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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離開警局,因為警方沒有任何理由扣留她,可審訊結束之後,警方並沒有馬上放她離開,而是直接把她關進了一個,只有門上有個口子的小屋子裡。

小屋裡的光線不是很好,靠最裡頭的右側牆角,放着一張單人的,老式摺疊小鐵床。床上放着一個不是很厚的長條棕色墊子,墊子上疊放着一條白色的床單和一個白色的枕頭,看上去有些詭異的冰冷。

張寧心裡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堅信,警方沒有拘留她的理由,眼下的一切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她,不出十分鐘,他們就會乖乖的把她放出去。於是,她自信滿滿,毫不在意的坐到了小鐵床上,優哉游哉的等着警方來放人。

原本以為自己能很輕鬆的等待警方的出現,卻沒想到,等了不到十分鐘,她就有點坐不住了,小屋太安靜了,安靜的讓她有點害怕,於是她站起身子,朝着小屋門的方向走了去。

重重的拍打着小屋的門,嚷嚷着讓警察放人。可不管她怎麼叫嚷,都沒有人搭理她。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卻依舊沒有人來放她走。

一個人在小屋裡煎熬了半個小時多,張寧有些不淡定了,先是拍打着小屋門,各種問候警方祖宗父母,可效果不佳。見硬的不行,她又開始不斷的哀求,可惜依舊沒有效果。任她磨破了嘴皮子都沒人過來看她一眼。

折騰了半天,張寧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內心十分的煩躁,也非常的恐慌,她自我安慰說,警方沒有拘留她的理由,最多也就關她二十四小時。

可話說來輕鬆,真要順利熬過這二十四小時,卻並非輕鬆的事兒。張寧熬了不到兩小時,內心就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從來沒有被限制過自由的她,內心的自信開始一點點的塌陷了下去。

一個人不安又惶恐的坐在小鐵床上,心裡浮起一絲後悔,或許她態度好一些,警方也不可能這麼整治她。可如果她不為自己辯解的話,那吃的虧更大不是嚒。

眼下她出來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段文錦會不會過來接她。想到段文錦,張寧委屈的嗚咽了起來,可不論她哭的有多傷心,都沒有誰來安慰她。她也知道段文錦是不會出現的。

一通發泄後,張寧心裡舒暢了很多,雖然有些累,可她卻沒有心思休息,一直盯着小屋門上的那個巴掌大的窗口,希望快點有人出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來了女警,敲了敲門說:“張寧,起來吃飯了。”

張寧一個箭步衝到門前,猙獰的質問道:“你們放我出去,你們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

女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面無表情的淡淡說道:“盒飯拿着,不要,我可收走了。”

“放我出去,你們這是濫用職權,私自關押合法公民是違法的。”張寧沒有去接盒飯,心裡又氣又惱,憑什麼關押。

女警冷漠的看了張寧一眼,淡漠的說道:“警方有權利在二十四小時內對被懷疑對象扣留盤問。”

張寧心裡一陣發虛,但是好不容易來了人,她縱然是不會被馬上放出去,她也得纏着她說會話:“什麼被懷疑對象,我做錯什麼了,你們憑什麼扣留盤問我。你們放我出去。”

“盒飯要不要,不要的話,我收走了。”女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問她要不要盒飯。

張寧內心掙扎了幾秒,伸手把盒飯拿了進了小屋。打開盒飯一看,裡頭的菜不是她喜歡的,立馬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你們這是餵豬嗎?”

她一邊憤怒的說著,一邊朝着女警的方向看了去,可門口那裡還有什麼人呀,那女警早在她低頭開打盒飯的瞬間,就離開了門口。

張寧氣的跺腳,狠狠的把盒飯摔在了地上,小屋子裡立馬飄滿了飯菜的味道,她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步,看了一眼打翻在地上的飯菜,氣惱的上前一步,發泄似的踢了一腳那白色的塑料盒子。接着不爽的坐回了小鐵床上。內心不忘安慰自己,不就扣留二十四小時嚒,耗得起。

……

段文錦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了,可張寧卻依舊沒有回來,他試着撥打了一下張寧的手機,卻發現手機處於關機狀態。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幾個小時前,他接到了葉南山助理的電話,說是讓他們母子明早就搬走,否則後果自負。

眼下這麼晚了,張寧還沒回來,讓他內心浮起一絲不安,怕張寧把事情給搞砸了。可有關這件事,一直都是張寧自己安排的,他也不想插手,免得將來出了問題,他也惹得一身騷。

想着張寧也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她是受害者,警方也不會把她怎麼樣,於是就一個人離開了張寧的出租屋,回了家。

段文錦到家的時候,明啟翰和段韻蘭在客廳聊天,看兩人的表情,似乎聊的很暢快。

段韻蘭剛洗了頭,穿着一條性感的紫色睡袍,卸了妝的段韻蘭雖然沒有化妝的年輕,但是也比她的實際年齡要年輕很多。

而明啟翰也穿着和段韻蘭同款的情侶睡袍。兩人坐在一張沙發上,儼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樣,兩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感情很好的樣子。

兩人見段文錦出現在玄關口,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拘束不自然的笑容。

段韻蘭先開口詢問道:“文錦,你回來了,吃飯了嗎?媽媽給你叫餐吧。”

段文錦沒有理睬段韻蘭,只是冷漠的看了明啟翰一眼,鄙夷的說道:“怎麼著,打算同居了嗎?”

“文錦,我知道你心裡很不歡迎我,但是,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可以團聚了,不是嗎?”明啟翰一臉尷尬,心裡卻有些生氣,他的這個兒子,雖然早就知道他的這個親爹的存在,但是卻從來都沒喊他一聲爹過。

“一家團聚了?你跟誰一家呢?”段文錦一臉的鄙夷,雖然很早他就知道明啟翰是他親爹,但是他的內心非常厭惡他的,因為眼前的老男人就是條好吃懶做,一事無成的寄生蟲。

“文錦,你媽媽已經跟我說了,葉南山不要你們了,我要。我會對你們負責,我會一直守護在你們的母子的身邊。”明啟翰一臉的誠懇。

看明啟翰一副慈父樣。段文錦鄙夷的打量着他,負責?守護?以為自己是奧特曼嗎?“你拿什麼守護我們?你有錢嗎?你有本事嗎?寄生蟲一條,屁都不會,也敢說守護我們。負責?你說我還有什麼地方需要你來負責的?”

明啟翰內心無比的尷尬,他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可以給你們愛啊。你從小就沒得到什麼父愛。我可以給你父愛。”

“不好意思,葉南山給我的父愛可不少,至於你的父愛,留着給你的精·子們吧,我可不稀罕。”段文錦環視了一下四周,對着明啟翰說:“明啟翰,你看這別墅很大嗎?我告訴你哦,住在這裡非常的舒坦。但這是葉南山的,你明白嗎?”

明啟翰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氣的老臉變成豬肝色。

段文錦抬起下顎,鄙夷的說道:“明天,我和我媽就得從這裡搬出去了,你給我們母子準備好房子了嗎?不用這麼大別墅,就要這個別墅的一半面積的房子,怎麼樣,你有嗎?”

段韻蘭一臉的不可置信:“葉南山要拿回房子嗎?”

“是的,他的助理通知我了,讓我們明早搬走,否則後果自負。”段文錦冰冷的說道。

段韻蘭眼珠一轉,小心翼翼的說道:“文錦啊,葉南山不是已經把兩套別墅轉到你名下了嗎?”

“我有是我的,跟明啟翰有關係嗎?”段文錦質問道。

段韻蘭很認真的說道:“啟翰是你爸爸。”

‘啪’段文錦揚起手,毫不猶豫的狠狠給了段韻蘭一記耳光,陰仄仄的說道:“我說的話,你當耳旁風是嗎?”他已經不止一次強調過,明啟翰不配做他的父親,可段韻蘭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段韻蘭慘叫一聲,委屈的捂着被打的臉,嗚咽了起來:“你,你個不孝子,你打我。”

明啟翰內心震驚不已,段文錦陰沉的臉色,讓他有些害怕,但是為了博得段韻蘭的好感,他硬着頭皮沖了上去:“韻蘭十月懷胎,養了你二十多年,就換來你的一頓打嗎?”說著,揚起手想要去打段文錦。

段文錦自然不會讓他得手,他不假思索的狠狠地推了明啟翰一下,這老不死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對他動手。

明啟翰被推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沒摔倒,他心有餘悸的看着段文錦,心裡又懼又恨。這個小畜生,竟然敢對他動手。

段文錦陰沉着臉,用手指很囂張的指着明啟翰說:“老不死的玩意兒,你有什麼資格動我?想要在這裡博好感嗎?啊?老不羞的玩意,馬上從這裡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