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的這個愛字加了很重的音，梁雨也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可不等她的回答，葉辰接著說：“可你更愛你自己，對嗎？”

“你……”

葉辰的不屑地笑了笑，“我是昨天下午就來財大看現場了，那時候應該就被你注意到了。你的第一感覺就是危險，然後你設計出了現在的這種局面。”

葉辰看着胡瑞天死亡的小樹林方向，又點上了一支煙，“我想，可能因為你是獨女，但你的家庭又是武術世家，所以你從小就被當男孩兒養着。這樣造就了你特殊性取向，你喜歡女人，對吧？而張心夢就是上大學以後最暗戀的對象。可她原本有自己深愛的男朋友，你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對於葉辰詢問的目光，梁雨點點頭，“繼續說！”

“還好，曹光耀從未染指過張心夢的身體，所以你對他也沒有多大的恨。可直到那天張心夢被孫婉騙出宿舍，並且遭受了三人的暴力侵犯後，一切都變了！你時時刻刻都在注意她，所以那一夜她沒在宿舍你是最緊張的，你一定是第二天第一個找到她的人，甚至是她主動找的你。你是唯一一個知道她被侵犯的人，對嗎？”

“對！”梁雨再次點頭，“平常我一直對她很好，她把我當成了最好的閨蜜，第二天是她打電話告訴我的。”

“可像你這樣從小被灌輸爭強好勝的武術思想的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心愛的人被污染了呢？你當時應該就有了殺心吧？可你萬萬沒有想到，從那天以後，張心夢對男人產生了強烈的恐懼感。她甚至都開始厭惡她的男朋友，這也給了你機會。你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她的心，以及……她的身體。這兩個月，應該是你最幸福的兩個月吧？”

人往往在提到幸福的事情時都會去主動回憶，梁雨嘴角的笑容就是最好的回應。但馬上，她的笑容因為葉辰的下一句話而徹底僵住了。

“但她卻懷孕了！你最心愛的女人懷孕了！”

聽到這裡，梁雨本來放下的刀又再次指向了葉辰，“這一段不用說了！”

“為什麼不說？”葉辰突然向前邁了一步，刀尖與他只剩下半米的距離，“你殺了這麼多人，為什麼不說？你真的以為我會相信兇手就是張心夢嗎？”

“人是我殺的！那些混蛋就是該死！我是在為小夢報仇！”

“你是在為你自己報仇！”葉辰突然大吼道，“這都是你的計策！張心夢不過是你的棋子罷了！你在看到我後馬上就設計這一出大戲！先是告訴張心夢你殺了人，然後又讓她幫你騙曹光耀頂罪！最後又見死不救，不是嗎？”

“你說什麼？”梁雨再無任何輕鬆的表情，顯然，她被葉辰說中了！

葉辰指着張心夢跳下去的位置說：“這個距離，以你能翻進8樓廁所的身手來講，完全能救下她。但是你為什麼沒有救？”

“我……”梁雨後退幾步，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我沒……反應過來。”

“如果你覺得這樣的借口能說服自己的話，那你就接著說。就像你現在上來一樣，口口聲聲說是要為張心夢報仇，難道不是因為我問話的時候對你上廁所的這件事特別在意？而且我從天台翻進8樓廁所後故意從你的宿舍經過，你是因為感覺自己要暴露了才來這裡殺人滅口的吧？”

見葉辰不再說話，而是盯着她的胸前，梁雨有些煩躁地問：“你看着我幹什麼？”

葉辰搖頭笑着說：“我不是在看你，而是想看看你那顆已經被黑暗侵蝕的心。我想知道，是不是連最後的凈土也已經被暗黑給佔據了。”

清風吹過，梁雨的短髮被風吹得散亂，即使發梢無數次擊打她的雙眸，她都沒有因為不適而眨眼。

“既然這樣，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心是什麼顏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