一來,竟未曾發覺遠遠尾隨的紫述。

步子輕盈,片刻之後,紫述不由得秀美一擰。

這方向是……藏寶閣?

他來這兒做什麼?

在她心裡,他可是正人君子,為何行色匆匆的到了這兒?

再有便是,他為何在已經知道了宮中侍衛巡邏毫無規律的情況下依舊到了這兒來?

難道……他約了人?

那麼,他又是約了誰呢?

思索間,人已經到了藏寶閣外,九龍子果然停於此地。

紫述的心口微微一緊。

他可千萬別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兒呵……不然,她要如何處理?

視而不見?還是……

那日匆匆一瞥,他便已經刻入她心間。他貧也好,困也罷,她都無所謂。可是,他若並非看起來那般,那她……

紫述輕輕地絞着手指,盯着九龍子,若有所思。

他一定是在等人!

他絕不會拿不該拿的東西的!

紫述抿了抿嘴唇,對,他一定是等人,一定是的!

可是……他和這兒的人非親非故,他在等誰?

這樣想着,紫述便想上前將他拉開,可是,卻怎麼也邁不出步子——

若是讓他知道她跟蹤他,他怕是會厭她吧?

胡思亂想間,紫述的心裡天人交戰。

卻在此刻,一抹艷麗身影一閃而過。

紫述只覺得心口一疼,呼吸都變得艱難了。

果然么?九龍子在等人。

可是……他等的為何是她?天音樓花魁,金鈴兒!

紫述一向是自信的,論樣貌,論才華,她一直都相信如果自己說是第二,只有一個人敢說自己是第一。而這唯一的敢說自己是第一的人,偏偏就這樣俏生生的站在了她心中的男人的面前!

這世間女子千千萬萬,她自愧不如的,只有一個金鈴兒。除了身世,她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和她比擬的。

這九龍子,約的,為何偏偏是金鈴兒呢?

思索間,卻聽見九龍子略帶興奮的聲音:“可算是來了。”

九龍子一改以往的淡漠,扶住金鈴兒的肩膀,讓她在自己面前轉了一圈,擔憂之意毫不掩飾:“鈴兒,可受傷了沒有?膽子也忒大了些,這是什麼地方,你竟然敢在這兒約我!”

金鈴兒“嗤嗤”笑,一甩秀髮:“本姑娘在東海龍宮都能七進七出來去自如,這小小的花妖族長的宮殿算得了什麼?難不成,這人的守衛還能比龍宮的侍衛還厲害些?”

九龍子不由得無奈的揉了揉金鈴兒的頭髮:“你啊……總要吃點苦頭才知道收斂。龍宮的布防你心裡有數,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還敢冒險!若是出了事兒,我這麼不受待見的可救不了你。”

金鈴兒一撇嘴:“你敢!”隨後,竟是目光微微一暗:“我受的苦……還少么?你看我笑的這般沒心沒肺,難道不知,‘哭’字擋住上面是像極了‘笑’的。”

九龍子的目光微微一顫。很是疼惜的拍了拍金鈴兒的肩膀。

金鈴兒嫣然一笑,目光落在九龍子肩頭,卻是微微皺眉:“受傷了?”

“皮肉傷罷了,我不小心自己弄的。”

金鈴兒冷哼一聲:“皮肉傷?自己弄的?”隨即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抬手就撕開了九龍子的衣帶,指着他身上的鞭痕道:“你這是怎麼不小心的?還能不小心自己抽自己鞭子?抽了也就抽了,竟然還‘不小心’抽了自己這麼多下!真真是說謊都不知道打個草稿,笨死了!”

九龍子頗為無奈,只能是無聲的笑了笑,由着金鈴兒胡鬧。

站在不遠處偷看的紫述只覺得心口悶悶的一疼——他和她,已經這般親密無間了嗎?為何,她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多餘。

她……算是什麼?

“敖澤軒你個大笨蛋,也不知道自己對自己好些!”金鈴兒的聲音猛地提高了不少:“那個天殺的六王又來欺負你了?下手這麼重,你還強忍着做什麼!還不快把衣服拖了?我給你上藥!”

九龍子敖澤軒無奈的嘆了口氣,卻真的乖乖的脫了上衣。

“這麼好的藥用在你這個木頭上真是浪費了!”金鈴兒低聲嘟囔着,動作卻是輕柔的。

紫述看着看着,不知怎麼的,竟覺得眼前朦朧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