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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陳醫生便帶着幾位護士上門,坐在客廳等着這座別墅的主人歸來。

賀衍晟抱着鍾梓汐上了主卧,陳覃帶着護士緊接着跟了上去。

孫姨剛掀開被子,準備接過先生懷中的女子就聽見男子清冷的聲音傳來“不用,你們先去門口等着。”

眾人出去前,看見自家先生試了試床上的溫度,單膝跪地替床上睡得不安穩的人脫鞋子。

眾人驚得迅速變了臉色,唯獨坐在樓下的凌奕品着茶沒有跟上去。

華忻和朱家明一進來就看見凌特助坐在沙發上喝茶,兩人連忙湊上去詢問。

“凌特助,大家都去樓上了你怎麼不跟着去呀?”

凌奕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緊不慢的喝下去老神在在的說道。

“因為,去了也沒用啊!”

凌奕說完眼神落在面前的文件夾上,也只是一瞬。眼底的寂寥迅速收的乾淨,再抬頭時神情里有種說不出的嘆息。

兩人皆是一臉疑惑,“不信,你們去看看人是不是都在門口排隊等着吶。”

華忻是賀衍晟的助理平時和凌奕也多有接觸,知道特助和老闆的關係不一般,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的問道“凌特助,這個女人和賀先生是什麼關係啊?”

凌奕尚未開口,朱家明一臉驚恐的從樓上走下來,一副崇拜的模樣看着凌奕似乎在說“特助就是特助果然比我們都聰明。”

凌奕看了兩人一眼,才發現原來不止女人八卦男人也是八卦的,決定也不再賣關子指定一番這兩位。

“這個人呢,就是咱們賀先生的白月光!”

“白月光是啥?”朱家明一臉不解的問。

凌奕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所謂好特助的標準“首先要看的懂各類商業資料準確的分辨出重點和非重點在第一時間交給老闆抉擇;其次幫老闆趕走身邊那些送上門的鶯鶯燕燕,第一時間把她們給拍死因為你不拍死她們就會被老闆拍死;再其次既能做boss可愛又貼心的小特助又能和董事包括下屬們打成一片;最後不僅要了解老闆在想啥心上人是誰,又能準確傳達各類娛樂八卦輔助老闆無聊時逗悶生氣時降火。”

論一個好特助的重要性簡直就是一本萬能全書,這可是他那個好堂兄親口傳授的絕對是一個好特助的標杆。

我們凌同學的情商和修養多好,哪怕此時眼神早已把眼前人刺個千瘡百孔面上依舊是如沐春風。

“白月光啊!富察皇后就是乾隆皇帝的白月光是他一生最戀戀不忘的女人!”

朱家明一臉懂了的表情還順帶着看向華忻,笑着打趣“花心,你懂了嗎?老闆不喜歡男人,原來老闆是心裡有人。”

凌奕正欲喝水的動作一滯,一臉好笑的看着朱家明“你剛剛說什麼?”

華忻平時在晟宸集團待的多自然知道凌特助和老闆關係不一般,一把拉住朱家明朝凌奕賠笑道“凌特助別誤會,那個他是瞎說的你可千萬別和老闆說,說了我們就死定了。”

手上還特意做了一個咔嚓的動作再配上那猙獰的面部,倒真有那麼幾分味道。

凌奕想了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傢伙身邊一向沒有女性對於上面那位又保護的極好,難怪這些人會誤會。

華忻見凌奕半天沒有應答一臉焦急的看着這位總特助,凌奕笑了笑故作嚴肅的說著“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給我聽見沒事,要是給上面那位聽見他可是會記仇的。”

凌奕故意指了指樓上的方向,順帶着好心提醒了一句“以後若是有上面這位姑娘在,你們盡量不要看這位姑娘因為先生會吃醋的。還有這位姑娘若是有什麼要求,無論什麼時候一定要放在首位哪怕同先生的要求有衝突也定當要以她的意願為尊,當然若是這位姑娘要求你們別跟着她,說她同先生沒什麼關係的話你們就不用當真了。”

兩人都二臉懵圈,這雲城還有人想要同賀先生撇清關係的,實在是不可思議。

凌奕笑的一臉無奈,可不是嗎?這姑娘不僅要和咱家先生撇清關係當初還要和先生離婚老死不相往來,連剛生下來的小少爺看都不肯看一眼。

不過,真論起過去的淵源這姑娘也算是個可憐人。

不過這些話凌奕自然不會同他們說,眼神望着樓上的方向眼眸是從未有過的深沉。

賀衍晟小心翼翼的替鍾梓汐換了衣服,用熱毛巾一點點替她擦拭着身子。無比認真如同稀世的珍寶一般,賀衍晟每擦到一處眼底的顏色便深上幾分。

他沒想過這姑娘竟然比當初離開他的時候還要瘦,身上的骨頭根根突出。

當年的她迫切的想要離開,賀衍晟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便是真的往死里逼她。

“可是,梓梓放你離開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嗎?你這個樣子我能怎麼放心和你慢慢周旋?”

賀衍晟的聲音格外的低沉似是怕驚醒夢中人,動作都比往日間輕柔間帶着一抹疼惜。

劍眉擰到了一處,賀衍晟不說話時氣場就已經很強。更遑論如今有意放任,只有落在鍾梓汐的身上目光才會溫柔幾分。

這個男人的溫柔,只給她一人。

擦拭乾凈之後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換上了衣褲,考慮到一會有男有女賀衍晟選擇了一件稍微保守一點的睡衣。

他知道她一向不喜歡外人目光的探視,他的梓梓除了他誰也不能窺視。

“梓梓,從今天開始除了離開我,任何事情我都會應允你,絕不反悔。”這句話是一個男人對妻子最真誠的承諾,它不需要有人去見證。

因為窗外的風,天空飄着的雨,頭頂醺黃的燈光,彼此溫潤的呼吸都是他們愛情最好的見證。如此自然、乾淨。

“進來。”

男人的聲音極淡帶着冰冷的氣息,瞳孔間充斥着漠然讓人絲毫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

眾人紛紛走進看見的卻是男子坐在床邊環抱着懷裡的女子,極具佔有慾的姿勢。

周身冷冽的氣質讓整個空間十分壓抑此時進來的人卻沒有一個敢率先開口,偏偏手上的動作又溫柔緩慢生怕驚醒賀先生懷中睡的不太安穩的女子。

雲城的賀先生向來愛乾淨且有潔癖,眾人隱約能看見床邊殘存些許幹了的泥巴污漬。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尚且不能接受更何況是賀先生。

此刻的他,似乎毫不在意。

就連手腕處的衣服被懷中女子因病痛不適而抓皺的某處也絲毫沒有什麼反應,他知道她難受,卻擔心她用力過猛會握傷自己的手心。

賀衍晟小心的掰着她的手心,試圖將自己的手塞進她的手中來緩解她的疼痛。

“疼,賀衍晟……我好痛……好痛。媽媽……媽媽,別離開我……媽媽。”

鍾梓汐無助的呢喃囈語,她在告訴他,她疼。鍾梓汐在告訴賀衍晟,她好痛!

賀衍晟的胸口細細密密的疼着,壓抑十足又無法宣洩,來來回回某人紅了雙眼哽咽着嗓子小聲的輕哄着“我知道,我知道,賀衍晟他知道,梓梓乖把手打開好不好,別傷着你自己,我會心疼的。”

“你別碰我,不要碰我。”

“只有他才能碰我,我是他的,我是他的。”

“不對,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原來他以為鍾梓汐對賀衍晟只有恨,恨不得死生不復相見,恨到連他們的孩子她都能做到不看一眼。從前賀衍晟有想過到底怎樣才算是恨到極致,如今他才明白“恨到歸時方始休”才是恨的最高境界。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梓梓。”此刻除了空白無力的三個字賀衍晟不知道他還可以說什麼,第一次語言在他這裡無力的失了聲。

原本看見賀先生抱着女人眾人就已經很奇怪,沒想到賀先生居然會說對不起實在是不可思議!

陳覃是秦綬的徒弟也是他的得意門生,涉及鍾梓汐秦大醫生一向不敢馬虎。

陳覃謹記自家老闆的話,挑選的都是聽話乖巧的女護士。

“切忌多問多言多傳,出門之後就要把在水色雅苑裡看見的事情全部忘記一個字都不能外傳。”

想起老闆掛電話前的那句“如果這傢伙只顧着情情愛愛摟摟抱抱的話,你記得要提醒他,溫存可以但得先讓你看病。”

想起老闆字裡行間那戲謔的語氣和明顯帶着看好戲的味道,陳覃的背後就有一股冒冷氣的感覺。

聽老闆的語氣似是知道今晚的病人是誰,特意強調“好好治,出了什麼問題賀先生第一個饒不了你!”

賀先生髮起怒來連他家老闆都能收拾,何況是他。只是現在不開口不好開口也不好,陳覃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先治病。

醫者父母心嘛!好歹他也算半個爸爸。

“那個,賀先生我可以聽一下這位小姐的肺部嗎?她現在一直睡不安穩且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出汗。”

“把聽診器給我!”

眾人皆是一震,也沒聽說過雲城的賀先生會治病啊?

奈何賀衍晟氣場太強,他們老闆不在這幫人自然不敢忤逆賀衍晟的意思。陳覃拿出聽診器遞過去,賀衍晟接過聽診器自然而然的放在手心裡緊緊的握着。

一邊旁若無人的說道“她是毫無徵兆的暈倒,回家的路上她一直說自己冷、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