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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野……陳野,快醒醒!”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後,才迷迷糊糊的聽見桃小妖在喊我,等我睜開眼睛一看,桃小妖已經把車停在了一家酒店的停車場里。

酒店門面上赫然寫着“江北客棧”

我原本以為已經消失多年的江北客棧,會是保持着古時候客棧的特點。沒想到,那竟然會是一家現代化的酒店,唯一讓人覺得不太協調的是,酒店的門上竟然掛着兩盞白燈。

桃小妖塞給我一個背包:“你的裝備,我沒找到,這裡面的東西除了沒做雪暗天之外,跟你的裝備差不多,你先用着。”

我剛接過背包看了一眼,門前的服務生就遠遠迎了上來:“請問兩位有邀請函嗎?”

我拿出請柬遞了過去,對方眼睛頓時一亮:“原來是陳野先生,我們老闆等你很久了,裡面請。”

我邁步走進酒店大廳時,那裡已經坐滿了人。足夠容納上百人的大廳里,一共擺了十八張桌子,其中十七張桌子上或多或少的坐着人,只有距離主位最近的那張桌子空了出來,桌牌上面用正楷,端端正正的寫着“陳野”。

我邁步向那張桌子走過去時,有人橫身攔在了我的面前:“你就是陳野?你讓大傢伙等了你這麼久?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我直接抽出槍來頂在那人胸口上扣動了扳機,對方被我一槍貫穿之後,我舉槍指向了豁然起身的幾個年輕術士:“你們是不是也想要點解釋?”

坐在那桌上的一個白髮老者,抬手示意那個幾個術士坐下,自己淡淡開口道:“多謝陳局長幫我拔除了身邊一個邪祟。”

對方話音一落,多數人便向地上的屍體看了過去。那具死屍面孔上已經浮現起了大片屍斑。從屍斑的程度上,這人至少已經死了一天以上。

大廳頓時掀起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這回青虹門的臉丟大了。”

“可不是么?陳野剛跟對方打了一個照面,就看出那是個死人。他們同吃,同住的連那人死活都不知道。”

“離青虹門的人遠點吧?說不定,他們當中還有死人呢!”

原先還想站起來跟我拚命的那幾個術士,這下臉上掛不住了。一個個臉色漲得通紅卻沒法反駁,他們也不說話,那些人議論的聲音就越大。完全看不見青虹門弟子像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臉色,一個年輕弟子終於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道:“你們特么的說夠了沒有?看我們青虹門的笑話有意思?你們最早的已經到了三天了,我們青虹門有人死了,你們身邊的人就肯定都活着嗎?”

在場的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全都是凜然一驚,有些人甚至往偷偷瞄向了自己同伴。

“坐下!”那個青虹門老者面帶威儀道:“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不要多說,明白么?”

那個老頭抬頭看向我道:“陳局長,你出手為我們除害,青虹門自然感激。但是,倒在地上的畢竟是我青虹門弟子。按照江湖規矩,既然你發現的那人中邪,也該先向我們通報,由我們出手處理。你直接出手將他擊殺,完全是在薄我青虹門的面子。我青虹門必不會就此甘休。”

桃小妖從我身邊跨出一步:“這麼說,你也想要點解釋對么?”

那個老頭面色陡然一沉,我卻把桃小妖給攔了回去:“我開槍就是在通知你。再過一會兒你的人就能自己站起來,走回去坐下。到時,還請各位小心處置。”

剛才那個青年一怒起身:“你說我師兄能站起來,他就能站起來么?莫不是,你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我淡淡搖頭道:“看來,你不僅學藝不精,做人也不太精明,好好跟你旁邊那個老頭學學怎麼說話吧!”

“你……”那人被我氣得臉色發青之間,倒在那具死屍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帶着滿身鮮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端着酒杯自斟自飲的來了連喝了三杯,才說道:“你們都怎麼了?怎麼不吃東西?那個叫陳野的還沒來么?”

整座大廳一時之間鴉雀無聲,只有那具屍體還在說話:“這個陳野忒也張狂,狗大個官也敢擺譜?等着,等陳野來了,我一定好好羞辱他一番。讓他知道知道,術道不是他能張狂的地方。來來……吃菜吃菜。”

那人就像是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前胸被人開出了一個窟窿,拎着筷子往自己嘴裡送菜。

滿屋子人目瞪口呆的看向對方之間,那個老頭忽然出手一劍從屍體肩頭上橫掃而過,一顆人頭迸飛半空之間,那人手裡卻還抓着筷子,夾着一顆肉丸遞向了自己空蕩蕩的腔子。直到傷口上鮮血把筷子染得通紅,對方才把手放了下來。

那個老頭面孔抽動了兩下,沉聲說道:“陳野,你是不是學會了時間神通?”“對,肯定是他搞的鬼。”一個青虹門弟子怒吼道:“剛才他沒來之前,三師兄在酒桌上說的就是這番話。肯定是他用時間神通復原了當時的情景。”

有人慢慢開口道:“天下神通有德者居之,陳兄獨佔神通說不定是禍非福,不如把神通拿出來給大家參詳參詳,說不定還能幫着陳兄查遺補漏。”

對方話一說完,過半高手眼神異樣的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其實,他們很多人心裡都清楚,我根本不會什麼時間神通。如果,真有什麼時間神通的話,那具屍體就不應該是帶着傷口起身。

他們跟着起鬨,只不過是為了找一個對我群起圍攻的理由的罷了。

在這些人的眼裡,他們才是一條線上的江湖人,而我只不過是朝廷鷹犬而已。對於鷹犬最好就是示之以威,打到我服氣,他們自然可以為所欲為。

我從身後拔出刀來,一刀砍在了桌子上:“誰想要神通,過來一步說話。”

青虹門的老頭站了起來:“陳野,老夫不稀罕你的什麼神通,更沒有覬覦你神通的意思。但是,你壞了江湖規矩的事情,我們必須算個清楚。諸位……”

老頭向著眾人抱拳:“我青虹門先跟陳野了解一段因果,還請各位給老夫一個面子不要插手。事後,老夫必有重謝。”

那個老頭打得什麼主意,我很清楚。

他拿着我壞了江湖規矩的由頭搶先出手,無非就是想要把我拿下,只要我被他生擒活捉,他就有了最大的話語權。如果我身上真有什麼神通,他青虹門必然會第一個分這杯羹。就算我身上沒有神通,他們青虹門也會佔上不畏鷹犬的名聲。無論怎樣, 第一個出手對青虹門而言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在座之人,誰都不是傻瓜。那個老頭揣着什麼心思,他們一清二楚,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他們想讓青虹門試試我的深淺。青虹門能把我拿下,他們會針對青虹門。拿不下我,他們又會對我群起而攻。

我面帶冷笑環視全場之間,那個老頭開口說道:“陳野,念在你年紀尚輕的份兒上,老夫讓你三招。動手吧!”

對方話音剛落,我就把背着身後右手給垂了下來。

我單手握拳之間,夜叉虛影瞬時在我身後凝聚成形,三米夜叉同樣是緊握鐵拳,目光如火,居高臨下的看向了青虹門。

對面老者駭然變色之時,夜叉虛影也與我合二為一,四周空氣在我單臂揚起的瞬間沸騰如水,異響連連的往我右拳上匯聚而來。

“破——虛——拳——”

我吼聲剛起,右拳已出,身如黑鐵,發似浸血的夜叉,也隨着我一拳攻出,與對面老者交疊在一起的手掌碰撞在了一處。

轟然一聲巨響之後,老者雙臂頓時化成血肉紛飛,我的拳勁卻在腥風血雨當中猛力推進,正中對方胸前,那人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我一拳打得四分五裂,被拳風捲起的屍體倒沖青虹門陣營。青虹門的五六名弟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迎面打來的血雨噴濺滿身。

下一刻間,破虛拳勁兒一分為六,分別打向了不同目標之後,帶着手臂粗的血柱從那幾人身後噴射而出。

對方六名弟子幾乎同時倒地之間,那個老頭的人頭正巧落在了桌子當中,乍看上去就像是我特意把他首級給擺在了桌上。

那顆人頭直到落地,眼中恐懼也沒能消散。

我一拳屠掉青虹門之後。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哪位朋友還有指教可以站出來一步說話?”

我一上來就動用了破虛拳,為了就是一寒敵膽,如果,我那一拳沒能鎮住他們,馬上就會陷入圍攻。

我故意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無非就是想讓他們知道,剛剛一拳對我而言只不過是輕描淡寫而已。

有人在人群中喊道:“那是陳野拚命的招式叫破虛拳,他打完一拳就沒法再出手了,大家一起上,拿下他。”

我輕輕碰了碰面前的砍刀:“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