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謾罵聲一浪高過一浪,夜暝痕也甚是無語。

“哈哈哈,夜暝痕,你低估了人界對主君的敬仰。”國師道:“動手吧。”

“真是愚蠢,愚蠢之極。該搏鬥的時候皆不敢前,這下讓他們跑,又都不跑了。”夜暝痕無奈道:“身為國師,定要懂得愛百姓,你這是棄眾人於不顧?”

在場的人都抬起頭,看看夜暝痕又看看國師。其中一人正義凜然道:“生而為人者,豈能屈服於你這種孽障之下。國師,動手吧!不用管我們如何,我想紫魏國的臣民定會記得我們今日的奮勇之舉。”

“你們奮勇個鬼的奮勇,到底是愚昧無知而已。”夜暝痕說話之時,國師大笑起來,他道:“妖終究是妖,不管去何處,皆是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夜暝痕噗呲一笑:“那是他們聽信讒言,待他們認識到老鼠的重要,你猜他們可還會喊打。”

“哈哈哈哈,你莫不是瘋了?老鼠能有何用?”國師笑得前俯後仰,“夜暝痕,你本就不屬於人界,偏偏要來渾水,罷了,怪不得我。”

國師展開雙臂,一塊黑石在他的胸口顯現,黑石散發著詭異的黑髮,黑髮中時而睜眼,時而閉起的綠眼睛,更是閃爍着陰森的鋒芒。

眾人看得汗流浹背,即使是在這樣寒冷的夜裡,他們似乎已經將寒冷拋之腦後。

藍暖玉忽然想起來,那些黑髮正是自己被冷璃霜抓關在瓊霄宮中時,那個鎖仙籠周圍出現的東西。她盯着黑石說道:“夜暝痕小心他手中的東西,只要是觸碰到,便割膚剜肉。”

“你見過?”夜暝痕問道:“那是天界的什麼法寶?”

只有知道了法寶的屬性和作用,自己才能在這場處於弱方的戰鬥中取得勝利。準確來說,夜暝痕並不覺得自己會打敗他,只要能離開紫魏國的皇城就好。

“不,我不知道是什麼法寶,但是我見過。那是冷璃霜的東西,還有那塊玉佩上也有類似的頭髮。我覺得是邪物,真要是天界的東西,便不會如此邪門。”

夜瞑痕道:“天界的人用邪物,這可不好對付。”

藍暖玉從自己手腕上的茶盞中,取出那一塊空師父竹劍上掛着的玉佩道:“我想起這裡面也有。這裡面的黑線,你可有看到?”

夜暝痕的視力自然是極好的,都用不着細看,他便瞧見白如羊脂的玉佩中,夾雜着一根細細的黑線。

黑線像是有靈一樣在玉佩中游離,但卻出不敢觸碰到玉佩的邊緣,每每黑線變得明顯時,就像被什麼東西刺激到,又迅速縮回到中間,周而復始。

“我想師父定是要用這玉佩暗示什麼,可是為何玉佩會斥你,我還是沒有想到原因。”藍暖玉說著,夜暝痕的神色忽凝,一掌將她推到魏宗的法陣內,掌心的一朵紅蓮開出一個半球的罩子,將那些侍衛一同罩在其中。

“這個妖精在耍什麼把戲?”

“狗賊!你莫要以為用我們的性命便可以要挾國師,國師神通廣大

,怎會懼怕你這區區妖術?”

“國師,莫要管我們,定要將這狗賊出掉!”

“滅狗賊,復我紫魏!”

“滅狗賊!復我紫魏!”

……

眾人不解,但是藍暖玉知曉,這是夜暝痕用妖氣施展出來的屏障。以妖氣施展出來的屏障在皇宮中會大打折扣不說,還需要耗費更多的妖氣。夜暝痕是在用性命保護他們,這群人卻將他當做狗賊,一聲聲的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你們都給我閉嘴!”藍暖玉的小暴脾氣一上來,眾人倒是停歇一會兒,但是想起他們是一夥的,便連着她一起罵進去。

“活捉妖女!活剮狗賊!”

“活捉妖女!活剮狗賊!”

藍暖玉氣得七竅生煙,她握緊手中的竹棍,用師父交給自己的劍術,第一次指向了人界的人。“你們什麼都不懂,夜暝痕要是想要殺你們,你們早就不能活着站在此處了。那些人已經沒氣息,皆是被國師所害,你們卻是非不分,錯把壞人當好人。”

眾人不聽,繼續吼道:“妖女!你們就是一夥的,自然是會為他說話。”

“你們細細想想,若是他真的想害人,適才你們跑進他的法陣,他為何要你們離開?為何在你們離開之後,他的法術才收起?真要害你們,那個時候一收起法術,你們不也得跟着赴死?”藍暖玉耐着性子,將自己想到的所有夜暝痕不是壞人的證據搬出來,只希望他們莫要再執迷不悟。

可是這些**凡胎怎麼會想這麼多,他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眾人一直死咬着‘夜暝痕殺了那些被掩埋的書生’不放,而這一點藍暖玉說是國師乾的,他們更加不信。國師之前在祭祀大典上救過那麼多人的性命,此次在說他會來害人,壓根就沒人相信藍暖玉的話。

一個是犯了欺君之罪的罪人,另一個是救人於水火的國師,誰都只會相信後者。

“妖女!你休要歪曲事實!夜暝痕適才放過我們,你也看到了,那是為了要我們做牽制國師的人。”一人反駁道:“狼子野心的東西,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藍暖玉持着竹棍的姿勢久了,手臂也抬得酸楚,她收起竹棍道:“你們動動腦子想想可好?若是夜暝痕想要你們要挾那個國師,我為何也同你們在一起?”

“這……”這個問題倒是問得眾人都沒想到答案。

鴉雀無聲了許久,正當藍暖玉覺得這一場‘同傻子一較高下爭霸賽’將要結束,自己剛帶上花環之際,一人冷哼道:“哼,狗賊就是狗賊!”

“什麼?”藍暖玉懶洋洋地看着他道:“這怎麼又狗賊了?”

“連自己的娘子都能拋之於不顧的狗賊。he tui!”那人朝自己腳邊吐了一口唾沫,又用腳踩着轉了幾圈。

“這種……”他似乎找不到比狗賊還低劣的詞彙,好一會兒都沒說出後面的話,只道:“用狗賊都覺得侮辱了狗賊!”

一人說道:“對!你長的也不差,為

何就不能慧眼識珠?”

又有一個人插嘴道:“是是是,姑娘,你這是被他騙了吧?就你這種年紀的小姑娘,最容易被人哄騙。”

“哎,姑娘?遇人不淑沒事,最重要的是回頭是岸。”

“姑娘,我家還有一個表弟,不如我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

“為何要表弟?這麼好的姑娘,不如跟了我?莫要看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我總覺得以後我會飛黃騰達。”

……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將藍暖玉團團圍住,那個被夜暝痕點了睡穴的皇上,早就被人擠到最邊緣,無人問津。

藍暖玉不知道為何明明在研究夜暝痕和國師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事情,怎麼就聊到了給自己介紹好人家,再從介紹好人家談到了結婚生子,再從結婚生子扯到修仙論道。

藍暖玉從人群中擠出來,再看飛至天空中的夜瞑痕和國師,心中的不安把自己淹沒。

國師手中的黑石不斷吐出黑髮,黑髮與暗如墨汁的天幕合為一體,已經看不見夜瞑痕的身影,藍暖玉判斷他是被黑髮纏住在其中了。

“夜瞑痕!”藍暖玉將雙手放在嘴邊當作喇叭大喊,沒來由的擔心忘記了自己最熟悉的法術。

她着急的都快哭了,自己在天界被冷璃霜抓住的時候,便受盡了黑髮的苦頭,如今夜瞑痕在皇宮中本就受到壓制,在被這麼嚴嚴實實地包裹住,心裡更是覺得夜瞑痕勝算全無。

“姑娘?俺們都說這麼半天了,你怎麼自個跑這裡來?俺適才說的如何?俺可是真心中意你,自己算好咯幾十年要做的事情,你答不答應噻?答應的話,你就點點頭。”

藍暖玉的眼中一直注視着天上的動向,早就把身邊的人當作了嘰嘰喳喳的麻雀……無視了。

“人家姑娘看不上你。”另一人將那個男子拉開又道:“姑娘,他不成你看看我如何?我這風流倜儻,一表人才,花見花開,魚見魚沉底。”

“少來吧你,人家姑娘怎會這麼膚淺?”又是一個人將那人推開,唱道:“春暖花開呦,姑娘美呦,花美美不過姑娘呦!黃狗見了,也搖頭呦!”

那人的聲音兇悍至極,藍暖玉目不轉睛地看着天空,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看吧,人家姑娘不喜歡你,唱的什麼東西。”一個身着官服的人一巴掌拍在那人的頭上,他道:“滾開!”

那人憋屈道:“老爺,你都十三房了。”

“滾開!”

“你喊誰滾開?”御史大夫的聲音一響起開,所有人只有退到一邊,他又道藍暖玉面前道:“姑娘,你看你如花似玉的年紀,何苦要跟了這麼一個狗賊。你看我身居高位,要什麼沒有,不如跟了我……”

“啊?”眾人驚掉了下巴,御史大夫都已經好幾十了,還要迫害人家小姑娘嗎?

“你們在想啥?我的意思是,不如跟了我小兒,以後包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御史大夫說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