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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沒有可能是對吳大賢忠心耿耿的以前的手下所為?”

葉瑀看向牛鑫坤說出疑問。

“不可能。”牛鑫坤搖搖頭十分肯定的目光看着葉瑀他們:“當年抓捕吳大賢的時候那場槍戰有不少人掩護他離開,那些可真是死忠之士啊,一個個要麼中彈身亡,要麼和吳大賢一起被抓捕,所抓的那些人,現在有的已經和吳大賢前後腳死刑處決了,有的被判無期徒刑這輩子都出不來。”

“就沒有漏網之魚?”彥嘯龍還是不太死心。

“有是有,陳浩東就是其中一個。”牛鑫坤也不做隱瞞,他一邊想着這件時隔四年的舊事一邊說:“當年他在抓捕行動前兩天去泰國了,現在按照那兩個馬仔說的話來看,陳浩東有意為之的,當時預料到我們會抓吳大賢,要是他參與槍戰一定也是難逃一死啊。正所謂樹倒猢猻散,吳大賢這棵大樹巋然倒下,那些還沒壓死的猴子,有的像陳浩東那樣繼續從事違法犯罪的事情,有些則偷渡到國外,還有的潛逃下來杳無音信。”

末了牛鑫坤嚴肅的說道:“不過有一點我敢保證,那些人對吳大賢也就是表面忠心,絕對不會替他報仇。”

“很有可能,不能共生死,怎能事後替他殺了陳浩東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呢。”葉瑀很是認同牛隊長的話,話鋒一轉又問道:“那吳大賢有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之類的?”

“朋友有,那個黃有財他倆十多年的兄弟了。”

牛鑫坤的話讓葉瑀立馬想起來之前對方提及過,這個黃有財和吳大賢是拜把子的兄弟。

“不過,那也只是表面看起來不錯。”牛鑫坤轉而唏噓道:“吳大賢剛死沒幾個月,他生前所有的賭場就都歸到黃有財的手裡了。”

“這個黃有財也不太可能替吳大賢報仇了。”白川穹聽出牛鑫坤話中含義,黃有財與吳大賢交好純粹是為了背靠大樹好乘涼,現如今好大哥的生意都落在自己手裡,他自然不會插手吳大賢生前的新仇舊恨。

“至於親人嘛,吳大賢父母都七十多歲了,兄弟姐妹挺多的,可都是農民老實巴交的不像是敢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況且自從吳大賢幹了違法的事情後,他家裡人就拒絕跟他聯繫。當年他情婦不少,可這種黑社會老大的情婦有幾個是動真情的?”

牛鑫坤話說到這裡,還露出一種揶揄的笑容。

“話雖這麼說,但難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樣吧學長,回頭我們去吳大賢父母那裡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線索,勞煩你去一趟監獄問問吳大賢以前的手下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麼。”姚夢蕾還是不放心,她要排除掉所有疑慮才行。

“沒問題,阿傑啊,下午你開車送姚隊長去吳大賢父母那裡。”牛鑫坤對自己的下屬吩咐道,隨即拿起筷子指了指咕嘟咕嘟的火鍋招呼大家:“別光顧着探討案情了,先填飽肚子,下午還有事情做。”

吃過午飯大家的一身的疲憊感都被美食帶來的滿足感驅散的差不多了。姚夢蕾和沐熙兒、彥嘯龍三人乘坐阿傑的車直奔吳大賢鄉下老家。

午飯期間,眾人閑聊案子,無意中說起陳浩東送紅酒的服務員還有那名載着關佳佳去酒店的出租車司機,葉瑀便說下午請他們去局裡他想問問他們關於案子細節的一些情況。牛鑫坤馬上打電話告知偵查員下午找到這兩個人。

牛隊長送葉瑀和白川穹回公安局,然後再去遠離市區的F州監獄。

大家都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任務,白川穹心裡很不爽滋味,自己是法醫,再加上他本身就不善於與人溝通交流,所以詢問調查這種事他實在是有心無力,好在他想到自己有一項對案件或許有利的事情可以做——復勘現場。

他邀請了兩位技術科的勘察人員進行協助,重新去案發的明頓大酒店518號房間去查看有沒有尚未發現的線索。

來到被警戒線嚴防死守的518號房間門口,白川穹用房卡打開了房門,三人腳上套上鞋套依次邁步進去,相對於酒店的房間,這間房裡比較些許的雜亂,這也說明酒店人員並沒有做清潔,沒有動過現場的任何一個物品,與酒店經理所言相符。

戴上白色的橡膠手套後,白川穹他們打開勘察箱拿出專業工具開始進行地毯式勘查,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卧室白川穹交給了那一個技術科的同事,白川穹則和另一名勘察人員直奔衛生間,這裡可是死者最後一次待的地方,很有可能會留下尚未發現的線索。

“上次都看過了,除了那陳浩東和他情婦的拖鞋鞋印和指紋外,兇手只留下了一雙四十五碼的運動鞋鞋印。”其中勘察人員對這次復勘現場並不抱多大希望他瞅了瞅周邊衛生間光滑的地磚、牆壁、洗手池和鏡子,扭頭又瞥了一眼身後的門,這些都是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撇了撇嘴說:“現在的刑偵劇越來越多,不少人都知道作案時要戴手套,防止留下指紋,罪犯反偵察能力也比以前高很多,這次這個傢伙也不例外。”

“不要灰心,艾德蒙·羅卡不是說過嘛,凡兩個物體接觸,會產生轉移現象,即會帶走一些東西,也會留下一些東西。找一找總會有所發現。”白川穹難得露出的八顆牙齒的溫和笑容,引用法證之父的要黃金定律來開解對方。

白川穹堅持不懈的態度感染了那名勘察員,他心態沒有之前那麼煩躁,靜下心來拿着勘查燈尋找着可疑的細微痕迹。

白川穹半蹲在浴缸前,用勘查燈一寸一寸的照射在白色的浴缸內部。

白川穹的視線隨着燈光一點一點的移動,忽然他手停了下來,光束也隨之定住,那是浴缸排水口,有一根細細的毛髮夾在排水蓋的縫隙里,只有一小部分暴露在外面。

白川穹觀察片刻後,立即轉身從勘察箱里拿出一把鑷子和一個透明的物證袋,探出鑷子小心翼翼的把毛髮夾住然後放進物證袋裡。

“咦,你找到什麼了?”勘察員注意到白川穹的舉動,他好奇的走了過去。

“一根毛髮。”白川穹舉起物證袋衝著對方。

勘察員用勘查燈照了照,細細觀察那根毛髮,不算長,呈彎曲狀,毛髮根部保存完整。

“看起來好像是yin毛啊。”勘察員一眼就認出這是人體哪種毛髮。

白川穹點了點頭:“沒錯,還好有根部回頭可以做檢測。”

“這應該是陳浩東的或者是他情婦的吧。”

“他情婦的有可能,可陳浩東……”

白川穹蹙眉停頓,他回想之前關佳佳的口供,語氣帶有疑惑的說道:“陳浩東沒洗過澡吧。”

“可他死的時候是躺在浴缸里的啊。”勘查員手指了指浴缸。

“不對,陳浩東死的時候是手腳被捆綁靜卧狀態,頭朝右,排水口在浴缸的左側,更何況還穿着一條內褲。在下身被內褲包裹的情況下,yin毛怎麼會掉落?”白川穹的記憶力相當不錯,他對死者在案發現場的各種角度的照片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