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構造是一室一廳，客廳也不算打，只能放下一個沙發和一個小桌子。卧室內，一個女人呈大字型正躺在床上，她嘴巴大張，眼球也向外面凸出來好多。走近一看，葉辰才發現死者沒有穿任何衣物，但最慘不忍睹的是她的下身插着一根PVC管，鮮血已經染去了它原有的顏色。

而在女人沒有血跡的小腹有一張紅色的卡片，和李冬榮現場發現的一模一樣，上面寫着“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葉辰念道，但他的表情已經變得異常的嚴肅。

“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2點到3點之間，死因是下體大出血造成的失血過多。死者的手腕和腳腕都有擦痕，應該是被兇手捆綁住後才受害的。”

李俊飛說了這些後又開始對室內進行搜證，葉辰揉了揉一直沒有降溫的額頭，低聲說：“這個女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

似乎是在印證葉辰的說法，剛進來的張長江說：“的確！我們剛才詢問了她的鄰居，都說她經常帶不同的男人回家。特別是她樓下的鄰居反映，夜夜都能聽到她家的床板聲。”

經過搜證後大部分人都離開了，走到門口的葉辰見林雪、郭浩以及張承龍三人都一臉困惑站在原地，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怎麼，你們仨有問題嗎？”

林雪皺着眉頭說：“這樣的靠身體交易的女人比比皆是，她怎麼會成為兇手選擇的對象呢？”

“她肯定不是你說的那種低級的小姐，”葉辰指了指梳妝台上的昂貴化妝品，“這種消費水平怎麼可能是低級小姐有的呢？從剛才樓下的男人可以判斷出她應該是經常做別人的小三、情婦，屬於被包養的那種。”

郭浩和林雪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但兩人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放鬆。

“那這個兇手應該是男性吧？”林雪問出了第二個疑惑，這也是張承龍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李冬榮的現場很明顯可以判斷出兇手是個女人，可兩起案子都留下了相同的標籤，顯然是連環殺手所為。而且李巧的社會關係我們都調查過了，她通過多少層認識的人也不可能和王錦有任何關係啊！”

葉辰伸出兩根手指，做了個夾煙的動作，林雪瞪了他一眼後把剛剛從葉辰身上搶來的煙盒丟給了他。葉辰開心地笑了笑，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後滿臉儘是享受的表情。

“兩種情況嘛！一種就是兇手可能就是兩個人，來自同一個團體的兩個人。”不過葉辰說出這句話後馬上引來的三人的白眼，林雪氣得伸手就要奪葉辰的煙。

“老子要聽的是兇手是一個人的情況！”張承龍也被葉辰賣關子的表情整得有些煩躁，他還沒上任就出來這種惡劣案件，況且林正軍馬上就要退休了，他可不想讓林正軍帶着遺憾離開他的崗位。

“兇手當然可能是一個人。”葉辰的臉上帶着一絲笑意，“其實，很多時候我們看到的未必就是我們想看到的。”

“而是兇手想讓我們看到的！”林雪忍不住說出了後半句，這句話只要是上過公安大學刑偵課的人都知道。可林雪實在是無法將這句話和現在的情況聯繫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兇手只是一個人，但他可以通過化妝來掩飾自己的性別？”張承龍第一個明白了葉辰的意思，然後一邊思考一邊說：“這裡距離李冬榮的案發現場不遠，時間在他之後，兇手很可能是在殺了他之後又來到這裡犯案的。”

“我好奇的是，就算他再怎麼精通化妝也不可能騙的了李冬榮吧？除非兇手跟他發給李冬榮的照片長得很像，否則這李冬榮只能是個傻子，任由一個陌生人接近他！”這麼久了，林雪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況且葉辰這次的推論本來就很牽強。

葉辰指了指堆在角落的皮鞭蠟燭，裡面正放着一個紅色的女王面具，“這就是兇手的高明之處了，他選擇了用SM的方式跟李冬榮接觸。我想李冬榮見到兇手的時候兇手應該是帶着一個面具的，所以他只要身材接近照片就行了。換句話說，兇手長相中性，身材苗條，甚至能模仿女人的聲音。”

這一看，王錦也是個SM愛好者，但林雪更覺得是因為王錦接觸的男人中有人喜歡這個，她才會選擇這個，畢竟在王錦的身上沒有什麼新鮮的疤痕。

張承龍咬咬牙，問葉辰，“可如果是這樣，兇手為什麼要掩飾SM工具的痕迹呢？他到現在都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可見他行事是十分謹慎的，可又偏偏要把捆綁的繩子帶走，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葉辰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因為終於有人問到了重點上，他聲音變得有些陰森，“因為兇手要按照劇本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