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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擇開出的價格對於這位不知吸食了多少民脂民膏的劉穩絕對算不上什麼,可劉穩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驚慌。畢竟是皇城出來的大官,劉穩雖然沒有求過玄妙門為他卜卦,可在不少高官的家宴中倒是聽了不少玄妙門的事情。

這尋人的卜卦可是最簡單的一種,其中也有過大代價的情況,但問的卻是仇家或者一些位高權貴、江湖大能之人。但姜紅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劉穩自然清楚,黃金萬兩對他來說確實是九牛一毛,可單純尋找姜紅的位置絕對不值這個價格。

令閆正明的手下全部離去之後劉穩遞給了葉擇十萬兩銀票,葉擇在前帶路,劉穩與一個貫通之境手下緊跟其後,而閆正明已經被兩個劉穩的護衛架住,顯然劉穩是覺得此事與閆正明脫不了干係。

葉擇心中不禁暗嘆劉穩的反應能力,僅僅是聽到了卜卦的代價便猜到了姜紅的失蹤不是一件小事,當機立斷讓言陽府的衙役全部離開,看來能在朝中成為太子的得力幹將定不是巧合。

在葉擇帶着劉穩一行人向王家大院走去時王斂已經回到了家內,氣勢洶洶地來到了後院,見到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後慌忙問道:“你今日可抓了個外來的美貌女子?”

王良則是一臉猥瑣的笑容,“孩兒正想告知爹爹,那女子絕對是天下極品,勾得孩兒根本不捨得下床。您老要不要過去享用一番?”聽到王良的話王斂的心都涼了大半,抱着最後一絲僥倖衝進了王良的房間,床上躺着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目光獃滯,身體還在劇烈地起伏着。

待看清那女人的面容後王斂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搖晃了幾下,還好被王良扶住。王良打趣道:“爹爹見到這等極品怎麼連路都站不穩了?”

回應王良的卻是王斂一個大耳光,王斂惡狠狠地瞪着王良低吼道:“你這孽子!你可知道你抓的這女人是誰?她可是欽差大人的愛妾!”而聽到欽差大人四個字後床上的姜紅微微轉頭,恰好與王斂對視。

姜紅怎會不認得這個整日跟在閆正明手下的捕快,正要叫出聲時卻被大步走到床前的王斂扣住了咽喉,呼吸變得困難,原本還要有些光亮的眸子漸漸黯淡。

王斂將沒了生機的姜紅丟在一旁,回頭看向王良,這個整日里囂張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兒子此刻竟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王斂暗罵王良不爭氣,低吼道:“還不快過來處理屍體!”

藏在圍牆外樹上的聶可看着眼前的一幕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若不是江蝶函捂着她的小嘴,聶可必然會因為驚嚇而發出聲響。

王良手中拿着姜紅的衣物,小王管家扛着姜紅的屍體,兩人跟着王斂來到了後院中的一片長壽花前。隨後幾人嫻熟地將長壽花下的徒弟翻開,不少白骨從中露出,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有一具還未完全化為白骨的屍體。將屍體掩埋後小王管家掏出一包香料,順着來時的方向沿路灑下,在王良的房間內的每個角落也都灑下了香料。

連遠在這邊的江蝶函兩人都聞到了濃郁的長壽花香,江蝶函一

臉怒色悄聲道:“你看他們嫻熟的動作,真不知道這些畜生到底禍害了多少女子。”

幾人剛在王良的房間內坐下,葉擇便與劉穩帶着人走進了後院,王斂見到之後眉頭一緊,連忙走過去向兩位大人行禮,可見到閆正明一副被控制的樣子後便察覺到了不對,隨後目光落在了一身道士衣衫的葉擇身上,心中不祥的預感更加真切了。

劉穩可沒有心思搭理王斂,隨即便開始環顧四周,這王家的後院頗大,若是讓他這些護衛慢慢搜查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於是再次帶着笑容看向葉擇,“明目道長可能窺探到我那妾室的具體方位?”

王斂目光一冷,盯着葉擇低吼道:“你是何人,我王斂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說劉夫人在我府上?”

還沒等葉擇開口劉穩便冷哼一聲,呵責道:“玄妙門明目道長豈會口出狂言,待本官找到了紅兒再拿你問罪!”聽到問罪兩字後王斂身後的王良晃了晃身子險些癱倒,即便他馬上恢復了常態還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懷疑,顯而易見,姜紅的失蹤必然和他有關。

若是尋常時候劉穩單憑這一點便會直接將王良拿下,可又擔憂自己心愛的小妾會受到傷害,所以只能等着葉擇幫他。葉擇一邊掐着手指一邊念念有詞,隨後便在後院內來回走動。

玄妙門的大名王斂怎會沒有聽說過,他現在只希望眼前的道士卜卦之道還不算大成,頂多也只能確定姜紅在他的府上,這樣一來他至少還有周旋的餘地。可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在葉擇停在那片長壽花前時破滅了,葉擇向一旁走了兩步,隨後指了指地面,“應是在這裡!”

同樣破滅了最後一絲希望的還有劉穩,他怎會不明白葉擇的意思?幾把大刀瞬間架在了王斂父子與小王管家的脖子上,兩個自幼在言陽府內無惡不作囂張跋扈的小輩哪見過這種架勢,小王管家的褲子已經出現了一片水漬,同時哭着臉嚷嚷道:“大人饒命啊!不是我,是王家父子做的。”

隨後已經知道了結果,可劉穩卻還沒有發飆,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挖!”

這邊藏在樹上的聶可不禁皺起了眉頭,“方才我們見到王家人埋屍的地方明明在花圃的那邊,為何少主說的是反方向呢?即便他不懂卜卦之道,以他的聰慧,單單是看土地翻動的痕迹不就能猜到準備的方位了嗎?”

江蝶函緩緩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因為他想為所有死在王家父子手上的冤魂討個公道!”

果不其然,剛挖沒多久便出現了森森白骨,一具接着一具。饒是平日里害死了不少災民的劉穩都露出了駭然之色,後背也被地面上越來越多的白骨嚇得冰涼。跟着劉穩出皇城的護衛可是不折不扣的大夏軍人,見到這如同戰場中坑殺俘虜一般的罪行後握着工具的手已經青筋暴起,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反應最大的則是王斂捕頭的直屬上司閆正明,他何時見過這等地獄般的場景,整個人已經癱坐在地上,恐懼地看着不遠處的王斂。

劉穩忽然怒吼一聲,“怪不得這

長壽花長得異常的妖艷,原來是拿人肉做了養料。將這花圃全部都給我挖了!我倒要看看這一個小城的捕快能做出多大的案子!”護衛們一聽劉穩的命令,馬上加快了進度,一直跟着劉穩的貫通境高手也帶着一臉的凝重加入了挖土的行列。

最終,在花圃的另一邊劉穩見到了他那位愛妾的屍體,讓葉擇沒有想到的是劉穩竟驚慌失措地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姜紅,雙眼竟落下了眼淚。

“無量天尊!”葉擇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感慨了一聲,隨即緩緩退出了人群,轉身向外面走去。不過這時候劉穩可沒心思在意葉擇的去留,看着姜紅一絲不掛的屍體以及她身上那些數不盡的抓痕,足以見得姜紅生前遭受的苦難。

“把這三人給我剁成肉醬!”劉穩陰森的聲音響起,揣着怒火的護衛們馬上拔出了腰間的大刀。

可就在這時,原本被兩個護衛制服的王斂突然發難,用真氣震開脖子上的大刀後一個翻身落在了閆正明的身邊,拿出一把匕首架在了閆正明的脖子上。隨後對着另一個方向大叫道:“李兄救我!”這時候能讓王斂求助的人自然是王家那位貫通之境的高手。

被稱作李兄的貫通境高手正站在不遠處,只是他卻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卻是說道:“我受你錢財只是保證你不被江湖人暗算,至於面對朝堂,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些年,見你們父子摧殘了太多的婦人,今日總算是解脫了。”說罷,李兄躍到了屋頂之上便消失了。

“哼!”劉穩身邊的貫通境高手不屑地哼了一聲,喃喃道:“真是小人,自知不是我的對手便用道義做自己的退路!”

被丟下的王斂可沒有時間去辱罵離去的李兄,將匕首向閆正明的咽喉按了一下,一絲鮮血已經流出,“你們不要過來!再來我便殺了閆正明。”

閆正明此刻已經將王斂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用力地向後縮着身子,強作歡顏,“王斂,本官待你不薄,這些年為你兒子擺平了多少事情,你這是要背信棄義嗎?”

不說還好,這一說確實讓王斂握着匕首的手又加了幾分力氣,他咬牙切齒地吼道:“老子若是不給你那麼多銀子你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他娘的若是不幫着我這孽子他能像現在這般為非作歹嗎?”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顧忌閆正明安危的劉穩目光一冷,隨即向身邊的貫通境高手使了個眼色,後者明了,整個身形瞬間沖向還在爭吵的閆正明與王斂,一把長刀帶着紅色真氣在兩人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貫穿了他們的胸膛。

劉穩厲聲道:“閆知府在捉拿兇徒王斂時不幸遇難!眾護衛合力擊殺兇徒,回去個個有賞!”隨後又惡狠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王良與小王管家,“王斂一直與我同行,你二人才是罪魁禍首,將他們兩人給我凌遲處死!”

說罷!劉穩大袖一揮轉身向外面走去,剩下的只有後院中扯破嗓子的求饒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