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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別開一點身子道:“我這馬從小就養在身邊,你們騎的話,恐怕它不會樂意。只能委屈你們騎我屬下的馬,那也是一等一的好馬,還望莫要嫌棄。”

藍暖玉小聲道:“這女帝為何對我們這般客氣?”

夜暝痕道:“我也不知。”

女帝看兩人在竊竊私語,問道:“可是有何不妥?”

“不不,無妨。這裡距離村中不遠,我們走回去也是一樣的。”藍暖玉趕緊回答道。

女帝朝着身後兩個隨從動動手指,兩匹馬上的人便跳下馬。

兩女子牽着馬走到夜暝痕和藍暖玉跟前,恭敬地把韁繩往前一遞。

藍暖玉瞧了夜暝痕一眼,夜暝痕率先接過道:“多謝女帝美意,那這樣我門也就恭敬不如從命咯。”

女帝轉過身道:“走。”

人數不多,當走進村口時,守村的人皆是一愣。

他們沒想到女帝會在這個時候回村,更沒想到女帝的身後還有兩個被他們趕走的不速之客。

“怎麼?不識我?”

女帝從馬上翻身而下,又隨意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袍。

“拜見女帝。”村口站崗的人才發現見到女帝竟然沒有行禮,如夢初醒般跪在地上。

“起來吧。”女帝隨後便不搭理跪着的守村人,轉頭對夜暝痕和藍暖玉說道:“走。”

藍暖玉看看夜暝痕,問道:“我們真要進去?我怕山吉子她……”

“放心,我在。”夜暝痕朝着她笑笑,又拉上她的手往裡走。

“吵什麼吵!”屋中竄出來一個婦人,恰好就是大鬍子的媳婦。

她頓住腳,剛好看見女帝,先是一愣,接着也趕忙跪在地上。

“起來。山吉子在哪裡?”女帝走向的屋說道:“讓她來見我。”

“啊?”大嬸啊一聲,又看向夜暝痕和藍暖玉,“這這……”

女帝問道:“怎麼了?我是許久不來此處,這就要我親自去請她了?”

大嬸捏着手不斷地揉搓,她小心道:“女帝,山掌柜的沒了,山吉子她一時接受不來,尤其……”

“尤其什麼?”

“尤其這兩個外鄉人,是山吉子親自下令趕出去的。”嬸子不敢抬頭,只是時不時地瞟一眼。

一眼,

兩眼,

三眼……對眼。

嬸子連忙把頭低下。

“我還沒死呢,你們就全部都開始聽山吉子的了?”

女帝眸色冷到冰點。

“不敢,陛下,我這就去找山吉子。”大嬸趕忙轉身往後跑,一回頭便看見山吉子站在門口。

一屈,二拜,三跪,是喜迎族子女對父母的禮節,作為子女,不管多少年歲,那是一定要向父母行重禮的,這個禮甚至比百姓向女帝行的禮還重。

山吉子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又

抖了一下腿,再向前隨意一傾,最後像是一堆爛泥似的跪在地上。

“參見殿下。”

這……

“山吉子。”屋中的人提醒着山吉子,這可是女帝,是你母上大人。

女帝掃了一眼,淡淡道:“放肆。”

“怎麼了?嫌棄我這禮節不夠標準?那行吧,我再給你做一個。”山吉子也不等女帝說話,起身又做了一遍剛才的動作,這一次讓屋中的人瞪大眼睛。

這可不是誇她第二次一板一拍做的標準,而是比第一次還難看。第一次好歹是抖腿傾身子,第二次她直接省了那一連串的動作,行了一個普通百姓的禮。

“吉子,你這是作甚?”大嬸趕忙跪下道:“殿下莫生氣,山吉子她還是一個孩子,她阿爹才剛沒,一時半會兒,可能接受不了。”

“我讓你說話了嗎?”女帝抿了一口茶。

“不敢。”大嬸趕忙跪在地上。

藍暖玉站在邊上打了一個寒噤,‘這個女帝也太冷了'。

夜暝痕低聲問道:“你很冷嗎?”

“啊?不冷,我不冷。”藍暖玉搖搖頭。“山吉子留下,其他人出去。”女帝下令道。

藍暖玉一邊思索一邊也跟着往外走,被夜暝痕一把拉住手。

“我們不出去?”藍暖玉眨巴着眼睛。

“二位是上賓,自然不用出去。”女帝道:“山吉子,我有話同你說。”

“哦,還請女帝長話短說,阿爹一人在屋中,我還得幫他守靈。”山吉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她滿滿的抗拒之心,屋中的人個個看在眼裡。

女帝忽厲聲道:“跪下。”

“怎麼?這就忍不住了?”山吉子滿不在乎地跪下。

女帝冷言道:“你以後是要坐上我位子的人,這麼一點事情就變成這樣,以後怎麼當這一國之君?”

“哈哈哈,是是是,你厲害,我沒用。那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就好了,我本就對帝位沒什麼興趣,你想找誰就去找誰。我要去陪我阿爹,就這樣。”

山吉子的牛脾氣一上來,連八頭驢子都拉不回來。她狠狠的瞪一眼女帝,轉身欲走。

女帝兩指飛出一根針,山吉子便被定住。

“你為何不放我走?你要殺就殺,反正你從未把我當做你女兒,這個家在你心裡的位置恐怕還不如一捆糧草吧?”山吉子沒有一點畏懼,反而將心裡多年的怨恨傾瀉。

“是。”女帝竟點點頭道“先國後家,作為一國之君,本就得將國事放在首位。”

“不,我不認同。若是自己家都不在乎,談什麼治國平天下?”山吉子道:“你放開我!”

女帝不慌不忙地走到她面前道:“喜迎族一向是女帝之女繼位,但規矩是人定的,你若是不爭氣,我不介意

換一個人重新培養。”

“我從小到大,見你不過十餘次,還有不少是和全族人一起看的,你真覺得我會對你有什麼感情?女帝之位,我不稀罕。”

山吉子越說越激動,要不是還有一點理智尚存,已經到喉嚨處的唾沫已經噴了女帝一臉。

“你爹難道沒有教過你一句話嗎?”

“什麼話?長者為尊?”山吉子冷笑一聲:“你……作為喜迎族的女君,我卻是覺得你不錯,但是你作為一家之主,我的阿娘,你不配我尊敬。”

“不不,不是這一句。”女帝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她繞到山吉子的跟前說道:“話別說得太滿,不然打臉的時候很難看。”

山吉子的眉頭緊皺,本來喜迎族的腮幫子便比較大,她一直咬着牙關,更是健碩了幾分,一點也沒有女子的柔美。

“行了,我沒多少時間來同你說這些廢話。”女帝轉過身坐到最高的椅子上說道:“你爹的死同藍暖玉無關,他的身上拿着喜迎族看打開密室的鑰匙,鑰匙是我給他的。”

山吉子驚異地看着女帝:“什麼?”

“是,你爹回來的路上就知道自己會死。不管有沒有藍暖玉,那個人都會向他下手。”

女帝端起茶盞,似乎是因為時間太久,茶水已經涼了,茶盞微微傾斜,她便皺起眉。

“是你害死我阿爹,他是你的男人。”山吉子道:“你好狠的心。”

藍暖玉靠近夜暝痕道:“那個最高的位置還真是一點也不好坐,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國君,總是有諸多的無奈。”

“是啊。”夜暝痕在心裡回道:這也是我不想在妖界爭權奪利的原因,可若是坐上那個位置了以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我不介意被那個位置束縛。

女帝一笑,那笑中的無奈,藍暖玉看見了,夜暝痕也看見了,唯獨山吉子理解錯了。

“心狠手辣的女魔頭。”山吉子謾罵道:“你為何不自己去死?為何要害我阿爹?”

“快了。”

女帝低低地說了兩個字,但是聲音很小,小到無人聽見。

“不管你聽不聽,你爹的事情我現在就完全講一遍,說完以後你能否理解,那是你的事情。”女帝道:“你爹還有一封信給你,你聽我說完,我便會給你。”

山吉子的眼睛通紅,但是一直很倔強地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往下掉。

“你爹是喜迎族的阿洛長老,自你出生以後,他的任務便是將你撫養長大,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女帝。眼下看來,他這第一個任務完成的不錯,第二個確是不怎麼樣。”

“我阿爹他很好!”山吉子立馬反駁,女帝又飛出一顆針。

“當我在說話的時候,你會插嘴,這便足以說明他把你教的不怎麼樣。”

女帝點起火,將那個古銅色小茶壺放在上面道:“近十年來,黑林子一直不太平,雖然沒有到傷人的地步,但是喜迎族別地的糧食期一年比一年少。”

藍暖玉問道:“黑林子,難道是棗子婆婆搞得名堂?”

“不,棗子精哪有這麼大的本事,棗子精和我們喜迎族真要硬碰硬,最多只會兩敗俱傷。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們和她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在棗子精來到黑林子以前,喜迎族中來過一個男人。他讓我們喜迎族和她合作。”女帝道:“那個男人是誰我不知道,以我的修為還不足以能將天界仙者的身份看破。我之知道他修為頗高,甚至……”

“甚至怎樣?”藍暖玉和夜暝痕都知曉那個男子定會不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