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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清廣說算了,慈悲大妖王也就算了,依舊讓先前監視聞水的分身,跟隨着聞水水遁而走,繼續先前的任務,主分身則詢問道:“聞水這次回到老巢,估計百八十天內是不太可能再出來了,即使外出,再來玄丘城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咱們留在這裡沒用,你看下一步往哪走?先回軒轅墳?”

“去哪兒呢?”呂清廣想了想,沒什麼自己必定要去的地方,自己現在其實待在哪兒都差不多,其目的不外乎是苦熬日月,等待着血池的血量進一步充沛,然後自己就可以穿越回去繼續調查孫悟空三打白骨精,對於孫大聖跟白骨精之間的問題,呂清廣心裡疑竇很重,不調查一番是難以安心的。而在此之前必須要等,等血池的血量不僅夠自己穿越到唐三藏取經路上,還得夠穿越離開西遊世界甚至整個東方神話世界的才行。呂清廣相信太古靈族的直覺,西遊世界的危險未必比封神世界小。“現在就是等血池的血再多一點兒,所以去哪兒都差不多,沒有多大區別,索性就哪兒都不去了,既來之則安之,就留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好了。”

慈悲大妖王不言,算是默認了呂清廣的安排。

靈識束重新回到之前偷窺李靖夫妻的西區陶器鋪面街道上,卻失去了李靖一家子的蹤影。

呂清廣納悶兒,按照這一家先前的速度,這點兒時間應該不會走多遠呀!自己靈識束瞬間收縮了四倍範圍之內的每一處犄角旮旯,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這絕對不正常的。

靈識束沒有停頓,繼續尋找。

正北區,靈識束髮現李靖一家的時候,李靖和穿越女殷夫人都各自上了馬,秋香也帶着水吒、火吒、土吒回到了車上,一行正朝着北門趕去。

呂清廣不知道這家人,怎麼突然從旅遊購物模式,切換成了趕路模式,剛才發生了什麼呢?

好奇心肯定是被調動起來了的,可為了這點兒事不值得穿越一次,關鍵還是成本,在東方神界里,呂清廣覺得自己簡直穿越不起,太費血啦!

可好奇心也不能不滿足,於是就只能用靈識束跟着,總能看出他們去哪兒,也應該會知道他們為什麼去,那麼剛才發生了什麼也就能推測出來了。最理想的是,他們閑聊能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一遍,那就再好不過了。

城門處有守城的再收稅。玄丘城不收人頭稅,只對車馬收稅,嚴格來說是按車收稅的,進城不收稅,出城收稅,空車稅輕,滿車稅重。

這對城裡的商家有好處,他們是空車出城,只交很少的稅就行了,回來滿車,但進城不收稅。外來的商人就正好相反,進城不收稅的時候是空車,出城的時候滿車,稅自然不能少交的了。這樣其實也是無可厚非的,本地開店鋪的才是這座城市的自己人,自己人當然要照顧一下自己人,胳膊肘不能朝外拐。精明的商人沒有誰會空車進城的,這非常的不合算,他們會帶來自己家鄉的貨物,運進城裡去賣。如果是經常來往的,就能根據玄丘城的供需關係選擇自己該帶什麼,什麼利潤才高,什麼才是自己交易夥伴想要的東西。而來得少的就只能自己家鄉有什麼就帶什麼,反正帶什麼都比空車進城划算。

玄丘城需要各種物資,所以是鼓勵行商帶來滿車滿車貨物的。

玄丘城之所以叫做玄丘城,是因為這是玄丘之國的都城。

玄丘之國之所以叫做玄丘之國,是因為這個方國就在大玄之山的山丘上。

大玄之山之所以叫做大玄之山,是因為這個山脈的形狀像一個葫蘆。能發現這一點的自然不可能是凡人,因為必須要飛到大玄之山上空數百米,然後向下俯瞰,這樣才能一眼就看出這一點來,畢竟大玄之山也是很大的,凡人受到身在此山中的限制,識不得真面目。所以,大玄之山的名字不是凡人起的,玄丘之國的凡人都知道,這個名字是天仙賜予的,不過,起名字的估計是一個沒什麼名氣的修士,天仙非得太高,在雲層之上,而且不會經常低頭向下看。

李靖一行有三輛馬車,所以要交稅,因為是做人為主的車子,稅不高。

李靖沒有多話,交了稅就帶着家小上路,向西北方而走。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夜幕即將降臨,李靖一行僅是剛離開大玄之山範圍,在路邊一處平坦草地停歇。

後面跟隨的四名家將一起動手,將三輛馬車順到一處,頂好了支架,並排放置。拉車的馬卸了轅,三個馭手拉着十二匹馬,到旁邊小溪去飲水吃草,四個家將趕緊到附近樹林中收集樹枝,準備升起篝火。

也許是在城裡玩兒得太瘋,水吒、火吒、土吒上了馬車就紛紛睡著了,這會兒也沒有醒來。

穿越女殷夫人看了一眼孩子們,見他們睡得正舒服,也就不去管了,拉着李靖坐在土崗上,去看星星。

秋香從另一輛馬車車廂里搬下行軍灶,然後取了一條腌制的鹿腿,用刀切成小塊,再颳了五根山藥,也切成小塊,這才背起兩個大葫蘆,用大瓢盛一些黍和稷,去清洗順便取水,然後和切好的鹿肉、山藥一起炖。

穿越女殷夫人將一塊狼皮鋪在地上,毛的一面朝上,然後拉着李靖一起躺在上面,仰望着已經深藍的星空,指點着星河給他將牛郎織女的故事,卻不知道這個故事還得千年後才會發生。

李靖望着星河出神,思緒飄忽,沒有去聽穿越女殷夫人講的這個故事,因為這個故事他已經倒背如流了,每次遙望星空都是這個故事,煩不煩?不過,李靖並沒有抗議,他情商很高,知道什麼時候應該保持沉默。

李靖一個字都沒有說,也一個字都沒有聽,他的思緒開了小差,飄忽到遙遠的地方,彷彿在無限遙遠的另一個地方,也有一個自己,在同一片星空下,只是身邊卻是另一個女人,只是那個女人的樣貌這個李靖看不分明。

呂清廣偷窺地靈識束就在李靖身側,透過靈識束,呂清廣分明感到李靖身上有一股時空之力在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