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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主的聲音飄蕩於整個會場之中,可惜,沒能喚醒賽場中一個上官家的人。

李家的人見狀,也連忙配合,將剩下的上官家族人一一淘汰。

比賽結束,偌大的會場卻是一片寂靜,既無歡呼,亦無哀怵,莫不是,屏息凝神。

包括先前很是激動的各大家族的年輕弟子,此時也都只是遙望遠處那端坐雲巔,神色淡然的人。

這就是霸主?

這一刻,一種壓力和震撼甚至是恐懼,縈繞在他們心頭。

那就是,無上的權利么?

,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頂級家族的晉陞,更是無比嚴肅,無比莊重,無比重要的一件事。

可如今,他們發現,縱然是如此重要的事,在某些人眼中,也不過是舉重若輕。

他們一輩子追求的,不敢奢望的,對某些人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沒有人親眼見到陳一凡插手了李家和上官家的比賽,但,也沒有人會認為,他真的沒有插手。

“我宣布,李家晉級道,打破了這一刻的寂靜。

因為,此刻的他,心裡明白,是因為陳一凡選了上官家,所以李家如今會是排名第二。

如果陳一凡選的是他王家,如今,這第一的排名恐怕也被李家拿去了。

排名有什麼用?只是個虛名?

當然不,家族排名,意味着在萬族聚會上的話語權,對大事件的決策權,資源的分配權,意味着身份地位。

排名越高的家族子弟,在其他家族的地盤,也越會受到禮遇。

而所謂的“萬族”,雖是一個虛數,這些家族勢力,幾乎遍布鴻蒙界域已知的繁華之地絕大多數地方。

王霖的作為第一家族的家主,此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無人反對,基本上也就算確認了。

沒有人敢反對,所有人都望着最前方,那雲端寶座上的少年。

人神之別,不外如是。

他們感受到一股差距,那是他們通常在自己家族所屬的世界,在自己,與那些世界土著之間,所感受到的。

只不過,今日,這種身份,被對調換了個位置。

“多謝各位族長!”李元吉很是恭敬的對着所有族長行了一禮,走到上官家家主的位置。

上官家主握緊了拳頭,冷冷瞪着他,冷哼一聲,走到後一個位置。

於是,一輪調坐在短短几分鐘內完成。

也不過就是,自上官家開始,各家倒退一名罷了。

這樣一來,上官家主作為排名第三家族的族長,就坐在了李元吉旁邊的位置。

上官家主仍然不甘、滿懷怨念的瞪着李元吉,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李元吉沒有看他,而是正襟危坐。

要說不慌,那是不可能的,李元吉他來之前,從沒想過一步登天,坐到了這第二家族的位置。

但事實是,他做到了,大腿子強迫他做到了,他所代表的,是李家,還有那位的連綿。

所以,他不能再上官家主面前露怯,在這比他強了不少的高手面前,他必須表現出第二家族的家主的風度。

雖說是趕鴨子上架吧!李元吉好歹沒丟臉。

陳一凡笑了笑,起身道:“各位繼續,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對萬族聚會的其他大事沒有興趣,更何況,李元吉等李家的人還留下了。

家族的事,家族們自己解決,自己已不需要再插手了。

李元吉聞言,瞪大眼睛抬頭看向陳一凡。

此時的他,心裡慌得一批。

卧槽!大佬,別走啊!

我這個第二,幾乎全是您一手搶來的,我根本沒有這個實力啊!

你一走,這些傢伙還不生吞活剝了我?

李元吉張了張嘴,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陳一凡帶着手下的人離開。

陳一凡知道自己走了的話,李元吉會被針對。

別說第二家族的實力,就算第五十第七十家族的實力,李家也不一定有的。

但,自己要的不是一個徒有虛名的第二家族,而是一個真正的第二家族,名副其實的第二家族。

就算有自己的幫助,李家也還需要經過一些努力,才能達到這個目標。

雖然自己離開了,李元吉身為李家家主,仍然是披着自己的虎皮呢,縱然被針對,但凡有點兒能力,死是不可能死的。

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考驗和磨礪。

萬一真的死了,自己正好有借口對這些家族出手,收編他們的勢力。

至於李家,再找出一個能當家主的人才來,不難。

陳一凡坐上自己奢華的轎攆,忽然不經察覺的嘆了口氣,有些走神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習慣了用這種思維方式去思考。

利益,而不是感情。

李元吉等人於他而言,是隨時可以拋棄,並且有着無數替代品的棋子,而不是手下、兄弟。

一時間,陳一凡有些迷茫。

自己所修鍊的不是至情之道嗎?

為什麼面對李元吉這些人,他沒有對敖泠鳶,對祖龍,對陶逸然,對張小飛,對絮兒,對父母這些人那樣的“感情”?

甚至,他一時有些想不起來,那樣自己覺得深厚不可放棄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感覺?

“是功法瓶頸,還是環境影響?”陳一凡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

這對別人來說,或許談不上好壞,但對他來說,絕對是有些不妙的。

前世正是因為修鍊了父親的無情功法,所以才不知道感情是什麼,不能體會“感情”二字。

所以,才為了修鍊自創的功法而轉世。

如果自己也陷入那樣的境地,莫非,也要跟前世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那是不可能的,他已經修鍊到第六重了,他不接受失敗!

或許,什麼稱霸的事情該緩緩了,不能修至功法第九重,所謂的主宰,不過是夢幻泡影,他拿這鴻蒙界域來,又有什麼用呢

偶爾,也應該做些任性的事情。

“天王,怎麼了?”氣氛有些壓抑,金龍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兒!就是心血來潮,想要做畫一副!”陳一凡眨巴眨巴眼睛,回過神兒來,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