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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一些從時光秘境返回的人的述說,王元昊已經知道,他的好兒子,王江,已經命喪了。同時命喪的還有王江的未婚妻,碧波門的大弟子,萬紫涵,他的兒媳婦。

憤怒與仇恨的火焰從他的心中燃燒起來,一直升騰到王元昊的眼睛裡。

他越來越恨,越來越怒,怒不可遏。

他越發堅定,勢要英羽門付出代價,勢要武雲昭沒有好下場,讓這個可惡的女人也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他低吼:“武雲昭,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英羽門,我要你不存於世,哈哈哈,哈哈哈。”

······

夜半三更,悄無聲息的一道影子貼着牆壁,鑽入門縫,出現在王元昊的面前。

王元昊道:“來了。”

影子拔地而起,倏然,變成了一個瘦長的黑衣人。

這人正是長老倪枚。

倪枚向王元昊行禮,直接問道:“宗主,有何吩咐?”

他的聲音如他給人的感覺異樣,陰沉沉的。

王元昊也不羅嗦,直接回答:“那個賤人眼下有孕在身。女修在孕期修為會大跌。修為越高的,受到的影響越大。我要你尋找機會,趁其不備,結果了她,為我江兒報仇。”

武雲昭畢竟是出竅修士。

倪枚也知道的。

此時,單憑王元昊的一面之詞,他無法確定武雲昭的修為會跌到什麼程度,自然,也就無法確定自己能否對付的了。即使,多年來,他憑着特殊的功法和體質,為王元昊暗中成功辦好了每一件事情,從未失手過。

倪枚猶豫一瞬,還是答應了。

王元昊道:“此事做成之後,我會續元朱果給你。”

續元朱果可為修士延壽二百載。

倪枚一直卡在元嬰,尚不知如何能走到化神。有了這續元朱果,他便能多出二百載的時間探索。

於他,這是天大的好處啊。

倪枚道:“謝宗主厚愛。”竟然激動得聲音發抖了。

王元昊樂於看到這樣的反應。

這說明倪枚會盡心儘力做好這間差事。

王元昊又道:“你不用擔心你離去期間的問題,我會給你安排好。”

倪枚道:“屬下定不辱使命。”行禮離去,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

王元昊正是看中了倪枚的這項本領和出類拔萃的刺殺技能才將其培養起來,一直扶持到長老的地位。

他見倪枚的功力愈發爐火純青,忌憚之餘,對這次任務的完成有了更高的期待,彷彿,他看到了那個美艷的女人躺倒在血泊之中,一屍兩命的結句了。

想到這些,他心情稍好。

半個時辰後,王元昊終於壓下了心中的暴戾與狠毒,重新恢復了一門宗主該有的樣子,起身走出臨時的書房,返回寢室。

寢室里,暗香浮動。

嬌美的築基女修在王元昊推門而入後熱情迎接。

王元昊聽着女修們的奉承和討好,沒一會兒,跟她們進入正題。

他悉心培養的下一任繼承人死了。

他需要再培養一個。這事非常急迫。

為此,王元昊在這段時間以來豢養了不少姬妾在屋中,為的就是她們其中的一個能幸運地生下他的血脈。

王元昊如何為子嗣努力是不用提的了。

與此同時,在仙道對面的魔道大營中,魔尊問月和其子嘯天並未休息,仍在商討戰策。

休戰的提出是因為武雲昭和李滄海給他們的提醒。

休戰不意味着停止。

再戰的情況只會更加激烈,不能不讓人重視。

嘯天再一次將人員部署圖遞給問月審閱。

問月細細看過後,點頭笑道:“這一次的安排很好,可以了。”

嘯天大鬆一口氣,微笑道:“終於成了。我都覺得累了。”

修士覺得累,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情啊。

問月道:“你是我的繼承人,未來的魔尊,若是這點兒人都安排不妥當,以後如何統領魔道?路還長着呢,有你練的。”

嘯天道:“知道,知道。能歇一會兒了吧。人家對面都熄了燈了。”

問月冷哼一聲,面露不屑,說道:“那王元昊,不堪大用。聽說,最近還開始玩女人了,不知怎麼想的。跟他對上,我都覺得丟人!”

嘯天道:“他玩女人好啊,最好碰上個妖女,被吸盡修為,玩得手軟,腳軟,咱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辦了,省得費心,費神。”

問月卻沒有嘯天玩笑的心態,嚴肅道:“事出必有因,王元昊絕不是隨便胡來的人,他定有打算。”

嘯天道:“他總不能用美人計吧?”

問月道:“那倒不至於。他要敢用這麼下作的手段,那幫着同道就得用唾沫星子淹死他。我覺得,他這樣做更像是為了私事。”

嘯天靈機一動,說道:“莫不是想要老樹開花?多弄出些小昊子什麼的?”

問月道:“沒準兒。俗語有云,打虎親兄弟,上戰父子兵。用誰不如用自己人啊。你我珠玉在前,王元昊動心思有可能的。”說到這兒,語氣是十分驕傲且帶着炫耀的意味的。

嘯天若有所思,慢慢也嚴肅起來,推測道:“家大業大才需要這麼多人。王元昊敢在戰時弄這些,難道他有必勝的把握?”

問月道:“結合滄海送來的消息,那九個元嬰多半是用來對付咱們的。我估摸着是他不知從哪兒淘換來的邪法。哼,我就說呢,怎麼突然不頑強抵抗了,讓咱們這麼痛快就打過來了。你想啊,家門口將魔道大軍打退,多威風,多長張臉面。有這一場,他王元昊,面子,里子都有了。”

嘯天覺得父親分析的有理。

王元昊是追名逐利之人,這樣的想法是絕對符合他的性情的。

嘯天問:“父親,咱們怎麼應對?部署可要更改?”

問月道:“這不正在應對嘛。”頓了頓,笑道:“你長這麼大,唯一一件沒跟我請示,直接下了決定,但非常正確的事情就是將滄海收入囊中。”

嘯天被說得不好意思,心道:“什麼收入囊中,又不是物件。不對,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問月道:“當然,最重要的是,通過滄海,跟他師兄,尤其是你那嫂子有了緊密聯繫。哼,你那個嫂子可不是省油的燈。要是能把她拉入咱們魔道,呵呵,興盛千百年不是事兒哦。”

說到這兒,他認真看着嘯天,帶着興味道:“要不你再去問問,看她有沒有意思在我魔道任職?”

嘯天哭笑不得。

武雲昭之能力被問月看在眼裡。

問月魔尊見獵心喜,心心念念要讓人家加入魔道不是一天兩天了。

嘯天可不想給人家添麻煩,勸道:“你不怕她搶了我的位子?憑着修為,她都不用搶,一句話的事情。”

問月“嘖”一聲,撇撇嘴道:“也是。得了,能有聯繫就不錯。”

念及武雲昭的修為,慨然一笑,問月道:“沒想到啊,要是再見了面,我得喊她一聲前輩了。她怎麼就能這麼快呢。”

修行之事莫測。

武雲昭實乃異數。

誰能說得清呢。

問月也只是突發感慨,並不期盼兒子能說什麼。

拂去心中一絲悵然,他道:“你嫂子安排得沒錯。先前,咱們跟着王元昊的路子走,如今,咱們不跟了,拖着他,就能將主動權拿回來。”

嘯天點點頭。

問月道:“王元昊不能得逞,必有其他動作,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不過,稍微放鬆一下也無不妥。你要是想去見滄海,去一趟也無妨。”

嘯天道:“還算了,顧着這頭吧。”

問月對嘯天不為兒女情長所累很是滿意。

嘯天無奈,心道:“有什麼好試探的。”

問月道:“戰事就說到這兒,不談了!”揮揮手,讓嘯天自去,但見嘯天不動,欲言又止,皺眉問:“有事兒?”

嘯天點頭。

問月沒好氣道:“痛快點兒說。”

嘯天沉下一口氣,說道:“父親,昨日,滄海與我商議了一下你的事情。”

問月不解道:“我的事情?我有什麼事情?”

嘯天將李滄海與武雲昭所商量之事轉述,最後熱切道:“可否一試?”

問月多年不見嘯天如此激動地表達對他的關愛了,不由得一怔,隨即笑道:“你們願意試就試唄,左右,得好處的是我!”

嘯天真怕問月執拗,不肯答應,聞言,鬆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問月道:“一句話的事情,值得你緊張,太嫩!”再度揮袖,讓嘯天該幹嘛幹嘛去。

嘯天走後,問月盯着帳門看了一會兒,隨後找了個蒲團,就地打坐,陷入沉思。

嘯天並不敢直接回自己的帳篷休息,先在營中巡查一番,提點一番,後又到陣前觀察了半晌對方的情況,見對方並無特殊異動,才返回帳篷休息。

他拿出通訊法寶,將問月答應的事情告訴李滄海。

“那真是太好了!”

“還得多謝你為父親籌謀。”

“咱們是一家人,應該的。你那頭如何了?累不累?”

“我這頭還好。咱們這頭停了,王元昊也跟着停了。短時間內,應該打不起來了。”

“嗯。可惡的王元昊。歇一歇也好。你趁着這個時候趕緊調養,別留下暗傷,以後不好治的。丹藥夠不夠?缺什麼,少什麼跟我說啊。”

“放心,我一定不跟你客氣。”

······

兩人足足說了一個時辰左右才結束通話。

最後,嘯天將王元昊收入不少女修入室之事提了提。這算是一點異常,雖然嘯天和問月魔尊已有推測。

李滄海聽後,自然又將這事及時告知武雲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