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時間，兇手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再出現，葉辰和林雪坐在車內四目相對。

“如果是連環殺手，他的殺人周期不是只會越來越短嗎？為什麼會突然停下來了呢？”這是晚上吃晚飯時林雪問葉辰的問題。直到現在，葉辰都沒有回答過她。

不是因為不想回答，是因為葉辰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從兇手殺人的手法上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及其嗜血的人，所以他肯定不會良心發現的。雖然大數據得出的結論都是殺人周期只會越來越短，可例外畢竟是有的。”看着車窗外的車水馬龍，葉辰又說：“其實還有別的可能。”

“什麼可能？”對講機中傳來了郭浩的聲音，雖然他們在不同的地方看守，但701的幾個組長還是一直保持着聯繫的，目的就是為了討論案情。

“第一種，連環殺手一般都會選擇有共同點的對象下手，以此來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前三個人一定有着我們還沒有發現的共同點，那個吸引兇手的共同點。但可能在殺了高中生趙雅菲後兇手找不到其他符合標準的對象了，所以他聽了下來。”

“狗屁共同點！”郭浩大罵一句，“你今天都快把這仨死者的祖宗十八代給查清了，還能有什麼共同點？快說第二種可能。”

“第二種，兇手可能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因為我們懷疑他是退役軍人或者職業殺手，通過排查我們也確定退役軍人的概率很小。那麼如果是職業殺手的話，他可能接到了任務，不得不暫時放下他的殺戮。”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第三種呢？”對講機中傳來了郭浩不耐煩的聲音，他想要的只是跟兇手有關的線索，不是這種假設。

“沒了，就這兩種。”而葉辰的回答也讓對講機再次陷入了沉默。另一邊的郭浩只能給自己點支煙以壓制他快要爆發的情緒，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葉辰畢竟只是一個人，他根本沒有預見未來的能力。而他們，也只不過是在尋求意思幻想罷了。

“葉辰？”張長江的聲音突然傳來出來，雖然只有兩個字，但卻有着比別人更加沉重的味道。

“在。”

對講機中又安靜了一會兒，隨後又傳來了張長江更加壓抑的聲音，“如果面對的兇手的話，是不是只有你才能幹掉他？”

“你瘋了？我們是警察，不是殺手，發現兇手的話一定要抓住他。你怎麼能想着幹掉他呢？”郭浩更加暴躁的聲音插了進來，雖然他也很想幹掉這個殺人魔鬼，可他們的職責並不是殺人。

坐在葉辰身邊的林雪終於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因為只有她才能看到葉辰現在的表情，在聽到張長江問話後驚慌失措的表情。

“郭隊，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很可怕的問題。”見葉辰遲遲不作解釋，林雪先開口了，“我們現在一直想的是如何抓到兇手。可正如咱們現在已知的情報，兇手應該是一個身手了得的高手，你覺得，咱們在發現兇手後到底能抓到他嗎？”

“你們的槍都是擺設啊？”一聽林雪的意思，郭浩的火氣徹底上來了，還沒發現兇手，就開始懼怕面對兇手的場景了。他幹了這麼多年警察真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你們的槍，或許真的起不了什麼作用。”在葉辰的這句話後，除了郭浩的抱怨外，對講機中再也沒有別人的聲音了。信任葉辰的判斷，對於林雪來說只是她養成的本能，而對於更加知情的張長江來說，那是葉辰對他們的警告。

……

邊境某處，軍事基地。

“確定了嗎？”韓曼雙手握在一起，抵着下巴看着桌子上剛剛遞來的材料。

“確定了，絕對是毒牙的黃蟒，就出現在啟秀。”一個和葉辰年齡相近的女人直挺挺地站在韓曼面前說道。

“啟秀最近的命案也是他做的嗎？”韓曼眉頭緊鎖，滿臉充斥着殺氣。

“這個還不能確定，但據說啟秀701的葉辰已經確定兇手是退役特種兵或者職業殺手了。”說道葉辰的名字時，女人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

一旁坐在長椅上擦拭着槍械的男人突然說：“032這小子，這兩種情況都想到了，怎麼忘了僱傭兵這個群體了呢？”

女人一聽葉辰被人說了壞話，馬上開始反擊，“027你真的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他都多少年沒有接觸過僱傭兵了，想不到也算正常好嗎？”

“嘖嘖嘖！036，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維護你的小王子啊？嘿嘿嘿！”027的笑聲讓原本冰山臉龐的036泛起了紅光。

韓曼咳嗽了一聲，兩人馬上停止了吵鬧，她看向不遠處正與她對視的男人問：“011，葉辰對上他的勝率有多大？”

011似乎就是在等韓曼問他話，他不假思索便回答道：“如果有槍的話，他三槍之內絕對能擊斃黃蟒；如果是近身搏鬥的話，葉辰的勝算很小。要知道，毒牙中，能被在代號中賦予蟒這個字的，絕對身手了得。”

聽到這裡，韓曼的臉色馬上變得焦慮起來，她急忙說：“他現在是警察，絕對不會輕易開槍的。你快帶着027還有030去協助啟秀警方捉拿黃蟒，協助函我會馬上發給啟秀警方。”

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036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的表情，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一次能和葉辰見面的機會，韓曼卻沒有給她。畢竟，她的主要工作是信息戰，以她的身手對付一般人很隨意，可對上這種國際僱傭兵，絕對只會是累贅。

“帶上036吧！”011的話讓在場的三人都驚訝地看向他，作為現在行動組的組長，011向來都是沉着冷靜，從不會感情用事。隊里的人都知道036對葉辰的情意，可這次是要去執行任務，011怎麼會選擇帶上她呢？

面對眾人的質疑，011低沉聲音再次響起：“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嗎？有黃蟒的地方就一定有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