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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玄一溜煙的把車開到我們分開的那條道口附近,猛的一腳剎車停了下來:“前面怎麼回事兒?”

國道前面岔路口在汽車行進的短短几秒之間,變得霧氣昭昭,憑空而來的迷霧像是從路口上將整條國道一分為二,一半掩藏在霧氣當中,另外一半留在了葉玄的眼前。

“我下去看看!”桃小妖剛要推門,汽車就自己動了起來,緩緩向迷霧當中進行而去。

葉玄放開了方向盤:“準備好跳車!”

葉玄,桃小妖同時按住車門之間,車前迷霧像是忽然散去了一些。

桃小妖凝神看向窗外時,忽然顫聲道:“葉玄,你看路邊的那廣告牌?”

葉玄只是往邊上看了一眼,頓時打了個激靈,路邊廣告牌上的人少了一條胳膊。

那款洗衣粉廣告的代言人,本來應該是抻出一隻手來托舉着洗衣粉,另外一隻手指向他代言的產品。

可是照片上,他指着洗衣粉的那隻手還在,另外用該拖着商品的那隻手卻不知去向,只留着一袋洗衣粉浮在半空當中。

葉玄回頭看向那座廣告牌時,照片那人的兩隻眼角上卻滴出血跡,嘴角也在微微上揚,就好像是在對葉玄微微冷笑。

葉玄的目光僅僅與對方一處,汽車后座上就響起了一陣木魚的聲音,葉玄猛然抬頭之間,後視鏡里也露出了那個灰衣僧人的面孔,對方透過反光鏡緊盯着葉玄雙目道:“施主,炸毀了本寺院牆,此為大罪,應該隨貧僧回寺贖罪。”

葉玄全身一緊之間,伸手按住想要反擊的桃小妖,自己開口道:“你想讓我怎麼跟你回去?”

“當然是貧僧帶你回去。”灰衣僧道:“施主體格健壯,貧僧年邁力薄,說不得只能分幾次帶施主回去了。”

葉玄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說,要把我的胳膊掛在那副畫上呢?”

“當然要掛!”灰衣僧道:“本寺乃是清凈之地,不容血污沾染。貧僧只能先把施主的胳膊掛在某個不太顯眼的地方控干血跡,再帶回寺中。上次施主讓貧僧自己選人帶走。這次,貧僧請施主自己選擇留下誰的右臂?”

葉玄想都沒想:“留我的吧!我的胳膊比較粗,能多掛那麼一會兒。”

桃小妖剛要說話,就被葉玄在手腕上按了一下,意思是:讓他放心,自己有辦法應付。

葉玄抬頭看着汽車的反光鏡,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坐在後排的灰衣僧也跟着抬起了手來,往葉玄的腕子靠了過去。

葉玄就那麼舉着右手一動不動,桃小妖卻在瞬間緊張到了極點,雙手真氣滿布,已經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

灰衣僧手掌一寸寸向葉玄靠近之間,五指微微張開,指尖對準了葉玄脈門,對方手掌還沒碰到葉玄皮膚,絲絲血腥就已經隨着他靠近的五指飄散而出。這一掌下去,葉玄的骨頭就會被他抽出體外,桃小妖不敢再等下去了,也悄悄抬起了手掌。

葉玄卻仍舊是面不改色:“小妖,你別動。”

桃小妖實在弄不明白葉玄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還能鎮定自若,抬着手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灰衣僧卻在這時忽然加速,直奔葉玄的手腕抓了過去,千鈞一髮之間,汽車後窗上忽然傳來一聲利器炸碎了玻璃的爆響,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利箭,炸開汽車後窗之後穿進了灰衣僧後腦,從他眼中當中奪目而出。

灰衣僧的右手卻是原路不動抓向了葉玄手腕,直到這時葉玄猛一收手,一掌拍向了桃小妖,自己也接着那一掌之力撞向車門,掉到了車外。

“快跑!”葉玄從地上爬起來抬腿就跑,桃小妖也從汽車另外一側跟了上去,兩個人才順着國道跑出了不足百米的距離,身後衣角兜風的聲音就凌空而來。

灰衣僧不但追上來了,而且是從空中飛行而至,速度比葉玄他們快出了幾倍以上。葉玄耳聽着風聲漸進,順手把自己腰上的大印給摘了下來,轉身往灰衣僧方向砸了過去。

人在半空的灰衣僧人,眼看布包臨近,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抬手拍向隔空而來黃布包裹。對方手掌還沒接觸目標,包上布片便紛飛而起,層層脫落。等到掌風臨近,飛在空中的布包就只剩下了一個木匣,灰衣僧的雙掌直接拍上了布包中的木盒。

裝有大印的木匣在灰衣僧掌下怦然炸裂之間,一方黃銅大印赫然浮現,大印四周紅光暴起,猶如火團向灰衣僧身上衝撞而去。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就連高爆炸|葯都沒能傷其分毫的灰衣僧人,卻在大印的衝擊之下倒飛數米,摔落在地,凌空而落的大印,就是一顆從空中砸落的火球,劈向倒地的灰衣僧時,震耳欲聾的爆炸沖霄而動,刺眼火光漫天飛揚。

葉玄顧不上去看大印落地結果,拉着桃小妖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三四里地,才停住了腳步,坐在路邊點起了一根煙來:“我說,他么的老夏,來了就露個頭兒,別藏頭露尾的,多沒意思。”

夏稷果然從國道邊上的陰影里走了出來,跟着夏稷出來的還有錢老頭,兩個人弄得灰頭土臉,身上還帶着傷口,看上去就知道剛經歷了一場苦戰。

夏稷看見葉玄的第一句話就是:“葉大將軍,你可把我騙得好苦啊!”

葉玄坐在原地招了招手:“過來坐,這地方就剩下咱們四個人,你還端着個屁啊!文縐縐,支棱什麼閑屁呢?你能正兒八經的說話不?”

錢老頭被氣得臉色發白:“葉玄,你太放肆了!”

葉玄沒搭理錢老頭,夏稷反倒是在葉玄身邊坐下了:“行,那我就正兒八經說話,你特么的,不講究啊!把我帶的人全都扔進去了。”

夏稷話一出口,錢老頭和桃小妖全都被他驚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平日里的瀟洒公子,會跟葉玄這個糙漢子一樣,蹦出粗話來。

“兵不厭詐嘛!”葉玄一點沒有被人找上門的尷尬:“要是,我真打進白骨廟去,你能保證,不在我出來的時候弄死我嗎?咱們都揣着一個心思,就是誰先下手的問題。所以說,誰都別當回事兒。該合作,咱倆還得合作。”

葉玄也不管夏稷同不同意,直接說道:“老夏,你給我交句實話,你來白骨廟到底是為了什麼?白骨廟裡的東西對你究竟重不重要?”

夏稷道:“我來白骨廟就是為了等你,只有大將軍命的人才能壓制白骨邪祟。這樣說吧!根據我掌握的情況,白骨廟的原址是元代蒙古人屠殺金國士兵的地方。有術道高人為了鎮壓亡魂,才修建了白骨廟。”

“但是,那個術道高手送走亡靈的辦法也帶着幾分邪門兒,想要送走凶魂,就得先補全士兵殘缺的肢體。這就是白骨廟為什麼一直在抽取人骨的原因。”

桃小妖說道:“當年在這裡屠殺金人的元軍用過邪術?”

桃小妖的猜測並非沒有根據,要論當年蒙古人最大的仇敵是誰,金國肯定排在第一位上。金國在國立鼎盛時期,對草原部落的壓制已經到了極限,成吉思汗的祖父都被金國給砍了人頭。蒙金之戰中,蒙軍在金國屠城的事情屢見不鮮。

而且,當時蒙古信仰薩滿,也有薩滿巫師隨軍出征。雖說,兵魂是所有亡魂中最為兇悍之輩,但也,未必需要補全軀體才能超度。除非他們生前就被人下過詛咒。

夏稷點頭道:“雖然我沒找到確實的證據,但是根據我們的推測,白骨廟鎮壓的應該就是受了詛咒的兵魂。我想要這支亡魂大軍。”

葉玄斜眼看先夏稷:“所以,你必須找到控制兵魂的辦法對么?說白了,你是想潛進白骨廟裡,把當年那個薩滿施展巫術的法器給拿出來吧?”

夏稷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葉玄反問道:“那個灰衣僧是怎麼回事兒?”

夏稷說道:“他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不讓人靠近白骨廟。但凡靠近白骨廟的人,都會被他抽了骨頭送出來。所以才造成了白骨廟生人勿進的凶名。”

葉玄眯着眼睛道:“你的意思是,灰衣僧不讓人靠近白骨廟,他也不出來殺人對么?”

夏稷點頭道:“以前是這樣,我們曾經實驗過,灰衣僧不會離開哪邊的山口。就算是追殺對手也沒超過山口的範圍。這一回,他能追出來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葉玄眯着眼睛道:“你別扯那些沒有用的,白骨廟的薩滿法器,是不是讓你拿走了?我剛才那一下,肯定是把白骨廟的薩滿法器給炸出來了,然後你拿法器跑了,灰衣僧把我給當成了目標,對不對?”

“不是!”夏稷矢口否認道:“我可以再發血誓,薩滿法器絕對沒落在我的手裡。”

夏稷說話之間真的就發了一個血誓,葉玄這下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過了好半天才來了一句:“那你說,灰衣僧為什麼追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