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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屁……貓?”藍狐知道藍暖玉口中的貓指的是夜瞑痕,驚訝地渾身的毛都直站起來。妖王殿下怎會是貓呢?明明是威風凜凜的赤瞳黑龍呀!“夜公子他……”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貓最會耍小聰明,你定是被他欺負多了,所以才那麼怕他。對吧?”藍暖玉瞧着藍狐的樣子,同情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拍拍以示安慰:“我同你說,你根本用不着怕他,他就是一隻糖貓,潑一盆水便慫了。”

(大鍋內心獨白:總自從這地方建起來後,共九九八十一道機關,我乃是第一道機關,確是從未有人動過半分。不料世間還真有這麼手閑的人,今日也該我顯顯身手了。)

夜暝痕一個翻身閃回大鍋放着的位置,既然這鏈子是栓鍋的,那便再將它重新栓回去。他一手將鏈子拉住,等大鍋撲過來的時候,鏈子卻也跟着動起來,纏住他的手臂。

這絕不是單純的機關術那麼簡單。夜暝痕借鏈子纏住手臂,雙腳騰空而起,再次避開橫插而來的瞬大鍋。大鍋這一擊志在必得,下了足足九成里,於是乎,竟然陷進石壁……出不來了。

“哼。”夜暝痕踢大鍋一腳,纏着手的鐵鏈收緊縮進石壁,鑲在石壁里的大鍋不住地顫動,想要掙脫石壁。

說時遲那時快,夜瞑痕握緊手中的匕首將鐵鏈切斷,用力把鐵鏈從石壁拉出,在大鍋出土的一瞬把鐵扣扣在鍋耳上。

“爆炎玄鐵果然是爆炎玄鐵,用得這麼趁手,我都有些捨不得送藍暖玉了。”夜瞑痕拍拍手上的鐵鏽,又活動下手腕,繼續往前闖。

機關道里九九八十一道機關,他才闖到地三十五道,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夜瞑痕嘴角流出一股鮮紅的血,眼睛瞪着前面跳躍的紫色大水球,緊握着匕首刀柄,將刀鋒對着紫色水球。

“哈哈哈……”紫色水球發出駭人的笑聲,對着夜瞑痕彈跳着過來。

“非妖非仙非靈,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夜瞑痕在紫色水球彈過來時,將妖力注入刀鋒,再用極快的速度划過,紫色水球被分成了兩灘。

兩灘水迅速凝結,變成兩個紫色水球,壓根就傷不到半分。倒是匕首切開水球時,一滴紫水飛濺到夜瞑痕的衣裳上,將衣裳烙了個洞不說,身上還多了個小口子。

夜瞑痕看着兩個紫色水球,它們東跳西躍,就像在嘲笑自己。“膽敢傷我。”他使出最快的絕招,刀光血影被燭光印在石壁上形成無數道流彩。

“還真是過不去啊。”夜瞑痕按着流血不止的傷口,看着前面被他切為無數顆跳動的紫色水球,無論再切多少刀,皆無法傷他們分毫。

“哈哈哈,愚蠢。”

“愚蠢!愚蠢!”

……

紫色水球叫囂着在夜瞑痕錯愕的眼神里,合成最初的大水球。

“此道無解,只能先想辦法脫身。”夜瞑痕不在輕易進攻水球,反而躲避還少受些傷。蛇拿七寸,凡事皆有弱點,這水球毫無破綻,可攻可防實在棘手。

水球,紫色水球,水!水火不相容,他怎會現在才想到這個。“嘿!大水球,有本事你便隨我來。”

夜瞑痕收起匕首往外跑去,生死路那裡的大鍋,會是紫色水球的終結嗎?事情到此別無他法,只得冒險一試了。

紫色水球跳躍着,每一次都想砸死夜瞑痕,但每一次都差一點點。

大鍋回到原來的位置便不會再動,烈火再次燃燒起,夜瞑痕故意站在鍋前,等待着紫色水球往他身上砸。

機關道里的東西,非妖非靈是最大的失敗,因為他們再如何厲害,皆是被設定好的,不會有思考能力。

夜瞑痕朝着紫色水球勾勾手,水球便猛地過去,他一躲,笨重的球已經對着大鍋跳過去。火焰和水球在鍋里打做一團,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

夜瞑痕看着前面的生死路,又看看自己身上的傷,他才過到三十五道機關,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機關。難!別說他的妖力被壓制着,恐怕他的妖力全開,想要過去也難。

機關道里的機關不止對人、對妖、乃至有些機關還專門為仙所制,世間能想到的東西皆有所擋。飛羽疾風鏡只能智取,想要硬來怕是不可能了。

夜瞑痕回到黑沙石洞,藍暖玉和藍狐便圍過來。

“妖……夜公子,你怎會傷成這樣?”

“你在機關道裡面經歷了什麼?飛羽疾風鏡可有拿到?”藍暖玉扶着夜瞑痕坐在石塊上問道:“你這傷口這麼小,怎會血流的這麼多?止血草給我,你這盒子里可有什麼葯?”

“裡面的機關甚是怪異,非妖非靈非仙,卻是厲害得很。”夜瞑痕把匕首拿給藍暖玉:“匕首不錯,爆炎玄鐵打造而成,那老闆沒有騙你。”

“說匕首做甚,你到底有沒有把寶鏡拿出來嘛?”藍暖玉見夜瞑痕沒有拿止血草,自然地把手伸進他的懷裡。

“你幹嘛!”夜瞑痕一把捉住藍暖玉的手,他的身上有很多處傷,一個抬手的動作讓他疼得咧了咧嘴。

“看你這樣子便知曉寶鏡定是沒拿出來了,不過也不怪你。”

“你還想怪我啊!我這身傷是……”是為了誰挨的?夜瞑痕生怕藍暖玉再伸手進去掏止血草,自己主動把止血草拿出來遞給她。

藍暖玉把草放在嘴裡嚼了幾下,又吐在手上說道:“定會有些疼,你忍忍。”

“少說廢話,動手。”

藍暖玉輕輕拉開他的衣裳,卻發現有些傷口明明只是很小的一個小口,血卻比一寸長的刀痕還流得多。她把葯按在口子上,死死地按着,但按住一個,另一個地方的小口血便流得更多。“怎會這樣?機關道里發生了什麼?你遇到了什麼?”

“這麼激動做甚?我都不擔心。”夜瞑痕安慰着藍暖玉,可他的臉色由於流血過多已經蒼白。

“夜公子。”藍狐也不敢歇着,趕緊把藍暖玉脫下的外裳撕成條,緊緊地按在他的傷口上。

兩人四腳四手地按着夜瞑痕的傷口,疼得夜瞑痕齜牙咧嘴:“要不你們還是放開我,讓那血流干也沒這般疼啊。”

誰敢用水潑妖王呀……藍狐搖着頭否定,她口中說出的貓妖,真的是妖王殿下么?分明是兩個人吧。

藍狐本以為藍暖玉從天界而來,定是那種高高在上,不屑與妖界打交道的仙子,不曾想她平易近人,還是個自來熟。她眨巴着眼不知怎麼接她的話:“我……”

“你還是怕他?”藍暖玉把衣裙拉到膝蓋處,一腿蹬在坐着的石塊上,雙手叉腰,就像是一位女俠客,準確說應該是落難的女俠客,但中氣十足地說道:“那這樣好了,等他出來我幫你報仇,你痛痛快快揍他一頓如何?生而為人,不就是講究個痛快嘛。”

“不不不,姑娘好意藍狐心領了。”藍狐唯唯諾諾地說道:“夜公子他人挺好的。”‘不然洛小主怎會如此喜歡他。’她心裡說著,又問道:“姑娘是要借用飛羽疾風鏡回天界嗎?”

“嗯,沒錯。”藍暖玉開心地說道:“你是藍狐,我是藍暖玉,皆為藍姓,不如我們以後便以姐妹相稱如何?”

啊?認一個天界的女子為姐姐?不不不,妖帝若是知道那還了得。藍狐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不敢當。藍姑娘這不合適。”

我可是太過於熱情,嚇着她了?藍暖玉斂住臉上的表情,柔聲說道:“你可是還在忌憚那隻貓妖?他管不着你。”

“沒有,只是我畢竟是妖,你是仙子,確實不太合適。”

藍暖玉拍拍腦袋失望地哀聲道:“我真是同夜暝痕在一起太久了,都忘了三界還有規矩。”天界的規矩對她倒是沒什麼影響,不過人家妖界也有妖界的規矩,要是再為難這隻小狐狸,倒真是她不體諒人了。她沖小狐狸笑笑,此時藍狐已化成真身的樣子,可見她確實沒吸食多少人的魂魄,真是以人煉妖法,這麼多年藍狐也不會是這般狀態。

夜暝痕才走進機關道,裡面的燭台便全全點燃。他手中握着那把匕首快步往前,不過百米便來到一處分岔口,分岔口中間有一個祭壇。祭壇上吊著一個巨大的鍋,鍋里熊熊烈火吐着熾烈的火舌。旁邊兩條路的路牌各不相同,一邊為“生”,一邊為“死”。

夜暝痕移動着自己的腳步,吐了口唾沫道:“又給我玩這套,我夜暝痕是誰?用的着選么?生死路,我還偏偏就不選了。”他將那吊著大鍋的鏈子用匕首斬斷,大鍋的烈火便翻湧而出,險些燒到自己身上。

本來想給機關一個下馬威的,結果差點引火燒身。夜暝痕退後幾步,那大鍋卻像是活過來一樣,沖他猛撲過去。

“還真能是機關重重,一個破鍋也是機關。”夜暝痕憑藉著自己的本能,靈活地避讓着大鍋,當躍到一邊,那鍋轉個方向繼續撲,每撲一次撲不中,那鍋又變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