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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枝表情雖古怪,回話的態度倒是正常,言瑾便也沒多想。因還要大興土木,未免讓白流和簫錦等得太久,言瑾很快便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

別看她只是個授業堂長老,輩分也不高,可聽她命令的人可是不少。不說別的,光是她那些師弟師妹徒弟之類的,整個蒼元峰都能聽她調動。

陳尚不在,齊夏又處於長期閉關狀態,除了出來揍了頓徒弟,別的事都甩手不管。如今言瑾回來了,便是蒼元峰“最高長官”,她說要整理新峰,朱擎回去一招呼,幾乎蒼元峰所有弟子都來了。

言瑾讓蒼元峰的弟子負責打掃廢墟和清理地面的工作,又讓人去叫幾個刃元峰的弟子來調整地形地面。

不出半個時辰,整個新峰就舊顏換新,山腰那些乾淨的洞府,都已經有弟子開始入住了。

除了言瑾自己的徒弟,蒼元峰還有些弟子也想搬過來,大部分都是因為原先的洞府就在這邊,還有一部分是為了能經常見到師姐,說不定能得師姐一些指點。

不過言瑾並沒有答應讓那些人搬來,理由就是他們是蒼元峰弟子,理應由掌峰長老統一管理,住在自己這邊不合規矩。

這一句話,搞得許多弟子都恨不得判師了。師父跟師姐相比,明顯師姐靠譜的多。又耐心肯教,又體貼細緻。

不過一想到師父平日的淫威,這些人還是訕訕的回了蒼元峰那邊,還跟人長吁短嘆的,一直羨慕言瑾收的那幾個徒弟。

倒是唐若也跑來新峰看了一回。

唐若便是言瑾在虞山城對付青瑗的時候,幫助她引青瑗出來的那個孤兒頭領。言瑾之前便建議他去學煉器,後來言瑾將破廟裡的十二個孤兒都收為了徒弟,唯有他拜入了刃元峰,專心煉器。

如今聽說言瑾回來了,要收拾新峰,他便自告奮勇前來幫忙。一來看看言瑾,二來也算盡了點自己的微薄之力。

言瑾只要是跟自己有關的人,都記得。所以當唐若過來打招呼的時候,她馬上就認出了對方是誰,還笑着問他如今去了哪裡。

聽說唐若拜在了刃元峰門下,言瑾又問了他一些平日的功課,最後道:“此回來拜訪的,還有白夜城城主,白前輩平日最擅煉器,我這次去春洲,從他那裡得益不少。

“你平時若無事了,可到我這裡來玩玩,如果與白前輩有緣,得了他的青睞,興許你也能得他提點一二。”

唐若一聽,欣喜若狂,忙給言瑾道謝。

言瑾攔着他道:“事兒還沒成,不急着道謝。若是白前輩看不上你,你得不到提點,可別怪我。”

唐若點頭:“師姐平日總教導說,再好的機會,若是自個不努力,也抓不住。如今師姐把機會給了我,我若沒有抓住,那是我自個努力的不夠,怎能惱上師姐?”

白若琳在一旁默默的聽着,心裡不免對這個小孩高看了幾分。他這般小的年紀,竟然如此聽話又懂事,實在好生令人羨慕言瑾,她身邊難道就沒有壞人?

等唐若走了,白若琳無意間向言瑾提起了這話。

言瑾聽了她的話,仔細的想了想,反問白若琳道:“你覺得什麼是壞人?”

白若琳一愣:“那自然是作姦犯科者,又或是姦猾狡詐之人。”

言瑾搖了搖頭道:“在我看來,好壞沒有具體之分。你說作姦犯科者是壞人,可也有那為民除害殺死貪官的義士。在官看來,他是壞人,可在民看來,他是英雄。

“你說姦猾狡詐之人便是壞人,可若他使盡手段,為的只是保護自己或親友,那在他親友面前他便是好人,可與他對立之面的人,則認為他是壞人。”

白若琳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出着神。

言瑾回了趟斷腸崖,把那邊的壓縮房子拿來放到了新峰,又把她行囊里剩下的兩個壓縮房子也放了出來,一切打點好了,再去看白若琳,她還站在那發獃呢。

譚喻琳正在指揮那十二個小徒弟幫忙在峰頂催生靈植,見言瑾過來了,她也走了過來,問姐姐:“你跟她說了什麼,她都半天沒動彈了。”

言瑾看了看她,笑着搖了搖頭:“不管她,你也該回主峰休整了。一路上你可沒少折騰,又進階了修為,該回去好好鞏固一番。”

譚喻琳一臉為難的問:“就不能跟姐姐住一塊嗎?”

言瑾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姐姐也不能護着你一輩子。”

譚喻琳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她瞪着姐姐看了一會兒,突然猛地回頭跑了。

言瑾見她這樣,心裡輕輕嘆息了一聲,但沒去追。

她自己的計劃,是要在短時間之內就飛升,可是譚喻琳她無法跟自己一樣進度,所以自己遲早是要離開的。

若是等到那時候,再讓譚喻琳接受這種事實,只怕她一時也無法承受。所以不如就從現在開始,讓她慢慢習慣沒有自己的日子,到時就算要離別,傷感也會少一些吧。

回頭看了看,峰頂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屋裡的擺設有人在弄,言瑾便御風而起,去主峰接客人。

之前在商城買的幾個壓縮房子,是她耍詐逼着零號放出來的。她自己慣用的那個是日式風格的小院,自帶花園。其餘的幾個都是中式的,且都自帶花園,風格差不多。

加上日式風格本來就是參照中式文化,所以這幾個房子擺在一起倒也不突兀。反而因為擺放有序,中間又夾雜着花園,顯得別有情調。

整個峰頂現在比起皇城的福源堂後院還要精美別緻幾分,汪不辭在裡頭都流連忘返,差點忘了他的工作。

直到連余打掃完主屋,路過花園拐去客房時,見到汪不辭還在花園裡閑逛,忍不住板著臉咳嗽了一聲,汪不辭這才回過神來。

面具下的臉又紅了。

“抱歉,我這就去收拾。”

連余疾步路過他,冷冷的丟下一句:“不必,您是客人,好生休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