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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白川穹話一說完,就見姚夢蕾和葉瑀以及其他人皆是皺着眉頭一頭霧水的相互對視,又看着他。

少頃,平日里話最多的沐熙兒一臉的懵樣先開口問:“洗……過頭,這算什麼線索?”

白川穹被這麼一問,登時有些心急,就連語速下意識的加快回答道::“我的意思是兇手在剝去楊雪瑤頭皮之前給她洗過頭。”

“川穹,你怎麼知道的?”葉瑀嘴上反問,視線落在白川穹手上的兩張打印紙,沒等回答心中早就猜到了七八分,白川穹如此斬釘截鐵的語氣必然和這兩張紙有關係。

“你們看。”白川穹伸手將手裡剛剛出爐的化學成分報告遞了出去。

彥嘯龍就站在白川穹眼前,他伸手把拿了過來,仔仔細細的一目十行的掃了一眼上面的各種數據,然後懵頭懵腦的看着白川穹“這是什麼東西?”

彥嘯龍說著話將報告遞給了姚夢蕾,沐熙兒也湊上前好奇的盯着看,同時嘴裡叨咕着上面的內容。

“水、氫氧化鈉、丙二醇、檸檬酸。香精……”

姚夢蕾聽着這一個個名稱,感覺在哪裡見到過,沐熙兒還沒讀完,她腦海里立馬閃現出一個日常用品道:“這是洗髮水的成分。”

話音剛落,白川穹趕緊接話道:“沒錯,這張成分報告是楊雪瑤家裡的洗髮水的成分報告。”

“那另一份呢?”老吳問道。

白川穹不假思索的回應道:“是一種中草藥的混合液體,裡面包含了甘菊花、蔓荊子、干柏葉、川穹、桑根白皮、白芷、細辛、旱蓮草共八味葯。”

葉瑀聽到這裡有些明朗了思忖道:“你的意思是,兇手用這些藥物製成漿水給楊雪瑤洗頭?”

“對。”白川穹見終於有人明白了他到底想表達什麼,使勁的點了兩下頭。

葉瑀想起來白川穹可是中藥世家出身,他既然如此抓住這個點不放必定有其原由。

“殺完人然後給他洗頭?”老吳咧着嘴,腦海里幻想着楊雪瑤被害的情景,她死了之後,一個男人將她的屍體放在洗手池邊上,奪走她生命的那雙手在其腦袋上輕重有序的揉搓。

老吳想到這裡感覺頭皮發麻,立即打斷了這個詭異的想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這不會又是個變態吧!”

“給死者洗頭,然後剝掉死者的頭皮連同頭髮,這明顯是衝著頭髮而來,該不會一個殺人魔有收集女人頭髮的怪癖吧。”沐熙兒在一旁神情駭然接茬說道:“國外可有不少心理變態的殺人惡魔,專門挑選女孩當獵物,殺死後,拿走他們身體上的某個部位。”

姚夢蕾也心裡打鼓,感覺老吳和沐熙兒所言要是真的那可就麻煩了,可她還是有一點想不通:“但為什麼要洗頭呢,還要自帶中草藥洗髮水。通常這種屍體收集癖的殺人犯都是從屍體上割下器官組織事後帶回家,根據自己喜好加工防腐。”

“兇手殺人的手法井然有序,這八味草藥或許不是胡亂製成洗髮水的”

葉瑀耳朵里聽着大家關於屍體收集癖的各種猜想,內心卻在琢磨着中草藥洗髮水的事情。

他想到這裡抬頭問白川穹:“這是一種藥方對么?”

“是的,叫菊花散。”

白川穹詳細講解道:“在元代的一本中醫書《御葯院方》里有這個藥方,是專門用來洗髮的,主治頭髮脫落乾枯,有很好的滋養頭髮護髮的功效,清末的慈禧就是用菊花散洗頭髮的。”

“我記得在楊雪瑤家裡我們好像沒有發現菊花散或者其他中草藥的藥水,對吧小郭。”老吳回憶着從楊雪瑤家中看到的物品,還怕自己記錯了,扭頭用胳膊肘碰了碰郭毅陽。

郭毅陽撓了撓頭想了想,也是搖搖頭:“沒有,師父。”

白川穹用手輕輕推了一下鏡框說道:“是兇手帶去的,在死者家中衛生間的洗手台上發現了褐色的液體殘留水漬,死者的耳廓內部和上衣的肩膀都有這種中草藥成分的洗髮藥水微量殘留。”

葉瑀一字不落聽完白川穹的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種東西有得賣么?”

白川穹並未作答而是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種東西看成分就知道不包含任何人工合成的化學物質,製作菊花散沒中醫藥理常識、沒有經驗是做不出來的,可以說費時費力,工廠的那種機械化量產是不可能製作生產的,據我所知一些私人作坊在做這種東西,量少但保證純中草藥,絕對手工製造。”

白川穹的話猶如給老吳打了一針強心劑,他眼前一亮道:“那既然有私人作坊製作這個什麼葵花散。”

郭毅陽聽到老吳說錯藥方頭歪向老吳耳邊小聲糾正道:“師父,菊花散。”

老吳繼續說道:“哦對,菊花散,那我們就着手調查這些製作菊花散的私人作坊,看看能不能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

“小白,有中醫藥理學識經驗的,亦或者知道菊花散配方的人也能自己做出來么?”葉瑀倒沒像老吳這麼激動,他反而眉頭擰的更緊了。

白川穹點點頭道:“當然,不僅如此這些藥方記載的草藥市面上各大藥店都有得賣。”

姚夢蕾聽出了葉瑀話中含義一語道破:“老葉,你懷疑這個菊花散是兇手自己做的?”

葉瑀暫時還不敢一口咬定自己的想法,他無奈地聳了聳肩:“希望我的疑慮是多餘的,先按吳組說的去做,派人去查查那些私人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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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建兵這是第六天守在刑偵局的大門口了,時隔女兒被殺的日子已經足足過去了八天,愛女被人殺害,他整個人就好像被奪走了心臟,全身上下總是感覺冷冰冰的,對任何事都很木然,什麼事情都不想去做,他剛一出院,就跟單位領導請了個長假,領導早就聽說了他的遭遇,對他的請求表示理解並且同意他放假。

放假在家的楊建兵沒有聽取親戚朋友的勸解,去一些地方散散心,排解喪女之痛,也沒有整日坐在家裡,翻看着相冊去一遍遍通過照片勾起記憶,去回顧女兒瑤瑤生前的點點滴滴。

他不知怎的,腦子裡一直回蕩着一個聲音,告訴他讓他去刑偵局大門口坐着,當兇手抓到後,他可以第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他要親眼看到那個殘忍奪走他女兒生命的畜生,面對面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會是他的女兒!

“大叔,您連續在這兒好幾天了,這幾天又是下雨又是降溫的,您回去吧,要是抓到了犯罪嫌疑人,他們肯定會通知您的。”

在大門口崗亭里身着門衛制服的一個小夥子看着楊建兵於心不忍道。

“沒事,在哪呆這不是獃著啊,唉~!小夥子沒成家呢吧,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明白我現在的心情了,兒女是父母的心肝啊,這心肝都被人挖走了,留下一副驅殼在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