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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更急的,更可怕的是,武雲昭的修為只比秦霜低一個境界,若武雲昭稍微快一點兒,到時候,他倆或許能一齊出去,而她不就被剩在這裡了嗎?

他們都是金丹。而這地方沒有驅逐金丹。也就是說,達到出去條件的修為必然在金丹以上。

她自己才鍊氣,連入門都不算,更沒有合適的功法輔助,金丹於她都是一場夢,何談其他。

娘親曾對她講過,女孩子要矜持。男人都喜歡得不到的,不喜歡輕易得到的。

她是不相信武雲昭那套“逍遙自在”的說法的,只當武雲昭故作洒脫,讓秦霜更看重她。

前途一片黑暗。

她束手無策,低下了頭,低聲啜泣起來。

秦霜、沐英和沐風見柳萱兒哭了,都有些着慌,不知道怎麼安慰也不知道該不該安慰,尷尬地原地不動,互相使眼色。

武雲昭樂見丫頭片子吃虧,袖手旁觀。

柳萱兒雖然不濟,雖然因為秦霜對她有意見,但她沒把柳萱兒當成對頭,只當她是一個幼稚的頭一次出門,頭一次遇險的深閨嬌小姐。

這段經歷對與柳萱兒而言,如果利用得好,是寶貴的人生經驗與財富。

玉不琢,不成器嘛!

明白了生活的苦,才能更好地面對生活。

雲深見左邊的武雲昭和右邊的秦霜三人都看着小姑娘哭,覺得這場面挺逗趣,向武雲昭眨巴、眨巴眼,意思說:“好亂,好糾結!”

喪父之痛,與母親、弟弟分離之苦一併湧上心頭。

柳萱兒越哭越覺得自己委屈,不能自已。

最後,秦霜被她哭得心裡頭不是滋味,無奈開口道:“柳姑娘,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還是趕緊去找你母親和弟弟吧。”

秦霜的話於柳萱兒無異於天音。能得到秦霜的安慰是她心中期盼已久的。

柳萱兒抬起淚眼模糊的臉,楚楚可憐地望着秦霜,顫聲道:“秦大哥!”

這稱呼有一些不合適。

但此等情形下,秦霜也不能否認,點了點頭。

柳萱兒抹了抹眼淚,苦痛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秦霜被她的火熱眼神看得不自在,微微偏轉身子,對武雲昭和雲深道:“武姑娘,雲公子,沐風的傷勢好了七八成,可以行動了,咱們接着走吧。”不等其他人發表意見,拉了沐風過來,對他道:“來,你跟我一起,免得你哥哥擔心。”也不等沐風和沐英答應,拋出飛劍,拉着人就上了空。

沐英仰着頭,看着拐走了弟弟,不願帶柳萱兒的秦霜,心說:“下手還挺快!”

武雲昭和雲深才不理這趟渾水呢。

雲深道:“沐公子,勞你載柳姑娘一程!”

武雲昭也道:“辛苦了!”

兩人也上了天。地面上只有沐英和柳萱兒了。

沐英沒法子了,總不能拒絕,否則也太沒風度,只要邀請柳萱兒同行。

柳萱兒也是沒法子的。她心裡自然期盼如來時一般與秦霜同行。但眼下顯然不成。她是個矜持女子,怎麼能再將人喊下來呢,這樣一做,豈不是將全部心思暴露?

迫於形勢,她接受了沐英的邀請,上了沐英的飛劍。

推算着時辰,應該是三天之後,一行人終於找到了柳夫人和柳公子。

不過,柳夫人和柳公子已經死在了四個蒙面人的刀口下。溫熱的血從他們的頸間的傷口中汩汩向外流淌着。

柳萱兒一見,驚呼一聲,掉下了飛劍。

幸虧,雲深反應快,甩出一根烏黑的繩索,將人捲起,才免了柳萱兒的性命之憂。

柳萱兒卻已經因為悲痛欲絕暈厥過去了。

四人犯了殺孽,本就不應該輕饒,此時更不用輕饒了。

武雲昭等同仇敵愾,一齊動手,經過一場惡戰,將四人擒獲,打殺,分攤了他們的靈石等物。

秦霜、沐英和沐風做不出剖丹的舉動。

那四顆金丹又歸了武雲昭所有。她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將金丹全給了雲深。

柳萱兒醒後,痛哭流涕不用提了。武雲昭等幫她埋葬了母親和弟弟。

已知的敵人已經全部被消滅。

未知的敵人只能碰着再說了。

武雲昭等是金丹修士,神識可探千里。他們連日飛行,竟然飛不到邊界,也感覺不到邊界,足以說明這地方大到離譜或是暗藏玄機。

武雲昭道:“西門真命喪林中,只留下了半條腿,看傷口,乃是妖獸所為。沐公子之前也說了林中妖獸縱橫。森林是險地無疑,若無必要,不要輕易涉足了。”

西門真的行蹤是路過時碰上的。他的下場真的不好。

秦霜道:“危險總有的。不過,咱們暫時可以鬆一口氣,再也不用提心弔膽了。下一步,除了繼續找出路就剩下趕緊修鍊了。”

柳萱兒輕聲道:“秦大哥,我沒有功法,怎麼修鍊啊。”

秦霜是大家族子弟,自幼修鍊,從不愁功法等物,倒真沒想到柳萱兒這一茬兒。

他問:“柳姑娘,你是什麼靈根?”

柳萱兒道:“金木土三靈根。”

秦霜道:“我是水木雙靈根,主修水屬功法,我這兒沒合適的。你們呢?”

沐英道:“我們兄弟學的是家傳功法,不能外傳的。”七號

雲深道:“我也是水屬。手頭沒帶着其他屬性的功法。”

柳萱兒聽他們一個個說著,心越來越涼。

最後的希望只有武雲昭了。

她本心裡不想接受武雲昭的幫助,但形格勢禁,迫不得已,只能盼着武雲昭有法子。

她集中最大的精神聽武雲昭說什麼,一個字都不放過。當聽武雲昭說她是火屬時,柳萱兒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完了!”而後,又聽武雲昭說,她有幾本準備拿去換靈石的功法在身上,柳萱兒的心又提了起來,激動了起來。

但她仍不願主動開口要。

秦霜只想趕緊把事情解決。當每個人都開始修鍊後,柳萱兒肯定不能再找借口糾纏他。他就能落個清靜了。其實,柳萱兒羞赧,沒跟他說幾句話。但柳萱兒的眼神太熱切,充滿了千言萬語,讓秦霜很是頭疼。

秦霜急問:“有合適的嗎?”

柳萱兒聽秦霜這般為她着想,心中一喜。

武雲昭拿出幾本。

秦霜又問了問柳萱兒靈根情況,掃了一眼,發現恰有一本合適,頓感如釋重負,向武雲昭討來,交給柳萱兒。

柳萱兒提出要用靈石換。

武雲昭自然不要。

秦霜道:“柳姑娘,這地方的靈氣雖然不薄,但修鍊之人遇上突破之時,需要大量的靈氣支撐,若得不到補充,導致突破不成,或許仙途斷絕猶未可知,你還是別客氣了。武姑娘是大方,慷慨之人,不介意這些的。”

柳萱兒聽秦霜對武雲昭評價甚高,心中不滿,但仍得謝過,不情不願卻又心甘情願地捧着那本救命的功法。

眾人修鍊是不可能在一處的。

各自分開。

武雲昭以自己修鍊時,身周火氣飛揚,唯恐傷人,前往一處大湖的湖心島。

雲深和秦霜跟着去了湖邊。秦霜有一些盯着雲深,跟雲深較勁的意思。

沐英和沐風兩人在一起沒問題,也不挑,就地解決。

柳萱兒想跟秦霜走的,但修士之間忌諱不能打破,況且她跟秦霜什麼關係都沒有,僅是同伴而已,怎麼好意思讓秦霜帶她。

她沒心思也不懂怎麼挑選地方,隨意找了個不礙事但能遠遠望着湖邊的地方。

且說到了湖邊的三人。

武雲昭感覺到了秦霜對雲深的忌憚之意,暗暗好笑,但她是不會管的,徑自到了湖心島,消失在二人眼前。

秦霜望着水汽氤氳中的小島,說道:“美景配佳人,這地方真不錯。”

雲深故意道:“雲昭姑娘確是佳人,美景因她更美了。”

秦霜心中一動:“果然傾慕嗎?”笑道:“雲公子說的是。”

雲深點到即止,急着跟武雲昭匯合,說道:“秦公子,我自去閉關了。告辭!”倒頭躍入湖中。

秦霜的客套話被眼前的一幕噎在了喉間,看着雲深消失在翻騰的水浪中。

原來,閉關是這個意思!

雲深這般做,除了有逗人玩兒的意思,還有入水震懾水獸的意思。畢竟他嫂子在島上,不能讓無聊的東西打擾了,否則,待以後見了哥哥的面,他不好交代啊。

身為弟弟,就是這麼勞苦,勞心,吃力不討好啦。

雲深上岸時,武雲昭正坐在岸邊的一塊大石上,單手托腮,笑吟吟望着。

雲深重華人形,激動道:“嫂子,嫂子,底下有寶貝!”

武雲昭來了興趣,笑問:“什麼東西?”

雲深道;“水中火!”

武雲昭重複道:“水中火,有意思!不都是水火不相容嗎?”

雲深道:“相生相剋,生生不息。”

武雲昭點頭,見雲深露出邀功樣子,笑道:“你不會沒順手拿來吧!”

雲深嘻嘻一笑,獻寶一樣,將藏在背後的右手端上前去,手掌攤開,一團近青色的火焰被包裹在一個水球之中,靜靜燃燒着。

武雲昭仔細端詳。

雲深道:“這火性子溫和,很好煉化,有了異火相助,以後煉丹、煉器更容易些。”

武雲昭接過那火焰笑道:“那就多謝了!”

雲深欣喜道:“不用謝,不用謝!”

武雲昭道:“我在這島的周圍落了禁止陣法,旁人不得入內,我在這兒就是等你,把你放進來。既然有異火要煉化,我也就不拖延,直接閉關去了。你帶着小玄他們在這島上修鍊吧。”閃身入了空間,將空間里的一群小的們放了出去,留下了又將臨盆的鳳凰和又將再一次當爹的赤蟒。

半個月之後,武雲昭成功將異火煉化,融入丹田。

得益於煉化異火,武雲昭的境界終於有了突破的跡象,要不了多少時候,她應該可以進入金丹中期了。

實力增強令武雲昭興奮、熱血。

同時,她也體會到了異火的妙處,對各種異火的興趣大增。

想到那排位第一的鳳凰真火,武雲昭勢在必得。

空間中沒有靈氣,不適合日常修鍊的。

好心情地體貼鳳凰一番,數落赤蟒一番,武雲昭離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