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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強對強,以暴制暴,兩人蓄勢良久之後,都同時施展了自己最強大的劍招,一招起,驚天動地。

段英卓的開天闢地,一劍起不僅劃破了柳亭風之前凝聚起來的強大劍意以及繼續起來的劍勢,劍氣劍落間,甚至連六大高手所結成的結界都划出了一道裂縫。

而柳亭風在段英卓剛剛起手發出劍招的時候,就已經瞬間起身,一邊避開段英卓劍意的鎖定,一邊施展了自己最強大的劍招風舞乾坤。

風舞乾坤,劍意無處不在,不過,主要鎖定的,也是段英卓所在的位置。

如果說柳亭風的劍舞乾坤像一個圓球一樣的罩向段英卓的話,那麼段英卓的開天闢地像一劍自上而下的要將這個圓球劈為兩半。

葉隨風在宇古大陸的時候,僅僅以內力施展,就能讓風舞乾坤毀掉一片森林,如今,柳亭風可是以渡劫期後期的修為來施展風舞乾坤,威力增加了何止千倍,如果放任這招的爆發,甚至連天極峰都能夷為平地。

段英卓的開天闢地,確實劈開了柳亭風的風舞乾坤,可是劍勢僅僅達到能夠劈開那圓球的一半,便再不能有所寸進。

這被劈開一半的圓球,就像一張張開的大嘴,依然攜着強大的氣勢,繼續沖向段英卓,似乎要將他一口吞掉一般。

段英卓此時身在半空,他立刻閃身後退,想要避開被吞掉的命運,可是,當他退到擂台邊緣的時候,就被一陣無形的能量所擋住,便退無可退了。

擋住他的,正是六大高手所結成的結界。

六個地仙境界修為的高手聯合結成的結界,豈是他一個渡劫期修為的人所能撞破的。

哪怕他的開天闢地已經划出了一道裂痕,結界也依然保持着強大的封禁之力。

段英卓被阻,僅僅一剎那間,他就被那個圓球所吞噬,柳亭風手中的長劍隨之舞動,那帶着淡淡藍色光暈的圓球立刻便被引爆。

“轟——”

一聲巨響頃刻間便在擂台上爆發出來。

在藍色圓球爆炸的那一瞬間,段英卓再次凝聚所有的靈力,在倉促間施展了一招絕處逢生,在爆炸發生之前,在藍色圓球的邊緣撕開了一道很小的口子,他施展最快的身法從縫隙中一閃而過,穿過了那道縫隙。

在藍色圓球爆炸的時候,柳亭風已經閃身而退,遠離了爆炸的中心。

此刻,擂台上南面的一角就成為了被毀滅的地帶。

那一角爆發出一陣光燦奪目的藍色能量,帶着強烈的毀滅之意,因為靠着結界爆炸,結界立刻也被炸出了一個缺口,離得最近的兩個地仙境界的高手,都不得不暫避鋒芒,閃身避了開去。

他們一邊閃身避開,一邊快速的結出新的手印,以強大的能量來抵擋爆炸所產生的破壞力。

第一道能量剛與爆炸的能量相碰撞,又立刻爆發一輪新的爆炸,他們再次快速的結手印,才總算面前將第二次的爆炸控制在了擂台邊緣,沒有繼續向外擴展,不然,將會造成更大的破壞。

而擂台上,段英卓雖然在千鈞一髮之際從爆炸中心逃了出來,可是,他的頭法以及被炸開,身上的衣衫也都被炸破了,顯得非常的狼狽。

而且由於剛才在領靈力不支的情況下,強行施展了絕處逢生,他明顯消耗過大,忍不住張開嘴,噴出了一口鮮血。

段英卓以手中的長劍支撐在擂台上,嘴角還有着紅色的血跡,一看就傷得不輕。

柳亭風飄身而退之後,站在北邊的擂台邊緣,依然白衣飄飄,一塵不染,他並沒有趁此機會再次出招,而是表情淡然的看着離他不遠的段英卓,也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段英卓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右手持劍撐着擂台上,然後伸出左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帶着幾分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

“這就是隨風劍法?”

柳亭風也曾經在比試中施展過隨風劍法,可是,從來不曾爆發過這樣的威力,因此,段英卓感到無比的意外。

聽到段英卓的問話,柳亭風微微點頭回答道:

“是的,這就是隨風劍法目前為止最強大的一招。”

段英卓也不避諱,伸手從懷裡拿出一顆丹藥往嘴裡一放,略作調息,恢復了一些靈力之後,才站直了身體說道:

“這樣的劍法,超出了渡劫期該有的威力,明顯不是正常的劍招。”

柳亭風對段英卓的說法,似乎並不感到意外,他語氣平靜的回答道:

“段殿主所施展的九霄劍法也不是平凡的劍招,若是以普通劍招迎戰,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呢?”

段英卓恢復冷靜之後,接著說道:“一個剛剛突破到渡劫期後期的人,是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靈力的,不僅擋住了我的開天闢地,甚至連地仙境界的高手所結的結界都擋不住這樣的威力,這一招,已經超出了渡劫期修為的範疇。”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片刻後,才繼續說道:

“因此,段某認為,柳副樓主已經違反了武林大會的初衷,並不適合成為武林盟主。”

柳亭風早就知道,段英卓無論勝敗,都不可能輕易的讓別人成為武林盟主,所以此刻的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而是以無比平淡的語氣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這一次的武林大會還有什麼意義呢?”

段英卓語氣強硬的說道:

“武林大會的召開,事先就有明確的規定,爭奪者只能是渡劫期以下的修為,而柳副樓主剛才所施展出來的劍法和爆發出來的靈力,都已經超出了這個範疇,明顯違背了武林大會的初衷。”

“如果可以允許地仙級以上修為的人參與,這場武林大會與我們還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我甚至懷疑,柳副樓主剛才已經使用了噬魂珠所蘊含的靈力,不然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力,連地仙境界的高手都只能選擇退避而不能硬接。”

柳亭風淡然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段殿主這是出爾反爾啊!”

“武林大會是你們所發起,規矩亦由你們所制定,我們都沒有表示過反對,沒想到最後還是你自己不打算遵守約定。”

“我的修為是什麼境界,在場之人有目共睹,連你也剛說過,我不過是上一場才僥倖突破到渡劫期後期的修為,這完全

符合你們的規定,此刻卻打算出爾反爾,這又如何能夠服眾呢?”

擂台上,兩人的對話都是光明正大的進行,所以,場下之人也都能夠聽得到。

很多人都才從戰鬥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了擂台上兩人的對話,一時間,很多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看來,這場戰鬥的結果,頗有爭議啊!

人們也在小聲的議論起來——

“段殿主明顯輸得不服啊!”

“他當然不服氣了,明明自己修為比柳亭風高,戰鬥經驗也比他豐富,可是,卻在擂台上一招敗北,你讓他如何能夠接受呢?”

“可是,輸了就是輸了,這樣的爭論有什麼意義呀?”

“他就是想要找出柳亭風的破綻來,最好能夠取消柳亭風的爭奪資格,那樣他就可以擔任武林盟主了啊!”

“其實想想也可以理解,段殿主籌謀了那麼久,武林大會的發起就是為了能夠成為武林盟主的,如今失敗了,豈不是就成為為人作嫁了嗎?”

“但是,柳亭風既然已經戰勝了,他又怎麼願意拱手相讓呢?”

“不行就接着打唄,打到一方服氣了,再結束這場比試不就好了!”

“你看段殿主現在的狀態,他還能戰鬥嗎?吃了丹藥,也不過恢復了一點點靈力而已,哪還有繼續戰鬥的靈力呀!”

“一個輸得不服氣,一個贏了也不放手,除了繼續戰鬥,還能怎麼辦呢?”

……

聽到擂台小雜亂無章的議論聲,段英卓突然面對擂台周圍的觀眾說道:

“比試,也有比試的規矩,我們一再強調,只能是渡劫期修為以下的人,才有資格爭奪武林盟主,可是,剛才柳副樓主所展示出來的力量,已經完全超過了渡劫期修為該有的力量。”

“段某達到渡劫期已經幾千年,里渡劫已經只有一步之遙,算是渡劫期後期最接近地仙境界修為的人了,可是,我全力施展的劍招,卻擋不過柳副樓主的一招,這樣的修為,還能算是渡劫期修為嗎?”

“而且,柳副樓主被噬魂珠侵蝕入體之後,就一直藏在他的識海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讓他再次入魔,段某有理由懷疑,他剛才所施展的強大劍招,其中就蘊含著噬魂珠不純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