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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長安城街頭巷尾異常的熱鬧,天才剛剛翻白肚眼,百姓們都紛紛到了街上,將一向空曠的大街擠得人潮洶湧,人人的臉上皆洋溢着笑,不為其它,只因今日是他們的大燕戰神,獨孤連城回長安的日子,除了想要一觀獨孤連城的英容,便是表達對他的敬意。

阮無雙隨着獨孤安樂站在城牆之上,眸光望向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片士兵,不禁感嘆這頗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陣仗,只是這位戰神的出場方式與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並不是一身戰甲英姿勃發的騎着戰馬統領萬軍,而是坐在了馬車之中。

雖然不知這位戰神搞什麼鬼,可是她對他這樣做並不感興趣。

“連城哥哥。”獨孤安樂似乎興奮的不得了,軍隊離城還有十里來遠便迫不及待的大喊道。

阮無雙瞧了獨孤安樂一眼,發現她緊緊攥着的手心微微顫着,興奮的模樣只差跳起來了。

馬車中的獨孤連城慵懶的倚靠在塌上,手中捧着一本書,神情淡然的彷彿置身桃花源般與世無爭。

“主子,到了。”車簾外響起七影低沉渾厚的聲音。

聞聲,獨孤連城放下手中的書,擰了擰有些酸脹的眉心,宛如蝶翼的睫毛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輕一拂,到了嗎?長安,他獨孤連城終於回來了,思及此,獨孤連城眸光一洌。

“軍隊駐紮城外。”

“是。”七影垂頭應聲,將獨孤連城的命令吩咐下去後,最後只剩十來個親兵隨着馬車入城。

此時阮無雙再抬眸望去時,隊伍已經到了城下,而原本緊閉的城門不知何時已經大開。還沒等阮無雙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獨孤安樂拉着下了城樓。

剛剛穩住身形,抬眸間,馬車已經到了跟前。阮無雙的眼皮不住跳了跳。

“連城哥哥。”獨孤安樂大聲喊道,似乎此時此刻只有大聲的聲音能表達她的激動。

“嗯。”隔着車簾一道好聽的男音傳了出來,那聲音不似阮無雙想象中的作戰行軍的將軍該有的一般狂粗,那聲音反而好聽的不像話,細膩的猶如晨間微風,帶着一種特有的味道,涼涼的,想抓卻抓不住的撓人心肺。

如果剛剛阮無雙對這位戰神不感興趣,此刻到是提起了點興趣。

此刻只見一隻如玉般精緻修長的手輕輕的撩開車簾,終於車中的人露出了真面目,他的青絲用玉冠懶懶散散的束起,一兩縷髮絲輕輕垂在額邊,狹長的眉似弱柳卻又帶着利劍般的寒厲,他的眸光好似晨星,鼻精緻的如同玲瓏玉器,薄薄的唇微微勾起,好似月光下的梨花般好看。

一襲墨竹白衣將他欣長的身形襯得越發風華瀲灧,他站在那裡負手而立就好似從天而降的謫仙一般。

阮無雙瞬間屏住了呼吸,那一刻她彷彿聽不到周遭的聲音,那一刻她的腦中只有清風霽月四個字。

不止她一人,人人皆被獨孤連城的風華給震驚,阮無雙從來不知道這天下還有一個男子可以美成這般,而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這個人還是傳說中守護一方的戰神。

傳聞後來,民間流傳着這樣一句話來形容獨孤連城:瀲灧醉無雙,冠蓋滿京華。

“連城哥哥。”若論淡定,獨孤安樂最為淡定,因為她早就知道自家連城哥哥從小便生得好看,所以她只是震了一下便回過神來。

獨孤連城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回應獨孤安樂。本是風姿綽約的人,此刻一笑便更令人難以回神。

就在此時此刻原本人聲鼎沸的人潮突然安靜下來,阮無雙皺了皺眉,抬眸望去,只見人群自發讓出了一條路,以一個身着黑色蟒袍的男子為首的大臣隊伍朝獨孤連城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

為首的男子正是最近朝中太子人選呼聲最高的皇二子獨孤連玉,他的五官生得很是硬朗,青絲一絲不苟的束着,眉峰厲嚴,他的眸中雖帶着笑意,卻不經意間給人一種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般危險的氣息,讓人不禁寒毛豎立。

“四弟。”獨孤連玉走至獨孤連城跟前笑着喚道,看似淺淺的笑,實則藏着洶湧的波濤和暗暗刺芒。

“二皇兄。”獨孤連城眸子眯了眯帶笑的喚道,只是那笑不達眼底,二人的眸光似刀劍在交鋒一般,互不相讓。

而站在獨孤連城一旁的獨孤安樂厭煩的瞅了眼獨孤連玉,便撇開了眼眸,看得出來她很是討厭獨孤連玉。

“皇兄來遲了,四弟不會責怪皇兄吧!”獨孤連玉開玩笑似的說道。

獨孤連城微微勾唇,眉眼冷如寒冰。他不是不知道獨孤連玉究竟為何來遲,不過是想告訴他,這長安是他獨孤連玉說了算,給他來個下馬威,如果他以為他獨孤連城怕的話,那可真是笑話了。

“二皇兄說笑了。”

“哈哈,不責怪便好,父皇還等着你呢!還是先隨皇兄進宮覲見吧!”獨孤連玉道。

獨孤連城絲毫不懼的迎上獨孤連玉刺骨的眸光,帶不含溫度的笑着點了點頭。

在外人看來他們很是兄弟和睦,孰不知暗藏的波濤暗涌。

直到獨孤連城跟獨孤連玉一前一後的往前走去,阮無雙這才懶洋洋的眨了眨眼,這戲落幕了,她也該回去了,只是得先跟獨孤安樂說一聲。

“無雙,走。”不待阮無雙說話,獨孤安樂拉起阮無雙不由分說的就往前走。

阮無雙皺了皺眉,問道:“去哪裡啊!這人我可陪你接完了。”

“再等一下下啦。”獨孤安樂話落加重了拉阮無雙的力氣,阮無雙無奈的嘆氣,罷了,出都出來了,再耽擱一會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