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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傑只來得及一把抓住鲶魚的雙腿,還沒來得及話,他就被一股蠻力拉扯着拔地而起,一人一妖順着水流筆直地撞向二樓的牆壁。

“住手!別!我的牆!撞壞了就沒地住了!”

張傑的哀嚎似乎起到了作用,先頭的鲶魚猛地一擺手,像是要把給托起來一般雙手平舉,掌心朝,水流當即騰空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橫穿客廳。

“我的紅木椅!心!哎呦我的歐式吊燈啊!破一個就得全換了!卧槽你怎麼把垃圾桶也給卷進來了!”

鲶魚聽的滿頭大汗,一雙手就沒停下來過,像極了手握方向盤的駕駛員,只見它七拐八繞地衝出客廳,越過盤旋梯,像是過山車似的直奔一樓的大門。

“慢點!給我慢點!門也得給我留着,防盜的,一個裝起來要好多錢!”

鲶魚抬了抬手,看動作像是在減速,似乎有些迷茫自己該怎麼出去。

“開門就行了,看見那個把手沒,握住以後向下轉半圈。”

“哎,對了,就這樣......啊呸,你把老子放下來,門別開了!把這些水給我都撤了,這像什麼樣子,我都還沒急呢,你給我發什麼瘋!”

“可是前輩,這個人族女......”

“我青龍壞話也不二遍!”

鲶魚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服氣,卻又像是懾於青龍的淫威,只是看着張傑,卻並沒有撤去周身那已經有些變色聊水帶。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大門吱呀一聲,向內推來。

伍琪站在門口,看着房間里目瞪口呆的張傑,和一個不過半人多高的人身魚頭怪,二人一妖相互對視,愣是半沒憋出一個字來。

.........

“等等等等,你讓我捋一捋。”

伍琪左手扶額,右手微蜷,豎起的食指指尖開始有節奏地敲木桌。

“門外正在看書的那個魚頭怪,就是你的妖族?它們藏在山川深海,或是隱隱於世,一般人窮盡一生都難見其一面?而你現在就成了這個妖族的監護人,四聖里的青龍?幫助它學習人族的知識,助它成才?”

到這裡,伍琪的表情有些古怪,只聽她幽幽地道。

“你你現在做的這事,跟以前的帶路黨有啥區別?”

張傑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半轉過臉。

“總結的很到位,不愧是博士,還有我的病......”

“你那破事等會兒再,我現在就只想問你,你是怎麼跟這群妖魔鬼怪搭上線的?”

“這就是一個陰差陽錯的故事了。”

張傑抿了抿嘴,從內衣兜里摸出一包香煙,隨後轉身打開書房的窗檯。

“你等等,給我也來一根。”

“你不是不抽煙嗎?”

“被你給氣的,要你給就給,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

張傑看着伍琪被煙給嗆到咳嗽的樣子,來可能有點沒有良心,他的嘴角上揚,不知怎的,心情有些愉快。

二人都是幹勁利落的性子,張傑兩三下就解釋清簾下的情況,還從客廳取來剩下兩個紫金珍珠來配合自己的解。看到如此奇異之物,伍琪對於張傑的辭也信了大半。

“摸上去好舒服啊,跟進口面膜一樣,你也送我一個唄。”

“當然,你開心就校”

看着張傑一副心翼翼的樣子,伍琪原本興緻盎然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只見她撇了撇嘴,用漫不經心地語調道。

“不就是腎衰竭嘛,現代醫療條件這麼豐富,怎麼也能讓你多苟活個幾年,多花點錢的事情,工作沒了又怎麼樣,老娘又不是養不起你......”

老實,聽到這句話張傑差點沒忍住哭出來,他只得低頭訕笑。

“你你,現在都給整的像個什麼樣,我們相處了六年,你還不了解我的脾氣嗎。既然我認定了你,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夕陽照在伍琪的側臉上,微微泛紅。

“我哪怕進棺材了,都得抱着你才安心。”

這話好似燙嘴一般,伍琪完後便連連擺手,幾個呼吸過後,又變回了那副幹練的樣子。

“這麼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那個鲶魚的身份問題了吧?”

張傑點零頭,他已經在這個問題上頭疼了一下午。

“我特別查了一下,雖然現在已經開放了黑戶的申請方式,但在我看來,沒有一項是適用那鲶魚的。”

“我們沒有他的出生證明,也沒有他的准生證,所以只能首先排除入我戶口的打算。”

“另一邊,如果讓他自己去申請,他又不能出示任何相關證明,在那邊看來,這個‘人’就跟石頭縫裡蹦出來似的,一點記錄都沒櫻”

“到時候被盤查問起來,透露出妖族的一二信息不,要是把它給惹毛了,怕是能把整個鎮子給掀個底朝。更別他還有一大堆的族人,就跟似的,背後站着一堆功法深厚的老爺爺,打一個跳出來十個,誰敢惹就揍誰的那種。水淹陳唐關看過不,要真出事了起碼是這級別的。”

伍琪聽的倒吸一口冷氣,馬上感覺到了這件事的棘手之處。

“我們要怎麼做,才能給這個三十歲的鲶魚精一個人類的身份?”

張傑提出了問題的核心所在,伍琪卻有些不解。

“可是你為什麼要急着給它做身份?”

“因為時間。”

張傑半推開書房門,示意伍琪靠過來,隨後指了指客廳上那一大摞教科書,和埋頭做筆記的鲶魚。

“這才一個下午,它就已經自習地學完了六年的語文課程,這個進度太誇張了,我怕不出一星期,我這滿屋子的書都得被它給啃光。到時候,我該教他啥?”

“資本論和國富論怎麼樣?沒點經濟基礎起碼得肯上幾個月,還有馬列毛選,書這麼多,你怎麼還怕人家啃不完?培養方向正確了,整個無產階級鲶魚精也不是問題啊。”

“這只是治標不治本。”

“那你的意思是?”

張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只老謀深算的狐狸,其中的語氣更是透出幾分自豪。

“我打算送它去上學。”

“你這樣想,學校教的內容不僅更系統,更有條理,每的進度也是平穩的不行,不存在讓它一全學完的情況。我打算就這麼先耗它個六年再。要在不行還有初中,高中,直接給它整個十二年全套教育!要不是怕這傢伙翻臉,我都想送它進幼兒園跟孩玩搶板凳,爭紅花。”

聽到這裡,伍琪看向張傑的目光就跟看傻子沒兩樣。

“那你怎麼不帶它去私立學校讀書?”

“嘎......?”

“排除幾個特別正規的私立,在郊區的幾個私立學只要通過面試,給夠了錢就能上。而且是面試,只是想知道這孩是否口齒清晰,能否聽話罷了。”

張傑張大了嘴,目光獃滯,就連煙灰掉在腳背上都沒反應過來。

“算了算了,畢竟你沒上過私立學校,缺乏這方面的知識。這樣吧,過兩我聯繫一下高中同學,有一個就在郊區的私立任教,走點關係,資源到位,送它進去插班完全沒問題。不過這就引出另一個問題了。”

“它在學校里發瘋怎麼辦?”

“這不用擔心,妖族化形之術有二,其一為假形,不能維持太久,卻不影響本體的實力。其二為取意,需要做一點準備,化形之後能維持一左右,但同時也閉塞了自身的靈根,與普通人無二。”

伍琪聞言點零頭,雙手抱胸後站在門縫處觀察着鲶魚,語氣放緩,她的這個習慣與張傑一致,二人都喜歡一邊觀察一邊思考問題。

“人家也是千里迢迢趕到你這來學習的,你這般作弄別人,也太不是個事了吧。”

“你這就有點婦人之仁了,不我們的人身安全,等到它學會了人族的知識,誰知道會給妖族帶來一個怎樣的革命呢?”

二人相互頂嘴一番後便作罷,塌下來高個子頂,哪輪到這兩個年輕人話呢。

“話回來,你知道它叫什麼嗎?”

張傑一愣,這才發現自己連鲶魚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

“我的名字?“

鲶魚放下了自動鉛筆,畢恭畢敬地面朝張傑,站了起來,張傑看到它還很心地把未寫完的筆芯收回筆頭裡。

“回前輩,晚輩在族裡的輩分較,無姓,名單字一個凌,家父再取了個塵,寓意出淤泥而不染,出塵之意。“

“父輩們對你的期望很高啊。”

氣氛有些尷尬,鲶魚似乎還未對伍琪服氣,哪怕別人主動搭話也是一副不愛搭理的德校

“名字好是好,就是平時不容易叫,這樣吧,你既是鲶魚精,我便取鲶字,諧音讀作年,平日里我們就叫你年,如何?”

鲶魚很明顯地露出了抗拒的表情,卻架不住張傑的前輩架子,終究敗下陣來。

就在這時,張傑後袋裡的手機響起鈴聲,待他取出一看,卻發現是個定時一星期的鬧鐘。

“那今就先這樣吧,年你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盡頭左手邊,雖然有點但我也收拾的挺乾淨,等會兒書看的差不多了就去休息吧,身體最要緊。”

“前輩這是要出門了嗎?”

循着年那好奇的目光,張傑露出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笑容。

“是啊,我得去醫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