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姚夢蕾衝著門口怒了努嘴:“你說的是剛才那個女的?”
“對啊，老葉和陳中隊他們剛剛跟她詢問完話。”彥嘯龍點點頭。
聽完彥嘯龍的回答，姚夢蕾大步流星的就往辦公室走去，彥嘯龍和沐熙兒緊跟在她左右。
“葉瑀他們都問些什麼了。”
彥嘯龍一字一句道:“聶世博生前為人，以及王小璐和聶世博之前的婚姻狀況。”
一說起聶世博的婚姻，彥嘯龍不由得咂咂嘴，用一種惋惜的口氣道:“你們是不知道啊，這個聶世博生活作風真的是一塌糊塗，家裡有個這麼好的老婆，還出去胡搞。”
沐熙兒聞言嘴角一撇不屑一顧道:“切，你們男人不都吃着嘴裡瞧着鍋里，還時不時去拿眼睛勾搭別人碗里的”
“喂喂喂，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別人不知道，但我彥嘯龍絕對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彥嘯龍當即不滿反駁道:“再說了，一個巴掌拍不響，有些女的明知道對方有家室，還不是上趕着去愛的死去活來。”
“那錯就全怪女的了唄，男的就一點錯都沒有?”沐熙兒掐着腰瞪着眼盯着彥嘯龍。
“你這人怎麼偷換概念啊，我又沒說男的沒錯，我只是說錯誤有時候是雙方的。”
“行了行了，人家家事，你們兩個吵得臉紅脖子粗幹嘛。”姚夢蕾揮了揮手沖劍拔弩張的彥嘯龍和沐熙兒說道。
姚夢蕾指了指彥嘯龍:“你繼續接着剛才的話說。”
彥嘯龍瞟了一眼鼓着腮幫子的沐熙兒，心中竊笑，嘴上接着剛才的話說:“哦，聶世博的前妻王小璐，說聶世博有家暴，而且......”
邊走邊說，姚夢蕾三人很快就來到了辦公室，姚夢蕾也粗略了解了死者聶世博的為人。
“姚隊長回來了。”陳中隊率先打了個招呼。
“陳中隊。”姚夢蕾莞爾一笑回了一句。
葉瑀看到了與姚夢蕾她們同行的彥嘯龍，淡笑道:“有關聶世博的事情，嘯龍都跟你們說了吧。”
姚夢蕾微微頷首不置可否:“嗯，不出所料，這個聶世博也是綠河精神病院的病人，主治醫師還是范浩陽。”
“還有更重要的兩點。”
“哦?是什麼。”姚夢蕾蛾眉微蹙問道。
葉瑀緩緩說道:“三名死者患有的精神病都有暴力行為，而且都是居住在S城的人。”
陳中隊附和道:“是啊，在三人雖然身份不同，性別不同，但都有共同點，都是本地人，都有精神病。”
葉瑀面露思忖道:“其實剛才王小璐的話令我萌生出一些想法。”
“你想到了什麼?”陳中隊忙問道。
葉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稍作停頓在腦海里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說:“王小璐說過一句話，‘一個精神病人，就算病好了，那也是一座不知道何時爆發的活火山，不爆發還好，這要是那天忽然因為某些刺激導致病情複發這座火山爆發了，最容易受傷的可是他身邊的人’。”
葉瑀話音未落，陳中隊立馬想起來王小璐說這句話時的語氣神態兩手一拍:“哦，對對對，王小璐說聶世博提出復婚的時候她說過這句話!”
姚夢蕾腦子裡琢磨着這句話一知半解的看着葉瑀:“你的意思是?”
葉瑀語調稍稍低沉，他上身前傾，正色道:“我們假設，兇手就是這種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身邊的人，他經歷過精神病人發病或複發時被波及的痛苦，在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所以他才會殺害有暴力行為的已經康復出院的精神病人。”
“有這種可能性啊。”沐熙兒聽完葉瑀推測，覺得很有道理。
“可這要怎麼查啊，我們怎麼知道誰家有複發的精神病人。”陳中隊頗感大海撈針，總不能挨家挨戶去問吧。
“這個簡單，有暴力行為的精神病人一旦犯病肯定一兩個人是壓不住的，這名複發的精神病人，一定不是最近才出現的，心理陰影是有一個潛伏期的，日積月累的折磨和痛苦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最後兇手肯定是無法承受內心的壓抑痛楚才會殺人排解內心的情緒，還有這個複發的精神病人犯得事肯定小不了，要不然也不會給兇手造成這麼大的心理陰影。”葉瑀說到這裡目光移向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沐熙兒:“熙兒，你一會兒去查S城五年來所有的重大傷人案件的新聞報道，尤其是標題內容有關於精神病人的。”
“得令!沒有我沐熙兒查不到的東西，老葉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沐熙兒爽快答應。
葉瑀見沐熙兒情緒高漲的樣子，也被感染的露出笑容，他轉過頭看向陳中隊:“陳中隊，也麻煩你派人去S城所有的分局派出所問問，有沒有在這幾年辦過類似的傷人案件。”
“好的。”陳中隊點頭應道。
“接下來我跟大家說說戰塔網咖所收集到的情況，”姚夢蕾見葉瑀安排完後她拋出話題，與此同時對沐熙兒吩咐道:“熙兒，把監控視頻放出來，給大家看看。”
沐熙兒當即從隨身帶着的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將存有戰塔網咖的監控視頻的U盤插了進去，半分鐘不到，沐熙兒把電腦放在桌上:“好了，大家請看吧。”
葉瑀、彥嘯龍和陳中隊三個老爺們圍在電腦邊，注目凝視電腦里播放的視頻內容。
“哎，這不是那個開黑色哈佛h6接周妙冉和錢大虎的口罩男嘛。”剛看沒幾秒，彥嘯龍第一個開口說道，他看着這個口罩男的圖像已經快看吐了，雖然都是帶着口罩，但輪廓和眼睛那絕對是錯不了，更何況衣着和口罩的款式都是一模一樣。
“據網咖的服務生說，這名男子不止一次來網咖，只點一杯咖啡，然後打電話，打完電話就出門，給人的感覺，既不像是等人，也不想是要休息，就是單純的打電話。”姚夢蕾敘述道。
“不僅如此，我們從2月23號，也就是周妙冉遇害當天往前排查視頻，發現他是2月18號來到這個網咖，只不過那幾天他並沒有打電話，而是點上一杯咖啡，在休閑區坐着玩手機，看起來應該是和人用軟件聊天，從20號開始他有通話的動作行為。”
沐熙兒一邊說著，一邊依次點開幾個日期為2月18號至2月22號的視頻。
“也就是說，他是從23號開始行為不正常的。”葉瑀順着這個思路分析道。
“沒錯，剩下的幾天他都是如此，直到3月3號。”
“難道真的是同夥作案這個傢伙和那個大鬍子是一夥的。”陳中隊意識到這個口罩男的嫌疑現在不比那個大鬍子的嫌疑小。
“從視頻來看，口罩男的臉上並沒有過於濃密的鬍鬚，大鬍子的絡腮鬍可不是一層薄薄的口罩可以遮蓋的住的，況且大鬍子的絡腮鬍也沒有修整過的痕迹，基本排除兩個人是一人的可能性了。”姚夢蕾很謹慎的說道。
“對了，嘯龍，我讓你查的道路監控視頻怎麼樣了。”姚夢蕾面朝彥嘯龍。
“隊長，道路監控視頻都發現了那輛黑色哈佛h6，只不過......”彥嘯龍表情很是怪異道:“只不過最先開車去戰塔網咖的是這個口罩男，之後他駕車離開，去往聶世博居住的別墅區，並且保安證實當晚七點左右聶世博確實和一名戴着口罩的男子駕車離開，而且最後到達的目的地是幸福公園。詭異的是最後從幸福公園開車出來的不是口罩男，而是大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