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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秦胥白都來了,他應該也會吧。”林安聳了聳肩,“他做了那麼多事情,想盡辦法把我弄回林家,戶籍也轉了過來,要是這次還沒成之前,我就先嫁給了別人,那他的計劃不是都泡湯了嗎?我就不信他會眼睜睜地看着這種事情發生。”

“說的也是。”林飛宇很是同意地點了點頭,“只要他一出現,我非得抓住他,好好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居然讓四姐姐你吃了這麼多的苦!連秦二哥都認識他,說不定,還是我們見過的人呢。”

“誰知道呢。”林安話剛到了喉嚨口,卻突然眉頭一皺,食指放到了嘴唇邊噓了一下。

“怎麼了?”林飛宇的聲音也跟着壓了下來。

林安已經沒了跟他解釋的功夫,一個側身,藏在袖口裡的袖箭便朝着窗**了過去。窗子那邊立馬有了動靜,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閃過。

林安根本沒有猶豫,三步跨做兩步地直接翻過了窗子便朝着黑影追了過去。

只可惜,那個黑影的速度很快,林安翻過窗子的功夫,已經看不着了他的身影,想來是迅速藏到哪裡去了。

林安腳下沒有動,眼神一側剛好看到了站在街口不遠處的秦胥白,左手又摸上了自己右手的手臂,下一箭袖箭出去卻是朝着秦胥白而去。

秦胥白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迅速掏出了自己的長劍直接擋開了袖箭,可是在他猶豫的時候,林安掏出自己身上的匕首,已經衝到了秦胥白的面前,右手挽了個劍花,匕首恰恰好便落在了秦胥白的脖子上。

幸好這時候天色已晚,拐角處又沒有多少人,否則肯定會引起騷動不可。

“對不住了秦二哥。”那個人已經發現房間里的是她和林飛宇,這是她做下的一個局,失去這次機會,下一次她就很難逼他現身了。

林安想着,當即聲音也大了起來,“既然已經來了,有什麼不敢出現的呢?還是說......你不要他的一條命了?”

“四姑娘,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秦胥白也終於意識到,他們都中了林安的圈套。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林四姑娘,他甚至連自己什麼時候暴露的都不知道。

“我敢不敢動手,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那個人想要走我的孩子,秦二哥,你覺得你的命,有我兒子的命重要嗎?”

“四姑娘誤會了,他不是......”

“好了,出來就出來。”

秦胥白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突然響起了個聲音,直接將他打斷了開。那個黑色的身影從牆角地方冒出來,就離着林安不遠,只可惜隱在黑暗之中,林安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可是這聲音......卻讓她覺得十分熟悉,是......

“四姐姐,抓住他了嗎?”林飛宇也跑了出來,同樣看見了那個身影,“好小子,他還真敢出現,看我不......”

林飛宇捲起了袖子正想上前,那個身影已經從黑暗中一步步地走了出來,終於走到了亮處。

熟悉的劍眉星目,熟悉的鼻若懸膽,熟悉的身姿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可是林安看着他,卻又感覺陌生不已。

這個人,她真的真正認識過嗎?

“為什麼是你?”終於看清了來人,林安架在秦胥白脖子上的匕首也放了下來。

“四姐姐,你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

同過生,共過死,朝夕相處那麼長的時間,他有那麼多次的機會可以跟自己說,可是從未,連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過。他在自己面前演足了戲碼,把她當成一個笑話一般耍得團團轉,到頭來卻背地裡做那麼多事情。

難怪那時候在水鄉,她就覺得他的出現有些太過突然,明明是被追殺,可為什麼不想着逃跑,反倒心安理得在她家蹭吃蹭喝住下來。

如今想想,這一切恐怕都是他的精心策劃。

她實在難以猜測,當初他出現在他和包子身邊,是怎樣的居心叵測?

“蕭兄......”秦胥白也有些沒了辦法,雖然這件事情是他在幫蕭兄的忙,但總歸他得了錯誤情報,中了四姑娘的圈套,把蕭兄引過來是事實。

如今發展成這樣兩個人突然對峙,連秦胥白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好。

蕭慕炎抬了抬手,示意秦胥白不必多說,才向著林安走近了兩步,“如果不需要我們打一場才能冷靜下來的話,不如進去談?”

林安的匕首真的很想抬起來,像他們剛見面的時候一樣,把老狐狸給揍上一頓。可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說,衣袖一甩便是再次走進了客棧,蕭慕炎也幾步跟了上去。

“誒,四姐姐......” 林飛宇也很想跟上前,卻被秦胥白攔了下來,“飛宇,別去了,他們兩個的事情就讓他們好好談吧,我們在外面等着。”

“可是......秦二哥,他到底是誰啊?”

“他是......”秦胥白喉嚨頓了頓,連聲音都輕了下來,“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無妄的親生父親。”

......

林安走進了剛剛的房間,一身的氣性都不知道往哪兒撒,手裡拿着的匕首便是直接插到了桌子上,力度深得差點把木桌子都給捅穿了。

聽着身後老狐狸走了進來,她直接背過了身去,連正臉都不想給。

或許她剛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只有林安自己知道,從那個聲音在黑暗裡頭響起的時候,她就有一些手足無措,即便到了現在回到房間,還是沒能回過神來。

她甚至不知道,她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才能讓她更好地面對現在的事實。

老狐狸,那個和她朝夕相處那麼久的老狐狸,就是包子的親爹。

怪不得,她偶爾總是覺得包子和老狐狸看上去有些像,怪不得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有着無法言說的默契和親近感,血緣這種東西,是永遠改變不了的。

“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我問?”

“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不會隱瞞絲毫。”蕭慕炎站在離着林安不遠的地方,覺得自己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以為小狐狸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把他痛揍一頓,或是拿着匕首直接要跟他打上一架。

可誰知道,她看上去是那麼的平靜,但越是平靜,蕭慕炎就覺得越是可怕。

看來,她確確實實是生氣了。

“你是嗎?”

“我是。”蕭慕炎知道林安問的是什麼,“無妄確實是我的兒子。”

果然,林安捏起了拳頭,“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是嗎?在你出現在水鄉之前,你就已經知道了。”

“嗯。”蕭慕炎點了點頭,既然人都已經出現了,所有的事情再瞞着已經沒有意義,小狐狸早晚會知道,他自然全都誠懇地一一答了過來,“秦靜萱生辰之日,你到秦家給她做宴席,那天我也在,見到你和無妄在一起,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耍我玩是嗎?居然那麼早就知道了。”

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說,老狐狸的出現,的確是有預謀的。什麼追殺什麼偶然、通通不過都是他演的一場戲。

林安覺得自己現在的脾氣真是好太多了,若是換作從前,光是聽着這幾句話,就已經足夠她掏出匕首把老狐狸砍個十刀八刀的。

可是現在,她居然連拿起匕首力氣都沒有。

林安實在氣急了,氣老狐狸也氣自己,乾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我們就乾脆點吧,你到底是誰?混進我們家的目的是什麼?我想,牧炎這種名字,應該也是假的吧?”

“慕炎是我的名,我姓蕭,蕭慕炎。”

“蕭慕炎?”林安聽着這個名字,一下子回過身來。雖然從一穿越過來她就呆在這個小小的平縣裡,可該知道的大事她還是清楚的。

老狐狸,居然姓蕭?

“你可知道蕭這個姓代表着什麼?”這兒的皇帝就姓蕭,這是國姓,普通的人哪裡敢用這個姓氏。

林安在想着林百盛和秦胥白對老狐狸的態度,一個算得上是忍辱負重唯命是從地把自己弄回到人家來,另一個,心甘情願地為他做事,難不成老狐狸是皇親國戚?

很快這個疑慮便讓蕭慕炎打消了,他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南晉王。”

......

靠,居然還是個王爺!林安感覺自己弱小的心靈遭受了強烈的衝擊,她以前一直以為老狐狸是個被追殺的末路之人,哪裡會想到,當初做出那種齷齪事的人,還是個王爺。什麼戲文里也不敢這麼寫啊,這狗血的事情怎麼總愛往她腦袋上冒。

“晉城的王爺,怎麼跑到平縣來了?堂堂一個南晉王,這種偷雞摸狗的手段,倒是用得熟練得很。”

蕭慕炎聽得出來林安在冷嘲熱諷,但他也同樣知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她都是最無辜的受害者,自己哪怕是被人下了葯,卻也瞞了她那麼久。所以即便現在她發多少脾氣,蕭慕炎都好生忍着。

“六年前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我也中了圈套,才釀成了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