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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喝着茶的葉辰忽然開口問：“秦老爺子，秦翎現在的素描怎麼樣了？還跟原來那樣拿不上檯面嗎？”

葉辰這個問題一問出來701的幾個人馬上豎起了耳朵，這種如同嘮家常一樣的問題是最難防禦的。可出乎眾人的意料，秦天忠在沒有任何猶豫的情況下就回答了，“畫畫這種中西本來就上不了檯面，我怎麼可能讓秦翎去學呢？”

不僅僅是葉辰，林雪和柳娜都能看出來秦天忠沒有說謊，他們甚至在那一瞬間產生了一種錯覺——兇手可能不是秦翎。

但葉辰馬上有了另一種想法，他偷偷地給楊大蟲發了信息，讓他查一下秦天忠有什麼特殊情況沒有。接下來，兩人又開始談起了過往，無非都是一些當初秦家和青虎幫的矛盾，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過了一會兒，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一個穿着米色風衣的女人出現在了大門外。而看到這件熟悉的米色風衣，葉辰幾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米色風衣內是一件連體的灰色裙子，肉色的絲襪，淡黃色的跟鞋。單看衣裝就已經能感覺到這是一個以淡雅為主的女人，再看看她堪比李美尤的容顏，葉辰都在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兇手。

“來！翎兒，這幾位是701的警官，這位就是我前些年一直給你提的青虎幫辰少，快來認識一下。”秦翎在聽了秦天忠的話後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表情，她板著臉做到了沙發的另一邊，然後不再說話。

父女關係不好，主動方是父親，表現得很喜歡自己的女兒，而女兒可以不顧外人在情況下反抗父親，問題出在父親那邊。

葉辰得出這個結論後馬上推翻了之前的想法，這種情況下秦天忠不知道秦翎喜歡素描也是正常的。不等葉辰開口，林雪先問話了，“秦小姐，請問您昨天晚上九點到十二點在哪裡，有沒有人可以為你證明。”

秦翎的臉上先是出現了驚訝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她淡淡地說：“在家裡睡覺，可以嗎？”

“那有人給你證明嗎？”林雪追問道。

秦翎翻了個白眼，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林雪，“我又沒男朋友，誰給我證明啊？再說了，你問問我爸，我要是有人男朋友給我證明他會讓人家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嗎？”

“那25號的晚上你在哪裡？”

秦翎撇撇嘴，傲慢地看着林雪說：“我連今天是幾號都不知道，你問我25號有什麼用呢？不過不管你問我哪一天，我的回答都一樣，我在家裡睡覺！”

“那請問你在月初的時候頻繁出現在市第五人民醫院是什麼原因？”林雪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很直接了，她就是告訴秦翎警方已經在懷疑她了。

秦翎也終於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她聳聳肩說：“去醫院肯定是看病了，不過別的我也記不住了，你們自己去查好了。”

“那……”

“好了！”秦天忠直接打斷了林雪的話，他向葉辰微微點頭，“能協助的我想我女兒也已經協助過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麼問題那就找我女兒的律師好了。”說完這些，秦天忠毫不顧忌地說葉辰說：“謝謝辰少照顧了，這個恩情秦某領了，以後有什麼事找我秦天忠就行了。”

……

被秦天忠的逐客令趕出去後，林雪在大門外問葉辰，“秦天忠最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葉辰已經叼了一支煙，他冷哼一聲說：“他已經看出來我們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來找秦翎的。然後他就誤以為我是故意這樣提醒他早日把秦翎送出國，所以才說要感謝我。”

葉辰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林雪這次的行為就是在打草驚蛇，可怕的是她驚的不是一條蛇而是一隻活了幾十年的老狐狸。秦天忠最後的話一來是在感謝葉辰，二來就是在告訴葉辰他會馬上帶着秦翎出國。

“那就這樣讓秦翎離開嗎？”柳娜氣急敗壞地說。

葉辰卻搖了搖頭，“從秦翎的態度上看她對秦天忠並不怎麼友好，我想兩人之間應該有什麼矛盾，她可能不會聽從秦天忠的命令的。”

說這話，幾人上了車，車剛開出沒多遠楊大蟲就給葉辰回了電話。楊大蟲先是嘲諷了一下從來不問江湖八卦的葉辰竟然也問起了別人的事兒，然後講述了前些年不為人知的秘密。

原來，秦翎的母親在十年前意外死在了家中。據秦家內部人透露，秦夫人死的時候穿了一件極其性感的睡衣，而她是被人掐死在床上的。江湖上的人只知道秦夫人畢業於美術學院，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她最擅長的就是素描。

在聽了秦翎少而又少的傳說後，林雪嘆息道：“看來，秦翎的變態性格就是這麼養成的了。從她和秦天忠的婦女關係上可以看出，殺死她母親的人一定就是秦天忠了。”

葉辰也只是靠着車窗抽着煙，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眼前的狀況。如果“天罰”現在真的正在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那麼秦翎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如果他們再找不到任何證據，秦翎很有可能會被秦天忠送到國外。當然，葉辰更傾向的是秦翎會在秦天忠的訓責下繼續無法無天地犯案。可這樣的話，等待她的不是法律的嚴懲就是“天罰”的虐殺啊！

看着車窗外閃過的景色，葉辰不禁想：可如果真相想要用法律的手段抓捕秦翎，證據到底在哪裡呢？

沒有完美的犯罪，只有找不到證據的警察！

葉辰緩緩閉上眼，雖然到現在他都不明白，但他相信他一定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