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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黑色光芒籠罩而下,將李想和鳴緒兩人納入其中,費鈺景剛邁出一步,就被光芒給阻隔在了外面。

同樣被阻擋的還有剛趕到不久的白獅虎。

他們兩人看着光芒慢慢化作一個光點,散逸在空氣里,卻無可奈何。

“怎麼回事?”白獅虎冷冷看着光點,詢問費鈺景,“他們兩人在裡面?”

“我也不知道,李想不願意交出原初陣列,對於他來說,那應該是非常大的誘惑。”費鈺景強行將快要破體而出的災厄氣息給壓制了回去,臉色一陣泛白,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將他和邪首的關係說出來。

李想的心臟和原初陣列融為一體這件事必須保密。

如果讓白獅虎知道李想是邪首的兒子,那麼這個白王隱藏的十多年的秘密必然會迅速公佈於眾,那時的李想將徹底成為所有人的追殺對象。

就算是最狂熱的邪徒,也不一定會承認這個所謂的“少主”,但他必然會先成為所有人類陣營大人物的眼中釘。

畢竟他和野瞳的身世,目前知道的人還不多,但總有人會懷疑上去。

白莉莉是邪首,李想和野瞳是親兄妹,被白王接回了妹妹,且始終沒有公布她的真實身世,但無論怎麼推測,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說明他是邪首的兒子,那些大佬們就不能出手。

“也是,他是一名機械師,對於這種災厄武器里重要的部件必然有非常大的興趣,但我都和他說過了,這東西關乎邪首的復活,絕對得迅速毀掉,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么?”白獅虎皺眉,在他看來,李想不是那種為了自己個人利益,會不顧其他所有人生死的傢伙。

明知道原初陣列的危險性遠大於利益,他應該不會選擇那麼做才對。

白獅虎抬頭看向最後的光點,李想和鳴緒不知道被帶到哪裡去,暮和娜娑蘿見到這一幕後,果斷選擇撤離。

“獅虎表哥,有件事,能不能答應我。”費鈺景的視線同樣放在天空,聲音溫柔而平和。

“隱瞞李想拿走原初陣列這件事?”白獅虎皺眉,他倒是能理解費鈺景的所思所想,可這麼大的事情......

“你一直在渴望新的對手吧,如果他能使用好原初陣列,實力大幅度上漲,那時,有這樣的對手,你一定會欣喜若狂吧。”費鈺景淡淡說道,“你知道,他是不可能去復活邪首的。”

“是么?”白獅虎一挑眉,費鈺景的前半段話確實讓他無比心動,心瞳還沒成長,白冬雪和白靈已經讓他有些疲倦,白彌茶目前不夠格,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李想。

他走的是以戰成長的道路,如果沒有相應的對手,會非常難受。

“行,我就再等一段時間看看,希望他不會讓我和你失望。”白獅虎默默點頭。

“他從未讓我失望過。”費鈺景嫣然一笑,將視線移開了光點最後消失的地方。

......

突然被光幕籠罩的李想下意識飛撲過去護住鳴緒,卻不料撲了個空,他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鳴緒?!”李想焦急地四處搜尋,即便使用【感知提升】,依舊沒能拓展視野,這裡就像是一個封閉的無形空間,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肅靜。

“你就是我的兒子么?倒是長得和你不靠譜的老爹有幾分相似。”

黑暗中一道有點蘿莉音的聲音憑空響起。

隨後光芒一點點滲透入空間,將四周照亮。

無形的空間里,李想就懸浮在空中,四周什麼都沒,只有正前方,坐落着一張插滿各式各樣骸骨和武器的鋼鐵王座,背部鑲嵌着無數寶石,鐫刻着遠古氣息濃厚的符印。

王座上端坐着一名全身黑甲、手執霸氣黑色闊劍的少女,她有着一頭飄逸的黑色長髮,黑色闊劍上散發著恐怖的災厄氣息,彷彿黑暗隨時都能將一切都給吞噬般。

她雙目炯炯有神,恍如跳動的冷焰,容貌與野瞳有着七八分相似,比之痛苦女王則又年輕了不少。

這個少女給李想的感覺就像是一把剛出鞘的利劍,能斬斷所有,粉碎一切,刺得他都不敢去直視。

黑色闊劍上纏繞着一層淡紫色的火焰焰苗,最中間護手處是一個巨大的刻印,像是龍頭,又像是惡魔,在護手和握柄交接處空置着一個小圓球,這是原初陣列鑲嵌的地方。

“這把劍的名字也叫【黑君王】,是我殺了那隻災厄君王后用它的血肉骨骼以及氣息鑄造而出的災厄武器。”

年輕時代的邪首張狂而充滿了魅惑,她舞動着手裡的闊劍,笑容里滿是自信和狂傲。

“我叫白莉莉,是你的母親,也是他們口中的邪首。當然,很多事情,我這具投影分身是不知道的,這具分身定格在我二十歲那年,甚至還沒懷上你,要不是你的到來觸發了我其她分身的記憶,我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兒子。”

白莉莉笑着從王座上站起,她的聲音確實和死海海底那個無比溫柔,如同少婦般的聲音截然不同。

此刻的她恐怕還是名少女。

“我是白王白師利的親妹妹,在十六歲時便成就了玩家序列,十八歲時進入6級,嗯,現在是二十歲,9級玩家。我的經歷對你來說也許很無聊很繁雜,我也懶得去說,總之如你所知,在十八歲時,和災厄的無數次戰鬥中,我慢慢覺醒,或者說創造出了新的能力。”

“我能和災厄接觸對話,甚至役使它們。我開創了人類災厄化和異種化的先河,培育了一大批信徒,這個世界沒有人比我更加熟悉和了解災厄,我知道很多他們所不知的東西,所以我更加明白新世界對我們的重要性。”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要聯手殺死你,為什麼你被稱為邪首,我和野瞳的父親究竟是誰?”李想皺眉,上前一步,冷聲詢問。

這個已經死亡的女人擾亂了七大陸的一切,卻又悄無聲息地離去,連所有痕迹都被死死封鎖和抹除。

“這不是顯而易見么?以我那個笨蛋哥哥為首的傢伙們,他們始終不認同人類靠近災厄的進化之路,在他們眼中,人類便是人類,災厄便是災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墮落到災厄陣營就意味着背叛。而我不斷發展信徒,不正好就是和他們在唱反調么?”

白莉莉攤了攤手,笑着說道:“這就是理念的不同,他們被災厄女神系統灌輸了無法改變的觀念,或者說,七大陸內,除了我的信徒,還有誰會覺得我的路是正確的?”

“這我可以理解,但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原因吧?你口中的新世界是什麼,為什麼寧可和他們所有人為敵,也要堅持這條路?我雖然還沒見識過災厄,但也清楚,那些傢伙混亂邪惡,根本和人類不是一路的,它們只會破壞和毀滅。”李想皺眉,災厄的可怕以及和人類陣營的糾葛是數百年難以消除的恩怨,這點毋庸置疑。

“因為你們從未去過那裡,永恆長河,所以你們什麼都不懂,終有一日,我會沿着河岸,一路向前,到達其他人都沒有去過的地方。只有那裡,才有答案,而要去往那裡,必須越過災厄長城,越過長城外的災厄世界,憑人類的玩家之力,是永遠不可能擊敗災厄世界裡的那些君主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