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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既然想要和平,總得體現出一點誠意,不是嗎?”武藤愉快的看了雲蔚一眼。

“嗨依,屬下明白,我這就去辦!”雲蔚連忙答應道。

“別急,”武藤搖了搖手,“既然是誠意,那不妨做的漂亮一點,你去報紙上登個報,就說警察局發現了一名傷者,已經昏迷數日,把名字相貌都說一下,就說找人認領。”

“嗨依,屬下明白了。”雲蔚用崇拜的目光看了武藤一眼,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方途啊方途,你居然是紅黨!這件事情,可變的越來越有意思了。”武藤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

三日後,南京。

“方站長,處座在裡面等你。”一名工作人員熱情的把耿朝忠領到了代江山辦公室的門前。

屋子裡傳出了裊裊女聲,正是胡蝶那首風靡上海灘的《最後一曲》,耿朝忠站在門前一動不動的等候,直到最後一個音節落幕,才輕輕的敲響了屋門。

伴隨着關掉留聲機的啪嗒聲,屋子裡傳來了帶着濃厚江山口音的“進來”,耿朝忠推開門,走了進去。

“來了?”

代江山正站在窗前看着遠方,聽到耿朝忠進來,才會過頭看了一眼。

“卑職見過處座!”耿朝忠敬了個禮。

“辛苦你了,”處座用長如利劍的丹鳳眼看了耿朝忠一眼,坐回沙發,翹起腿,指了指對面道:“坐。”

耿朝忠放下手,坐在了處座對面。

“北平這幾個月,感覺怎麼樣?”

處座的臉上掛着一絲似有似無的微笑,現在的代江山,早已擺脫了“十人團”時期的冷厲,變得更加的圓滑通潤,但也更加的深不可測。

“還好,人手雖然不多,但特高課最近也比較安靜。”耿朝忠回答道。

“王天木逃亡,趙利君身死,特高課當然是高枕無憂,幸好這段時間,北平有你照應,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跟校長交待。”處座感嘆了一聲。

“職責所在,卑職不敢居功。”耿朝忠連忙謙遜。

隨着歲月的流逝,處座身上威嚴日盛,以前和老兄弟們把酒談天兄弟互稱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你,還是有功的,否則我也不會把你從老虎橋放出來,”處座微微點了點頭,“不過,現在的你,似乎多了點怨氣?”

“卑職沒有怨言,處座賞罰分明,卑職心悅誠服。”耿朝忠趕緊低頭。

今天處座的態度,好像有點不太正常啊!他說自己有怨氣,到底是所為何來?

“不,你有怨言,”處座依然在靜靜的訴說,“如果你沒有怨言,怎麼會把我讓你刺殺趙可楨的任務泄露給趙利君,讓他枉送了性命?”

驚雷乍起,耿朝忠的臉上卻依然不動如山,他抬起頭,迷惑的看了處座一眼道:“處座何出此言?”

“方途啊方途,我太了解你了,”處座沒有回答,腳尖卻微微翹起,指了指耿朝忠,“你對趙利君早就不滿,這是特務處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我沒說錯吧!”

“卑職不明白您什麼意思,趙科長與卑職交情不深是事實,但卑職還不至於因私廢公,陷害同僚。”耿朝忠滿臉懇切。

“是嗎?”處座的眼睛有若實質,耿朝忠甚至感到了一種灼熱感。

“是,屬下也是後來才知道,趙科長派幾個和我手下交好的兄弟喝酒,套出了這個消息,事情發生後,我已經對他們進行了責罰。”耿朝忠說道。

處座搖搖頭,沒有理會耿朝忠的託辭,繼續說道:

“利君這人太過憨直,為人又有點尖刻,上海鬥不過余樂醒,天津鬥不過陳恭樹,回了南京,還被沈醉壓的死死的,我一直以為,你在這幾個人裡面算是有容人之量的,沒想到,利君去了北平,竟然把命丟在了那裡!”

“處座!”耿朝忠有點着急,這處座明顯是要把趙利君身死的黑鍋往自己身上扣,雖然扣上去也沒什麼錯,但自己可絕不能接着!

“算了,”處座看耿朝忠不承認,似乎也不願多談,擺擺手道:“死者已矣,過去就讓他過去吧,方途,上回走的急,我有些事情沒有問你,現在你說說,你從上海把雲蔚調到北平是什麼意思?我記得你說過,要在上海布幾個閑棋冷子,怎麼,這麼快就動用了?”

“報告處座,卑職這次回來,正要向您稟報此事,雲蔚,已經成功打入了北平特高課!”耿朝忠昂然說道。

“真的?”處座的眼睛亮了起來。

派人打入特高課,一直以來都是代江山心中的夢想,為此,他讓特務處的幾個元老想盡了奇招,但始終未能奏效,沒想到,方途竟然給他帶來了這個好消息!

耿朝忠精神一振,臉上露出幾分得色,回答道:

“報告處座,卑職在入獄前,提前安排了雲蔚打入上海虹口區的日本僑民聚集處,在那裡足足潛伏了一年半,兩個月前,我得知北平特高課手下人才匱乏,就利用這個有利條件,派雲蔚從上海趕到北平,利用黑龍會的身份作掩護,成功打入了特高課!”

“好,好,好!”

這個突如其來的喜訊刺激的處座聲音都有點顫抖,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穩住了心神,低聲道:“這個消息,沒有人知道吧?”

“除了屬下的兩個聯絡員,沒有任何人知道!”耿朝忠回答道。

“注意保密,所有與雲蔚接觸的人員一律不準從事其他任務,更不能和別的小組發生橫向聯繫,要保證完全隔離的狀態,”處座滿臉興奮的交待了幾句,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現在他是什麼身份?”

“特高課上士,武藤的親隨衛隊,還有,他已經搜集了不少特高課的內部信息,卑職一會兒就將詳細資料交給情報科!”耿朝忠回答。

“嗯,”處座點了點頭,“你這次做的很好,至於具體怎麼潛入的,我現在就不過問了,你下去以後寫個詳細資料交上來。”

“好,卑職下去以後立即就辦。”耿朝忠趕緊應下來。

“嗯,”處座點了點頭,“還有,這回召你回來,是要把北平站交回到王天木手裡,這個決定,是處里綜合各方面考慮,按照大局做出的決定,你能理解吧?”

“卑職理解,天木大哥是我敬佩的人,他主持河北事務,我完全擁護和贊成。”耿朝忠連忙點頭。

他可不想跟王天木爭什麼,一來關係很好,二來王天木也是處里除代江山外的二號實權人物,自己要在特務處混下去,少不得王天木做自己的後盾。

再說了,北平是大站,又是抗日第一線,王天木除任北平站站長之外,還兼任鄭季民走後留下的華北區區長職銜,負有統籌華北區整個情冶系統的重任,這需要的不僅僅是情報能力,還需要的是和華北各界折衝樽俎的能力,這種政治能力,可是自己暫時所不具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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