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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人,他從不會覬覦,比如沈佳妮;是他的人,她別想逃離,比如鍾梓汐——賀衍晟!】

賀衍晟彎下腰將小傢伙摟起來抱在懷裡,賀佑宸歡快的撲騰着自己的小粗胳膊雙腿還無意識的亂瞪着。下一秒裂開嘴咯咯的笑着,開心極了。

所有的疲倦與紛煩都因為他的笑聲所彌補,賀衍晟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賀佑宸的臉頰。

嬰兒如雪的肌膚白皙軟凝,像QQ糖又像果凍。

小傢伙很喜歡爸爸的親近越是親近他就越是開心,笑容充斥在整個房間里,滿滿都是父子間的溫情。

睡了一覺的他明顯有些亢奮,賀衍晟陪着他玩了很久小傢伙才沉沉睡去,男人彎下腰在孩童的額頭處落下輕輕一吻。

“讓讓,晚安。我的梓梓,晚安。”

沒錯賀佑宸同學的小名叫讓讓,賀衍晟自問在他和鍾梓汐的這段感情里他沒有做到足夠的謙讓與容忍,一紙書來只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

何況是他心愛的女人呢?“讓讓希望你這一生都別犯爸爸犯過的錯,用你的小名作為警醒是爸爸這一生的課題!”

男人輕聲自語,從此妻兒成為他心上不可碰的逆鱗。

男人輕輕關上燈,轉身關上房門退出了房間。

走廊的盡頭,姿態慵懶的女子手握紅酒,一襲高貴的睡裙到腳踝,頭髮高高的挽起。

印象間的母親似乎永遠是這個樣子,高傲的出現,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威脅到她的尊榮,忤逆她的意思,即使是他這個兒子。

早在賀衍晟送沈佳妮出去,他就料想到母親的出現只是沒想到會停留這麼久,還真是難為她如今的耐心依舊這樣好。

此時的賀衍晟沒想到在很久很久的未來這會成為她傷害梓梓的利器,更成為他們之間架起的一道深深的鴻溝很久都橫亘在鍾梓汐的心裡,消散不掉。

賀衍晟抬步正面迎過去,猝不及防的紅酒鋪面而來。

與原本在酒桌上洗過澡而消散的些許酒氣相互交織,紅酒的香味偏濃郁,尤其是浸濕在臉上到衣服上,浸留下來的那份馨香讓賀衍晟頓時清醒了不少。

男人嘴角微勾,邪魅的笑容伴隨着紅酒的氣息在空氣中張揚的越來越明顯。

靜謐、禁|欲、禁忌、禁錮每一存皮膚都在隱隱發怒。

賀衍晟怒極反笑,聲音在喉嚨中滾過愈發清冽沉穩。

“呵,您終於忍不住了?這一次是紅酒,那下一次是什麼?硫酸嗎?”

從小他這個兒子就讓她驕傲,一向乖順懂事,也不忤逆她。

自從遇上這個鐘梓汐就變得冥頑不寧,一意孤行。她就搞不懂那個姑娘有什麼好,一個徐家的棄女能給他帶來什麼幫助。

果然她想的沒錯不但沒有幫

助,還沒進賀家的門就引得一身的麻煩。

這樣的女人哪有沈家那個姑娘好,偏偏她這個兒子還死心眼的就認準了那丫頭,好不容易離了婚還這麼死心眼,這沈家的姑娘典型的大家閨秀,真不知道哪裡差了。

“賀衍晟我今天也不想和你說別的,我就想問你沈丫頭哪裡不好了?我就搞不懂,那個鐘梓汐那麼狠心你究竟在惦念她些什麼?”

“夠了,母親。”

劍拔弩張的氛圍讓兩人接近於水火不容,賀衍晟清冷的眸子里聚焦着一層火,再配上髮絲上落下的褐紅色酒液看起來漫不經心實則太過灼燒人。

“母親,沈佳妮縱使有千好萬好她同我賀衍晟又有什麼關係呢?賀衍晟的妻子是鍾梓汐,哪怕她再不好,她也是我孩子的母親。何況,她在我眼中就是我的眼中珠海上月,她的好我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賀衍晟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他愛的人,在他的底線範圍內肆意揮霍他依舊一如既往。而他不愛的人,即使名門毓秀,乖巧得體,依舊於他毫不幹系,這就是賀衍晟。

“賀衍晟,你是存心想氣死我是嗎?賀家現在風雨飄搖你爺爺又剛走,作為賀家賀氏獨子你就是這麼回報家族帶給你這麼多年的尊榮與高傲的?”

多年以來,畸形的家庭關係,不融洽的母子關係,就是這樣日積月累而形成的。

賀衍晟涼薄的看了她一眼,掬起的那抹笑容無盡諷刺。

“您不累嗎?這麼多年都是這一套說辭,賀家是給了我尊榮,但我也同樣帶領賀家走向了繁榮。母親這麼多年了您從不問問我的想法,總是一味的強加,太累了都放過彼此吧!別拿爺爺說事在我的快樂與賀家的未來之間,爺爺做的向來比你要體面的多。”

面上依舊淡笑着,只是心尖的嘲諷無限大。他不明白他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有着自由和思想的人,為什麼得不到尊重與應有的體面。

該付出時他沒有比誰做的少,可是愛呢?他到底得到了多少?

“怎麼賀衍晟你爺爺剛走,賀家就輪得着你當家做主了是嗎?別忘了就算我是外姓人流的不是你們賀家的血,那他賀鳴毅呢?總是你賀家人流的是你賀家的血難道也說不動你了嗎?”

“你究竟還要鬧到一個怎樣的程度你才肯甘心你告訴我?爸爸對你的忍讓還不夠嗎?一個男人的退讓不是女人肆意揮霍的資本,終有一天他付出的那些愛和無處安放的同等尊重與情感,都會被你消耗乾淨,夫妻一場非要以孽緣收尾才開心嗎?”

臉頰的紅酒在線雕一致的面龐上足夠耀眼,頭頂的燈光熠熠生輝落在酒滴上亮的晃眼。

清脆的酒滴聲緩緩落地,如正中湖面的一擊重地讓她險些站不

住。

“好啊,好啊,賀衍晟如今你倒是為你爸爸鳴不平了是嗎?你們父子倆浩然正氣,就我,就我利欲熏心。我的好兒子居然會反過來指責他的媽媽,這就是雲城人人歌頌的賀衍晟嗎?”

賀衍晟眼神如鋸盯着尹蕭蕭的目光寒冽成一道線,周身的淡漠添加了一絲魅惑冷的讓人心驚。

“是啊,那您告訴我雲城人眼中的賀衍晟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微笑的?淡漠的?恭敬的?還是像我現在這樣只是一個無血無肉的傀儡而已。母親在你眼中的好兒子難道就是這個樣子的對嗎?今天在我床上的人是沈佳妮,假如我不是現在的我,那麼請問那個不存在的我會在誰的床上?我真的很想知道,您可以告訴我嗎?有時候真慶幸我沒有姐妹,太悲涼了。”

如果說一開始賀衍晟的聲音還是平靜的空洞,那麼現在則是空曠的決絕,明明是在笑眼底卻看不見一絲笑意。

尹蕭蕭反手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在欄杆上,夜晚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音都會被無限的放大,就像他們現在彼此的情感一樣,經歷不了任何一點的猜忌。

“衍晟,媽都是為你好,我是你媽媽我會害你嗎十月懷胎你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人啊!”

“是啊,您不會害我,因為您只會利用我罷了。”

賀衍晟轉身乜了一眼一旁的高腳杯,冷哼一聲。

轉過身子的他低手在褲兜的口袋裡拿出一張手帕用力的擦乾淨臉上殘留的酒漬,用力的扔到地上。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直到院子里一聲劇烈的引擎聲響徹雲霄,徹底打破了這個夜晚的寧靜。

孩子的啼哭聲,傭人的細哄聲。

尹蕭蕭一步一步走到手帕邊,俯下身子,撿起滿是古樸棕色的手帕緩緩地握在手心裡。

她慢慢將手心覆在心臟處,淺淺的抽泣聲隱約傳來又聽不真切。

深夜當一個城市都歸於寂靜中,那些想要在深夜裡放縱的人總會尋一處自己最適應的地方,適度消遣自己的人生。

憶未央的每一層代表着不同的消費層次與消遣風格,四層是靜吧。

來這的人大多都是白天寫字樓里的精英人士,暗黑的夜想要用一杯帶有酒精|液體的水,來麻痹一天的疲累。

在這一層的人從不會出現鬧吧里,那些不雅的舉動與鬧騰看起來總與這格格不入。

偏偏有些事總不按照常理出牌,偏偏有些人太不懂得看人眼色。

暗夜裡蟄伏的猛獸即使換上溫柔地外表,收起冷漠的獠牙也依舊不會完全遮蓋住自己的野性。

惹上意味着在絕境處求生,送上門的蠢貨在賀衍晟的世界裡也沒有不出手教訓的道理。

半個小時之前賀衍晟一路疾馳至憶未央,他原本是不太喜歡這些地方,相

比這裡他更喜歡在家中品酒而不被打擾的感覺。

看來今晚在哪喝酒註定都不會是清閑的了,賀衍晟放下酒杯扯了一抹很妖嬈的笑。

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直接將身後的人撂倒地上,來人沒想到賀衍晟會如此直接出手,亦是如此狠厲。

顯然看這穿着只當是個失意落魄的富家公子過來一夜買醉,看清楚了輪廓才發現眼前這位是誰?

雲城人印象間的賀衍晟不進娛樂場所,不消遣,不嗜酒。無論何時何地出現永遠是一身得體的西裝,乾淨的不得了。

誰又會想到能在這裡遇見過度買醉的賀衍晟,周身還透露着股說不出的狼狽。

當他一路疾車至憶未央,走到吧台就點了一排的酒。

今天的他一反常態,高調的不像話。過來就直接告訴過吧台的調酒師,今晚的這個吧台他希望能夠被做到不被打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