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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瞬到了宣統三年,這是波瀾壯闊、風起雲湧的一年,這一年裡發生了很多大事,最具標誌性的**是搖搖欲墜的大清王朝退出歷史舞台,此後風雲激蕩,時代人物湧現,你方唱罷我登場。

元旦(正月初一,民國以前元旦是大年初一)剛過沒幾天,任婷婷、任珠珠靜極思動,想去海玩一玩,同行的還有任珠珠的父親任老爺。

其實任婷婷對做生意並不感興趣,生意和化妝,她更喜歡後者,得知任老爺的存在後,她派人將任老爺請來,請他代為管理任家生意,自己當起甩手掌柜,整天和石少堅、任珠珠遊山玩水。大半年下來,俏麗臉龐竟是豐潤了許多,任珠珠也不例外,清純圓臉更圓了。

二月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艷陽高照,眨眼功夫就烏雲蔽日,天空陰沉沉的,格外濕冷。

石少堅穿着一件藍色大衣,將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任婷婷、任珠珠送到碼頭,忍不住問道:“真不要我陪你們去啊?”

任婷婷使勁搖頭,一臉嫌棄地說道:“膩了大半年,睜眼看到的是你,閉眼做夢夢到的還是你,都審美疲勞了!”

“審美疲勞?”石少堅無語,“我不在家吧,你抱怨我,我在家吧,你又審美疲勞,做男人真難啊!珠珠你笑什麼,你也對我審美疲勞了?”

“是呀!”任珠珠挽着任婷婷的手,笑得特別開心。

石少堅瞪了她一眼,叮囑道:“你們不要我去,我就不去了,一路小心點,早點回來。”

“嗯。”任婷婷幫他整了整衣領,笑吟吟地說道:“我們不在,你自由了。在家憋了大半年肯定憋壞了,出去走走,不着急回來,這次我和珠珠想在海多待一段時間,也許還會去天津、北平走走。”

“嗯。”

“堅哥,我們走了。”任婷婷緩緩後退,眼淚突然奪眶而出,一下撲進石少堅懷裡。任珠珠的眼睛也紅了,不顧四周異樣的目光,也撲了過去。

石少堅抱着她們小聲安慰道:“不想去就別去了,在家陪我。”

“才不呢。”任婷婷離開石少堅的懷抱,擦乾眼淚,定定地看了他一會,似乎想把他的樣子牢牢地記在心裡,“珠珠,走吧。”

任珠珠仰起俏臉在石少堅臉啄了一下,退到任婷婷身邊,“故事我還沒聽夠呢。”

“等你回來,我再給你講。”

“嗯。”任珠珠滿意地點了點頭,挽着任婷婷的手登客船。客船使出碼頭,漸漸遠去,但站在船頭的二女卻是化身成瞭望夫石,久久沒有離開。

石少堅目送客船離去,感覺心裡空落落的,與任婷婷相處近三年,與任珠珠相處大半年,早已習慣彼此的存在。他畢竟不是冷無情之人,日久生情,二女在他心中已經佔據了頗重的份量。

實際,就算任婷婷、任珠珠不去海,他也打算離開任家鎮了。修為境界穩固,是時候向更高的境界發起衝擊了。攀登長生與力量的巔峰,這是他前世今生兩世的追求。

返回家裡收拾了些東西,吩咐管家和下人看好家,便是離開了任家鎮。

……

太平鎮,位於省內主航道北側,雖深處內陸,遠離省城,卻是省城物資通過水運進入桂省的必經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船隻來來往往,頻繁的水運貿易促進了太平鎮的繁榮。

從任家鎮離開,石少堅直奔太平鎮而來。

去年九叔為了躲蔗姑,帶着兩個徒弟跑到了太平鎮,許久未見,十分想念。再者九叔身邊不缺少妖魔鬼怪,跟着他有肉吃。

其實桂省甘田鎮是個不錯的選擇,聽說青虛真人帶着一眾茅山弟子與降教打的熱火朝天,石堅也在那裡,絕對是磨礪己身的好去處。可惜石少堅過於謹慎,擔心降教中人發現他身的魂石,把吞魂獸招來,一直沒敢去。

石少堅沒來過太平鎮,一路問人才找到了九叔的道堂。說起來九叔也是個“大地主”,他在好多地方開了道堂,而石少堅到現在還沒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兩個任家鎮,一個被九叔佔了,一個被麻麻地盯了,都是同門,不好強搶,他自己也不是太心,就把開道堂的事拖延了下來。

“姑娘,你知不知道九叔去哪兒了?”

“九叔啊,不知道。”

“那你知道蔗姑住哪兒嗎?”

“蔗姑?那個請鬼身的神婆?”

“對。”

“你順着這條路往前走,第一個岔路口右轉,一直走,第三個岔路口左轉,然後……”

石少堅摸出一塊大洋,“麻煩你帶我去吧。”

“好的呢。”

蔗姑的道堂離得比較遠,姑娘帶他走了好一會才到。感謝了姑娘幾句,抬腿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去。

道堂里沒什麼生意,有些冷清,香煙縷縷,光線昏暗。蔗姑坐在凳子,右手托着下巴發獃,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今天心情不好,請不來鬼身,等我心情好了再來。”

“你什麼時候心情好?”

“心情好的時候……”蔗姑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去,看到石少堅頓時激動地跳了起來,“石少堅,你怎麼來了?”

然後又無精打采地坐回去。

石少堅嘴角抽了抽,“師叔,我難得來一次,你連杯茶都不給我倒啊。”

“茶在桌,自己倒。”

“誰招你了?”石少堅坐下來,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問道。

蔗姑猛地拍了桌子一下,怒道:“除了他還能有誰,我一心一意地對他,他竟然……竟然……竟然……竟然……”

“竟然什麼?”

“竟然去找相好的了,不要我了,哇。”蔗姑趴在桌哇的一聲哭了,那叫一個慘吶,看起來是被九叔傷狠了。

石少堅正準備安慰她幾句,蔗姑突然直起身,擦掉眼淚,恨恨地說道:“好,他要相好的不要我,我會讓他後悔的,以後別想我再幫他,除非……”

石少堅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他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