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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中,寧岳躺在榻上,一旁的太監小李子正端着一碗白粥伺候着寧岳喝粥。

寧岳喝了幾口後,便沒什麼胃口,於是,讓小李子將粥撤了下去。

“小李子,你說,朕是不是老了?”寧岳感慨道

小李子輕輕一笑,應道:“皇上,老奴從二十歲就伺候皇上,那時的皇上只有十歲。一轉眼,五十年過去了,所以,老奴與皇上都老了,但好在三位皇子已長大成人,而皇上也可以歇一歇了。”

寧岳嘴角笑意更甚,“小李子,朕就是欣賞你這點,直言不諱,還不阿諛奉承。”寧岳說著,嘆了口氣,“是啊,我們都老了,但好在,朕的皇子都平安長大了。”

寧岳語畢,只見一個身穿宮服的小太監顫顫巍巍的走來。小太監跪在養心殿大門口,神情緊張,他跪拜行禮道:“奴才拜見皇上!”

“什麼事?說吧!”小李子道

“皇上,永淳國的安樂公主在和親路上遭人刺殺。聽回來稟報的人說,與安樂公主同行的所有侍從,宮女都死了,包括陳大人和他帶的所有人,也都不幸罹難!”

“你說什麼?”寧岳有些不可置信,但還是怒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小太監因為害怕,一個勁的磕頭。

寧岳穩了穩情緒,“那,那安樂公主呢?”

“皇上,安樂公主,至今下落不明!”

“給朕找,就算找遍天南地北,也要把安樂公主找到。”

寧岳已被氣的全身冒火,氣急之下,牽動了自身的病痛,引起一陣咳嗽。

“是,奴才這就去找!”小太監語畢,退的比兔子還快,生怕寧岳的雷霆之怒,殃及池魚。

小李子走上前勸道:“皇上,保重身體啊!”

寧岳穩了穩情緒,“小李子,我讓寒兒在永淳國做質子十年,就是為了換取兩國和平。如果現在,因為安樂公主而發生戰爭的話,那寒兒便白去永淳國做質子十年了。還有,如今國庫空虛,朝中大臣都心懷鬼胎,所以,若是這時發動戰爭,寧傲國必輸無疑。”

“皇上放心,安樂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會有事的。”

寧岳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上蒼庇佑,但願如此吧!”

未時,永淳國的皇宮中,淳于奕正在宮中的某處迴廊上坐着喝酒,與他相對的迴廊上,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跟着兩個婢子緩緩強行着。這女子長的冰肌雪骨,臉很顯小,蛾眉曼睩,仙姿佚貌。

淳于奕見了,也沒什麼覺得稀奇。畢竟,那些王公大臣都各有心思,為了自保,或是為了攀上高枝,他們會讓自己的愛女去與皇子和親,只是淳于奕上有九位皇兄,除了大皇子在皇宮外,其餘皇子都被封了王爺,而二皇子又不在帝京,所以,這個女子應該是去東宮的。再不然,就是各宮嬪妃娘娘新從宮外帶的婢子。

女子路走一半,停了下來。她禮貌性問兩位婢子,“請問兩位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

那婢子應道:“顧姑娘,我們奉太子之命,將您帶到東宮。”

“太子?”女子聽後,心中一驚。她有些驚慌失措。

姓顧,去東宮,難不成,是顧菱!淳于奕心中一驚。

他連忙走過去,兩名婢子見到淳于奕,紛紛行禮,齊聲道:“婢子見過十一殿下!”

“都起來吧!”

女子看到兩名婢子行禮後,自己更是站立不安。只覺自己是站也不是,跟着婢子行禮也不是,情急之下,女子只能傻傻的看着。

“你們先下去,等會我親自帶這位姑娘去東宮。”

兩名婢子聽後,又行了一禮,“喏!”

語畢,迅速退下。

看着女子滿臉害怕的樣子,淳于奕笑道:“姑娘不必害怕,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女子點了點頭,表示願意回答他的問題。

“姑娘,恕我冒昧,我想問姑娘是否姓顧,叫顧菱,家住清風村?”

顧菱有些膽怯的點點頭。

“那姑娘的心上人姓甚名誰?還有,與他是怎麼認識的?”

女子本不想回答他,可面前之人是十一殿下,便還是猶豫了一會,囁嚅道:“民女的心上人,叫阿盪。是在一次偶然的時候遇到的。那一年,我才十歲,被阿盪誤傷,是阿盪救了我,還說五年後會娶我。”

原來如此!他是錯將皇兄認成了我!現在我要不要與她說實話呢?淳于奕心中想了想,便問道:“顧姑娘,恕我唐突了,再問一句,阿盪對你可好?還有,姑娘的眼疾是何時好的?能否告知我?”

殿下怎會知道我的雙眼曾患過眼疾?雖有種種疑問,但殿下身份尊貴,所以,女子也不敢多問。

“殿下,阿盪對民女很好,民女也很喜歡他。至於民女的眼睛,是在十三歲那年被家父治好的。”

聽到顧菱說自己很好,淳于奕也就放心了。

“顧姑娘,真是抱歉,打聽了顧姑娘這麼多私事。顧姑娘,你心上人是當今的太子殿下,現在,我帶你去找他吧!”

“太太,太子?”顧菱聽後,吃了一驚,嚇的驚魂未定,口齒都說不出清楚流利的話了。

淳于奕點了點頭。

“可,可是,阿盪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他就是太子殿下呀?”

看着女子不太聰明的樣子,淳于奕被逗笑了。他解釋道:“皇兄身份特殊,他不能跟顧姑娘承認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沒有告訴你。不過,你大可放心,皇兄平易近人,心思細膩,所以,我相信他會待你很好的。”

淳于奕一陣安慰後,顧菱那顆被嚇到的心才得以慢慢平靜下來。

“十一弟!”遠處,淳于盪的聲音傳來。語畢後,淳于盪已走近淳于奕與女子了。

“阿盪!”女子還是笑着叫了一聲,淳于盪也笑着溫柔應道:“菱兒!”

淳于奕走了過去,拉着淳于盪的衣服,強迫他與自己走了很遠,淳于盪也沒有掙扎,跟着他走了很遠,避開了顧菱。

淳于奕質問道:“皇兄,我那麼信任你,可你為什麼要冒用我的身份,去接近她?”

“十一弟,並非我冒用你的身份,只是她自己錯將你認成了我。而且,我也是真的喜歡她!”

淳于奕明白,若現在去和顧菱坦白這件事,顧菱肯定不會認同自己,畢竟陪在顧菱身邊五年的是淳于盪,而不是他。

淳于奕輕嘆口氣,警告道:“皇兄,我也喜歡顧菱。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打擾她了。皇兄,你既是讓她進了東宮,那我就希望你能保全她,不然,即使我們是兄弟,我也不會放過你。”

淳于奕語畢,便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