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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璃霜生的十分好看,甚至比之前的藍暖玉還要美上幾分,她不像藍暖月是裝出來的溫婉賢淑,也不像藍暖玉那般不拘小節,以身俱來的氣質像極了高貴的牡丹花。

在天界,冷璃霜走到哪都是目光的焦點,可偏偏百里流軒對她不冷不熱,總是客客氣氣。他無所顧忌的溫柔只會留給藍暖玉一人,從前她同藍暖玉混在一起覺察不出,等再長大些,她便懂得百里對藍暖玉的那種特別叫做——喜歡。

“對,我喜歡他。從你帶我去摸魚,他救起我那時,我便喜歡他。可你,藍暖玉,我想不出你究竟哪裡好,百里哥哥會喜歡你。”

“百里哥哥和我是……”兩情相悅。藍暖玉話沒說完,又被冷璃霜一腳踹在小腹上,整個人被踹倒在地。

“藍暖玉,你可知我最恨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一巴掌而已,你有這麼弱不禁風嗎?你明明上得了樹,下得了河,為何百里哥哥照顧的總是你。”冷璃霜似乎不解氣,再次一把揪住藍暖玉的頭髮道:“躺着做甚,你給我好好跪着!”

藍暖玉面對發瘋的冷璃霜,無言。

她,可曾真的喜歡過一個人,要是有,她便會知道:當喜歡一個人時,哪怕只是微風吹亂了發,也會想到他可會着涼。

從前百里對她便是如此,而現在……真的不是裝柔弱。

冷璃霜可是從小修習法術,而藍暖玉不過是一介凡人而已。你試試用一把磨得鋒利的殺豬刀,去殺一頭被綁在案桌上的豬試試……(ps:藍暖玉委屈:我不是豬!)

冷璃霜放開藍暖玉的頭髮,見她那倔強的樣子,厭惡地用帕子擦擦乾淨的手說道:“你還真是命大,從誅仙台落下竟沒死,還自己送上門來。”

藍暖玉嘆氣:“璃霜,你從前不是那種站在別人背後,使用小伎倆的人。”

“是啊,我如此驕傲的一個人,怎會屑用小伎倆,可都是你逼我的藍暖玉!我不知你在人界學會多少法術,也不知你的靈力有多少,不敢在瓊霄宮同你動手。瓊霄宮外人眾多,要是把事情鬧大,可不好處理,我只有用點小手段咯。呵呵,如何?我的法術可有進步不少?”

“這才是真的你,你們一樣能裝。”藍暖玉別開頭,牙齒死死咬着嘴唇,血印子越漸明顯。

不同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靠近,最後匯成藍風破的謾罵、藍暖月的譏笑、晉昭雯的冷笑、冷璃霜的瘋笑……

那聲音在問自己:“藍暖玉啊藍暖玉,你說你存活在這三界之中,究竟有何意義?

生你者,棄你;

養你者,騙你;

知你者,叛你。”

憤怒,她該氣誰?

怨恨,她又該恨誰?

晉昭雯或者冷璃霜嗎?

不,是自己。

輕信別人的是自己,不聽勸告的是自己,歸根結底一直都是她自己,可是這樣便要認命嗎?

“我、不、要。”藍暖玉的眼裡布滿血絲,卻再也流不出眼淚。她失望的眼神蒙上一層灰色,冷冷道:“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我只是想讓你把佔著百里哥哥的東西還回來,順便讓你感同身受一下我的滋味。”冷璃霜拖起藍暖玉站在一個大柜子前,手上的雲霄手鏈鑲嵌進花瓶,花瓶便旋轉起來。

柜子慢慢移開,原本應該是一面白牆的地方出現一扇鐵玄門。

冷璃霜把藍暖玉拖進去,蘊起一股靈氣把箱子一併帶進暗室,又把藍暖玉推進鐵牢籠,收回鎖仙綢。

暗室的上空飄着不少黑色的‘雲’,讓藍暖玉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就像誅仙台上的那樣。她看暗室之時,冷璃霜已施展法術將門鎖上。

藍暖玉想要跑出去,雙手才握住牢籠的欄,便被推力彈到對面的欄上,後背瞬間出現無數道血痕。

“啊……”藍暖玉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只感覺到後背被刀刃劃開,可並不僅僅是劃開那麼簡單。那痛感隨着心跳被聚集到胸口,再如同閃電般被放開,強勁的張力隨着心臟的每一次收縮而撐開到極致。

“哈哈哈,藍暖玉,這個牢籠可還行?”冷璃霜像看歌舞一般看着藍暖玉被折磨,心裡別提多舒暢了。“唉,看在你我二人也算是姐妹一場,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牢籠別摸別看,也少受些罪。待有一日,本仙子覺得你沒有意思了,興許我會送你回你的人界。”

藍暖玉爬起身坐在地上看了一圈,牢籠上纏繞着不少怪異的黑線,像是人的頭髮,又比人的頭髮要粗些。她只是多看了兩眼,眼睛便感到有些癢,不得不用手揉了幾下,卻是越揉越癢。

冷璃霜道:“唉,怎就不聽話呢?都說別摸別看。”

藍暖玉用手按着眼睛,按得疼也比癢來得舒服,她回道:“百里哥哥定會找到我。”

聽到這話,冷璃霜又笑了:“藍暖玉,你是被打傻了么?你在這裡的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除此之外有可能知道的,便是你在人界認識的那隻貓妖。你覺得那種跳蚤老鼠,會敢來天界造次嗎?還想着百里哥哥來救你,百里哥哥已經以為你死了,死在誅仙台。哈哈……你,你不會到現在還想着嫁給他吧?”

冷璃霜打開箱子,伸手進去拿出那套喜服。

“冷璃霜,你要做甚!你別動那套喜服!”

“哈哈哈,你求我……”

“我……”藍暖玉遲疑了一下,又道:“我求你。”

“你不夠誠懇,本仙子很是不開心呢。”冷璃霜把喜服扔在地上,拿過一盞燈放開手。

“不要!”藍暖玉終是沒忍住憋了許久的眼淚,哭出聲來。

“珍珠冠不錯,可惜你的東西,我通通都要毀掉。”冷璃霜把珍珠握在手裡用力一捏,珍珠變成了粉末,從她的指縫中流走。

藍暖玉雙手撐在地上,心痛到無以復加,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

“還沒完。”冷璃霜走近牢籠幾步,蹲下身對着藍暖玉說道:“你在裡面待上三日,稍安勿躁。三日之後,我要送你一份大禮,保證你定會喜歡。啊,哈哈哈哈……”

藍暖玉感覺到一道靈氣穿過手臂衝著身體投梭過來,她下意識閃躲卻沒躲開,冷璃霜以掌化指封住她的經脈,衣袖中飛出一條水藍色的靈綢困住她。

“璃霜,你這是?”藍暖玉扭動身子掙扎,可既是靈綢,又豈是扭幾下就能掙脫的,她滿頭霧水地看着冷璃霜道:“璃霜放開我,你困住我作甚?”

冷璃霜拿起飛羽疾風鏡收進衣袖中說道:“好姐姐,你莫要亂動。這可是瓊霄宮的鎖仙綢,你越掙扎,它勒得越緊,也莫要大喊大叫,否則鎖仙綢會割掉你的舌頭。”

“璃霜,你為何困我?”藍暖玉雖納悶,可還是強迫自己信以為冷璃霜是擔心她,又道:“璃霜,你可是怕我回到天界受人欺負?不會的,我雖說這靈力時有時無,可在人界本就用不着這些東西。等百里哥哥收到信,他定會去人界尋我。”

“沒錯,百里哥哥確實可以隨意去人界。不過藍暖玉,他不會去找你。”冷璃霜從衣袖口中取出藍暖玉寫的那張紙展開,撕做兩半,又疊在一起,再撕成兩半……

藍暖玉才覺得冷璃霜根本就不是擔心她那麼簡單,她滿頭霧水道:“璃霜,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冷璃霜將紙撕碎扔在藍暖玉頭上,笑道:“暖玉姐姐,你竟問我做什麼。看不出來嗎?我把你寫的信撕掉,百里哥哥便不會去找你,他永遠都找不到你。”

藍暖玉臉上爬滿不解和驚恐,更多的是失望。該哭嗎?哭有什麼用,上次被推下誅仙台,哭的還不夠多嗎?她深吸一口氣,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為何?”

冷璃霜笑起來:“為何?哈哈哈……啊哈哈。”不愧是未來的瓊霄宮宮主,在這種時候還注意着自己的儀態,她用帕子掩嘴道:“藍暖玉,瓊霄宮的地位在鳳臨閣之上,我將來是要做宮主的人,而你藍暖玉算什麼!大將軍的女兒,也不過是個不得寵的野孩子,還以為晉昭雯對你多好,想不到原來她也不是你親娘。”

“璃霜,你是在嫌棄我的出身?你得知我不再是大將軍的女兒,所以嫌棄我了?可你以前不是這種人啊。

在竹曦苑時,誰都不敢接近我,只有你願意和我在一塊兒玩。你還因為藍暖月欺我,護在我前面同她理論。”藍暖玉說道:“那要是這樣,今日便當做我不曾來找你,讓我離開瓊霄宮可好?你我從今往後再無瓜葛。”

“哼,藍暖玉,你可真是天真。”冷璃霜絕美的臉上出現與之不符的惡毒,她一把扯住藍暖玉的頭髮,使之被迫看着自己,右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聽着藍暖玉,百里哥哥那樣的男子,只有我才配得上他,你算個什麼東西,怎能入他眼?”

藍暖玉被冷璃霜打得臉皮發麻,緊接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疼痛,白凈的臉上出現一塊紅腫,耳朵也出現幾聲尖銳的聲音。她愕然:“你喜歡百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