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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任老太太一樣出乎意料的還有方姨娘。

“你說人跑了?”方姨娘看着跑來雲陽城稟報的婆子,一向溫軟的語調難得的有些上揚。

那婆子不知怎麼的,額頭上就出了汗:“是的,姨娘。我們照着您的吩咐先將人弄出了宅子,可是這人太過姦猾了,最後還是讓她跑掉了。”

方姨娘看着窗外的樹影浮動,眼神有些莫測,周圍的人都不敢輕易說話。

半響,才聽到她極輕的嘆了一聲:“是我疏忽了。她原本就不是個輕易讓人擺布的。偷偷去找吧,定要比大太太的人先找到。”

婆子見方姨娘沒有追究她們的失職,狠狠鬆了一口氣,十分感激地道:“是,是,是,奴婢這就去。”

見婆子退了下去,方姨娘那雙好看地柳眉才緊緊地蹙了起來。

康氏竟然失蹤了!這群成事不足的廢物!

並非是她不會懲罰下屬,只是她不比其他名正言順的主子,身邊能派上用場地可信之人本就不多,大都是她從娘家那邊帶來的。她現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語氣挨個兒懲罰還不如讓她們將功補過更好。

不過方姨娘心中還是埋下了陰影,她救康氏出任家康氏還是選擇逃跑,這就是不信任她了,以後不知道還會惹出什麼變故來。

蕭靖西聽到屬下稟報說那幾個龍頭失蹤了的時候,愣了愣,然後嘴角微揚有些似笑非笑,眼神卻是依舊深邃難測。

這個時候他腦中浮現的是從大船上下來,坐在畫舫中時,任瑤期看着河中那幾個龍頭若有所思的表情。

“應該是雷家的人自己動的手。”小廝同德見主子沒有繼續追問,盡職地又稟了一句。

蕭靖西微微挑眉:“你們就那麼看着?”語氣聽不出喜怒。

同德一絲不苟地回道:“主子之前說了不插手這些事。若是主子想要追究雷家,小的這就派人去。他們的行蹤小的一直讓人偷偷掌控着。”

蕭靖西微微偏了偏頭,卻是嘆了一口氣,嘴角卻是笑着的:“算了,隨她去吧。”

同德聽出來主子這句話有些微妙的複雜,不由得抬了抬頭,不明白主子口中“他”是指什麼人。或者是指雷家?

“同喜在哪裡?”不給同德胡亂琢磨地機會,蕭靖西似是隨口問了一句。

同德沒說話,站在旁邊地同賀立即回道:“同喜在打掃書閣,主子現在要召見他嗎?”頓了頓,同賀斟酌着道。“他這幾日去書閣去得很勤。”

蕭靖西聞言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卻是沒有說什麼。

同喜或者說冬生這時候確實是在燕北王府外書房的書閣里。燕北王府的書閣很大,整整五間寬敞的房裡擺滿了書架,擺着滿滿當當的書籍。

冬生後頸的衣服里憋着根雞毛擔子,人卻是倚在了最裡間的一個書架下面,手裡捧着一本厚厚的冊子皺着眉頭認真翻着。

雖然跟任瑤期說他沒有查到關於瞿家的事情,不過冬生是個認真謹慎的人,想起來任瑤期當時那微微有些失望的目光總覺得心理有些不踏實。

所以回來之後,他還是借口打掃來到了書閣了查這幾十年來燕州的地方志。怕自己前幾次疏忽了。

燕北王府設在外院的這座書閣雖然規模不小書籍繁多,不過裡面也真的只有書籍而已,是平日里供住在外院的那些王府謀士們看書用的,並沒有什麼機密。所以冬生才能進來得這麼容易。才敢這麼頻繁的進來。

“還是沒有,怎麼會沒有小姐說的那個瞿家呢?”冬生用右手食指點了些唾沫,不停翻着手裡的冊子,一邊喃喃自語。

他聲音很輕。基本上就是嘴皮子動了動,就算有人在旁邊也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不想正在這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道:“你在找什麼?”

冬生嚇了一跳。立即磚頭,卻是看到蕭靖西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邊不遠的地方,而他竟然沒有發現有人靠近。

只呆愣了一瞬,冬生立即將手裡的冊子放到了旁邊最近的木梯上,一邊向蕭靖西行禮:“見過公子。小的是來打掃了,隨手翻了翻書。”

蕭靖西隨意地將木梯上之前冬生看的那本冊子拿到了手裡,微微一笑,看向冬生:“地方志?”

冬生低下了頭。

蕭靖西將冊子遞迴給冬生,也沒有為難他。

“公子來這裡是來什麼書的嗎?小的幫您找。”冬生立即道。

蕭靖西卻是道:“正好經過此處,知道你在這裡,順便找來了。”

冬生立即低頭:“公子恕罪,小的不應該擅離職守。”

蕭靖西卻是沒有接他這個話題,而是沉吟着問道:“給雷家遞消息的是她?”

蕭靖西沒有指名她是誰,冬生卻是明白的,想起任瑤期的囑咐也沒有隱瞞,十分爽快地應了:“是的,公子。”

見他承認得這麼爽快,蕭靖西倒是沒話說了。

蕭靖西真的像是隨口問問的,問完了這麼一句就走到旁邊的一個書架旁自顧自的找書。

倒是一直注意着他的動作和神色的冬生,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走了過去問道:“公子,您有沒有聽說一個姓瞿的人家?聽說幾十年前是燕北的望族。”

蕭靖西聞言有些驚訝地看了冬生一眼,似是沒有想到冬生會問他,他並沒有立即回答。

冬生老老實實地道:“小的是幫五小姐查的,可是查了許久都沒有頭緒,不知道這地方志是不是齊全。”

冬生這會兒會直接問蕭靖西是因為任瑤期交代過他,對待蕭靖西這樣的主子最好的直來直往,不要耍心眼,有什麼說什麼不要隱瞞,否則會很慘。他感覺到蕭靖西對任瑤期的態度還算不錯,至少目前而言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而且傳說這位新主子聰慧絕倫,無所不知,於是冬生便問了。雖然伺候的時間不太長,但是冬生還是有一種感覺,若是連蕭靖西也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沒有什麼人能知道了。

所有伺候蕭靖西的人都會在與他相處的過程中或多或少的產生這種盲目崇拜的心理。這也算的上是蕭二公子的一種人格魅力了。

蕭靖西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想問題,其實這沉默也沒有太久。

“這裡的地方志若是還不全的話,你怕是找不到全的了。”蕭靖西的聲音里依舊帶了些慵懶的笑意。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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