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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流光抓住閆星宇衣領把人提了起來,閆星宇卻不斷冷笑道:“陳野,你惱羞成怒了吧?哈哈……我死之後就算化成厲鬼,也得跟在你們身邊,看你怎麼死?”

葉流光抬手要打閆星宇時,我輕輕把她攔了下來:“閆星宇,你用不着死,我讓你親眼看看我如何翻盤。”

閆星宇冷聲道:“就憑你還有翻盤的本事么?”

“流光,帶上他跟我走。”我站起身來倒背着手走向了林妍:“林妍,那十二口棺材,你能找到吧?”

“當然能,跟我來。”林妍先往樓下走了過去,我也一路跟着林妍走向了一樓,她才拿出水晶球來站在了一樓大廳里。轉眼之後,水晶球里就浮現出了一道大門。

我大致看了一下大門附近環境,轉身在大廳當中找了半天總算是在大廳一角上敲出了空聲。水晶球里的那道大門就藏在大廳拐角的牆裡。

那道大門看似多年沒有開啟,卻沒廢多少工夫就被我打開了大門。林妍水晶球里出現過的那十二口棺材,仍舊靜靜的躺在暗門之後的地下室里,唯一不同的是,棺材下面滿是血跡。

我走到第一口棺材前面,把裡面的屍體給拽了出來,幾刀劃開了屍體的衣服。那具屍身除了滿臉鮮血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被葉流光給拖進來的閆星宇嘿嘿冷笑道:“陳野,你無計可施了吧?要不要坐下來,喝杯咖啡思考一下?對了,你不喝咖啡,那坐下來抽根煙如何?小糖豆還不給你狐狸哥點煙?點雪茄!”

“讓你嘴賤!”小糖豆毫不留情一巴掌抽了過去。

閆星宇嘴角掛着鮮血笑容不減:“打吧!越是打我,就越是代表着你們心虛,惱羞成怒了吧?你們也就這點本事了。”

我沒去理會閆星宇快步走向了棺材,掀開棺蓋從裡面拽出屍體,用刀挑開了屍體的衣服。

閆星宇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是在找屍體上的紋身,你相信,那些無繼國人的人皮被做成了燈罩?你太幼稚了,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家殿下會想不到么?”

“陳野,你等死吧!你不僅會死,還會遺臭萬年。我忍辱偷生的活着,就是為了看着你痛苦死去,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啊!”

“讓他閉嘴!”我在冷喝之間,小糖豆反手一針刺進了閆星宇的嘴裡。我不知道小糖豆那一針究竟扎到了閆星宇什麼部位,她那一針過後,閆星宇的舌頭就像是少了半截,嘴裡怎麼也說不住話來,可他含糊不清的怪笑聲卻一刻沒停。

我連續掀翻了十二口棺材,把屍體一具具的拖了出來,十二具屍體竟然全部空空蕩蕩,連半點印記都沒留下?

難道,我真的推算錯了?戚榮當年留下無繼國人,不是要用他們的人皮做燈?

我肯定還有沒想到的事情。

太子的實力應該不低,齊向晨也並非絕頂高手,如果太子僅僅是想要齊向晨手的人皮燈,沒有必要把我引到學校來?更不需要,大費周章換掉葉玄和陳三金,逼着我去找齊向晨。

在人皮燈的問題上,我肯定有不可或缺之處,否則,太子出動一定數量的高手,完全可以在不去驚動異調局的情況下帶走人皮燈,那樣不是更好么?

我在這場任務里究竟是扮演的什麼角色?

我坐在棺材上低頭沉思了起來。

“呵……呵呵……”

我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被扔在地上閆星宇卻在不住的冷笑。

我下意識想要回手殺人時,目光卻停在閆星宇的身上。

太子把閆星宇送到我身邊來是為了什麼?專程過來搞笑的么?

我腦中飛快旋轉着一個又一個問題,也在不斷去回想整個任務的過程。真正布局高手,不會允許自己的棋盤裡有任何一顆廢子,更不會畫蛇添足的存在。

錢家的事情,我已經想清楚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遺漏。

齊向晨的事情,也已經水落石出,不會再生出什麼枝節。

現在唯一能出現岔路的地方,就在我從錢家出來到齊向晨正式承認自己是白燈傳人之間這段時間裡。

那條岔路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我倒背着雙手在屋裡來回走動的當口,小糖豆已經被閆星宇給笑得煩不勝煩:“你敢再笑,我把你眼睛封起來,讓你什麼都看不見。”

我猛然回頭看向了小糖豆,小糖豆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狐狸哥,你怎麼了?”“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麼?”我思忖片刻才說道:“林妍,你對十八殿了解多少?術道十八殿一般會出現幾個繼承者?”

林妍說道:“十八殿的繼承者具有唯一性,也就是所謂的術殿稱王,一殿當中只能有一個王。如果,很多人闖進了術殿,那麼就會陷入了極其殘酷淘汰,直到僅剩下一個王為止。”

“奶!”我看向我奶道:“你給我講一下,你們去找半臉的經過。”

我奶把自己跟半臉遭遇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我聽完之後狠狠一拳錘在了棺材上:“他么的,養虎為患了。”

我奶驚聲道:“怎麼回事兒?”

我沉聲說道:“石文章的局不僅在我這裡,就連異調局,他們都沒放過。異調局危險了。現在局裡誰在鎮守?”

異調局裡能上得了檯面的高手,全都集中在了我這裡。那邊只剩下了我爺和丁朵兒。

我問完那一句之後才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有些多餘了,趕緊喊道:“奶,快點通知我爺,讓他小心紅魅!”

我奶來不及多問什麼立刻撥通的電話,半晌之後,我奶才臉色微白的說道:“那邊沒人接聽。”

“出事兒了,真的出事兒了。”我在原地轉起了圈來。

我奶冷靜道:“野子,你先別著急。穩住,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說道:“只能怨我心太軟了。當初,危在江北客棧給了我所有人的魂印,我卻因為一時心軟給局裡埋下了禍根!”

我奶說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禍根?”

我沉聲道:“江北客棧出來的房客,在我們局裡住了那麼長時間。多數人跟我相處的都很融洽。尤其是半臉老太,她特別喜歡天耀和小妖,原先還打算收小妖當乾女兒。她怎麼會說翻臉就翻臉?”

江湖中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事情,其實並不多見,只有初入江湖的愣頭青才會這麼干。越是老江湖,越不會輕易跟人翻臉,因為他們要給自己留下迴旋的餘地。

半臉老太忽然間反應如此激烈根本就不合常理,哪怕他們有通天徹地的本領,我們這邊還有一個專門可以剋制鬼神的大巫小糖豆。直接跟我們翻臉,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半臉老太在跟我奶翻臉之前,肯定是受到了誰的挑撥。

桃小妖道:“半臉他們的事情確實蹊蹺,可你也不能直接懷疑紅魅啊?”

桃小妖一直跟紅魅相處的不錯,她不願意相信紅魅是誰埋在我們身邊的暗子。

我沉聲道:“你別忘了,魔徒進過江北客棧。當初,我跳樓之後的事情紅魅跟我說過,他提到了過魔徒張鑒。那時候,我沒有留意魔徒的事情,也就是一聽一過。現在回想起來,張鑒曾經去見過客棧的掌柜。江北客棧沒有掌柜,他見的那個人是誰?只能是危。”

“魔徒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掌控人心,就連寧如塵那樣的人,都在不知不覺之間落進了魔徒的掌握,更何況是被關在客棧多年房客?”

“紅魅從客棧出來之後,一再強調自己無處可去。請我收留他們。那個時候,我並沒多想。可你仔細想想,紅魅他們最強的人已經達到了無限接近鬼神的存在,最弱的人,也能跟比擬術道高手。他們為什麼非要寄人籬下。難道他們不知道,寄人籬下的痛苦么?”

我沉聲道:“那些房客未必全是跟魔徒達成了交易的人,但是紅魅肯定是其中之一。”

桃小妖低聲道:“你的意思是,異調局裡還有魔徒?”

我點頭道:“我不是從一局挖過來四個人么?他們當中肯定有魔徒。是我大意了啊!”

我沉聲道:“閆星宇的傳承來自補天殿,半臉老太也是補天殿的傳人。他們不死,補天殿不會承認唯一的傳人,換句話說,太子真正心儀的補天傳人,不是他們兩個。只有他們死了,太子選定人才能真正繼承補天殿。”

我轉頭看向了閆星宇:“你們太子身邊還有一個跟你爭寵,但是從來爭不過你的太監吧?太子,不殺你,是不想落下口實,所以他把你送來給我殺!”

“呃呃……”閆星宇嘴裡說不出話,面孔卻在不斷扭曲。

他到底是應了,我那句話:他活着的意義就是不斷的充當炮灰,一次次被人利用,一次次被人出賣。

小糖豆抽針要刺向閆星宇,我卻揮手阻止道:“不用了,我不想聽着他鬼哭狼嚎。”

桃小妖卻說道:“如果,你的推測成立的話,那麼,太子的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