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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公子被殺,花姑子的不忍心看。可惜,她的簸箕剛才要救屠夫子,否則或可幫助任公子擋這一刀。

轟——

屠夫子的刀,直接劈開了任公子的斗笠。那頂斗笠直接一分為二。殺豬刀從任公子的頭頂中間位置劈了進去。

任公子整個人被劈為兩半。

瞬間,靈光漫散,星際動搖。

錢老闆眉頭一緊。因為,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情況。畢竟,任公子連白山之力都沒有動用。

同樣身為執法者,錢老闆自然清楚白山之力的強大。

縱使,剛才屠夫子取了一個巧,但是也沒有可能將任公子一刀劈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公子!這,這……”侍畫驚呼了一聲。

而賈書生站在星際,帶着冷冷地笑意,巋然不動。他心中暗道:屠夫子,釣魚的還是在試探你呀!這一刀,你是把自己真正置於死地了,否則釣魚的未必殺你!

再看,屠夫子一刀之後也是眉頭一挑。因為,雖然感覺自己親手劈了任公子,但是他卻沒有感覺到了任公子的仙心破碎,魂飛魄散。

此時,花姑子也睜開了眼睛,她同樣沒有感覺到任公子的死亡。

轟——嘩——

而就在這一瞬間,屠夫子的腳下驟然捲起了大浪。那些浪便似一道道的長蛇化圈,直接纏向屠夫子的身子。

那一刻,屠夫子臉色大變。那些大浪帶着無盡的纏吸之力,他便似陷入了某種陣法,根本不能逃脫。

錢老闆一見不由暗自搖頭。

他看出了那是觀世湖水。他之前想得沒錯。觀世湖乃是任公子的領域,而此時屠夫子已經完全深陷其中。

呼嘩——

觀世湖水如瘋如魔,一浪千丈。

“遁!”屠夫子手掐印訣。同時,單手一揚,直接祭起一道黑光。那乃是一支黑色的木船。

黒木舟!賈書生、錢老闆、花姑子都是微微一皺眉。因為,那乃是木大師未離開落凡鎮時製作的木舟。

可以說,那些木舟都是無量船之前的習作。

不過,據說木大師並沒有留下那些不成熟的木舟。沒想到,屠夫子竟然有一艘。那黒木舟雖然比不上無量船,但也是一等蓮寶。

黒木舟一現,直接托起了屠夫子。可是,黒木舟並沒有帶着屠夫子遁走,而是停在了虛空。

而此時,在不遠處水波上涌。

另一個任公子從水面上緩緩升起。他布衣依舊,手執釣竿。只不過,他頭上沒有戴着斗笠,而是掛在了背後。

任公子樣貌俊美,但此時目光一片冰冷。

“公子,怎麼回事?”侍畫看見這一幕,不由問自家公子。

“鏡像法術!”賈書生道,“方才,屠夫子斬落的其實只是釣魚的一道鏡像。觀世湖上,處處倒影。那湖乃是釣魚人的地盤!”

“那現在是真的任公子嗎?”

“他要真便是真,要假便是假!”賈書生笑了笑道。

“厲害!”侍畫由衷贊道。

“屠夫子,今天你走不了了!”任公子看着那黒木舟上的屠夫子冷冷一笑,“沒想到,我們之間竟然會到了這一步?”

“我不願再做傀儡與狗,而你是願意且甘之如飴的!”

“哼!”屠夫子手握殺豬刀,冷森森地道,“任公子,縱使你殺了我又能如何?白山的意志,誰也不能改變!”

“呵呵!”任公子搖了搖頭,“你想多了。我從未想過改變白山的意志,我只想改變自己的意志。我不想做傀儡。我要自己決定我的一切!”

“狂妄!”

黒木舟上,屠夫子猛地一縱身。可是,他剛要縱起便被一道大浪打回船上。此刻,他已經不能脫身。

殺——

但是,屠夫子還是一揚手。他的眉心衝出一道黑氣。他的神魂竟然離體飛出,然後附在殺豬刀上,直奔任公子而去。

孤注一擲,神魂出竅!

賈書生、錢老闆、花姑子誰都沒動。因為,這個時候已經是生死之鬥了。他們誰參與進去都是一場生死戰。

“沉!”任公子口中暴喝。再看大浪狂卷,任公子便似把觀世湖拘來了一般。那艘黒木舟猛地下沉。

同時,任公子手中釣竿一抖。

天鉤之上,驟然亮起無盡的寒光。這一次,它不是無數彎鉤,而是只有一道。星際之間,划過一道銀虹。

那一刻,任公子的手中天鉤便似有要把整個星際破開一般。

當——轟——

天鉤直接掛在殺豬刀上!

殺豬刀,也是一件蓮寶;但是,它的品級無法和天鉤的品級相提並論。雖然有了屠夫子的神魂加持,但是任公子已經在天鉤之上附帶了鎮魂符。

殺豬刀被天鉤掛住。鎮魂符發動,屠夫子的神魂在殺豬刀上猙獰嘶吼。

同時,任公子單手一揚便拘起了一捧湖水。

“滅!”任公子口中冷喝。那一捧湖水,直接纏住殺豬刀上的屠夫子神魂。

呼——

然後,那湖水竟然瞬間騰燃起來。那一刻,它們不似湖水,更似燃料,然後硬生生地把屠夫子煉化為黑煙。

啊——啊——

屠夫子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但是已經不能挽回。

同時,任公子的手一抖,天鉤一顫。

噗——轟——

殺豬刀倒飛回去,正成力劈華山之勢,直接把還在下沉的屠夫子的肉身劈為兩半。然後,黒木舟、兩半屍身還有殺豬刀,都沉進了湖水的漩渦。

屠夫子道消魂滅。

“公子,屠夫子好慘!”侍畫有些心悸地說道。此時,他還感覺自己有些心神動搖。畢竟,那是一場東籬的內部之戰,之前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呵呵!”賈書生搖着紙扇冷笑,“如果他不慘,那麼慘得就是釣魚的!”

殺了屠夫子,任公子持釣竿在手。

他的腳下,還是清波蕩漾;他的目光,依舊寒冷如冰。

“花姑,你也打算阻擋我嗎?”

花姑子一聽,不由凄然一笑。

“任公子,我只是不想咱們東籬自相殘殺。此外,我別無它意。剛才,是我魯莽了!如今,屠夫已死,你們隨意吧!”

說著,花姑子一招手收回了自己的簸箕,一轉身便已不見。

任公子又看了看錢老闆。

“錢掌柜如何說?”

“嘿嘿!”錢老闆一笑,“我乃是生意人,不做虧本的事!任公子,果然技高一籌,錢某佩服!我只是看看熱鬧罷了。”

“錢掌柜,大智慧!”

任公子嘴角一彎,然後直奔歡喜、須彌的方向。誰,也不敢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