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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趕到商無恨的車廂時,已經有大批暗族弟子聚集在了車廂之外,商無恨的屍體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橫躺在車廂中間,喉嚨已經被人割斷,出刀的人手法乾淨利索,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痕迹。從屋裡的情況上看,商無恨是還沒來得及示警,就被人一刀致命。

我看了看商無恨的屍體沉聲道:“安置商無恨的屍體,整軍備戰。”

一個暗族弟子低聲道:“尊主,商無恨的仇,我們就不報了么?也不去找兇手了么?”

我笑道:“商無恨的房間里有我下的毒,殺商無恨的人,很快就會毒發。不用找,他自己也能出來。你們就不用操心了。現在……”

我聲音一沉道:“暗族弟子分成兩隊,各自沿着封天谷向兩側出發,攻佔兩座術殿。術殿陷落,其中一切都歸個人所有。出發!”

幾個暗族弟子眼睛一亮:“謝尊主!”

大批暗族弟子離開銀河列車之後,我自己卻坐在車中靜等事態的變化。

那時,羅憶楠卻在不死殿里醒了過來,飛快的跑向了山下找人弄了一部手機聯繫上了景圓:“景圓,不好了,事情發生變化了,陳野沒打封天谷,去打術道大殿了。”

“我自己用分魂給了商無恨脖子一刀,希望能拖住陳野……”

“我現在跟陳野那邊失去了聯繫,我也不知道,他在進行什麼計劃。”

景圓聽完急得連連握拳:“天耀,聯繫夏稷,快點。”

那時候,夏稷,項開,我奶,三個人已經坐在了一起。夏稷接到景圓傳訊不由得大驚失色:“壞了,羅憶楠幫了我們一個倒忙。”

“羅憶楠以為自己殺掉商無恨的身軀,能讓陳野懷疑山海異獸藏進了暗族。讓他為了查找兇手,拖延進攻的時間。卻不知道,她這樣做反而是催促着陳野總攻。”

我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夏稷道:“第一,暗族是商無恨和陳搖鼓控制的勢力,那裡絕不可能出現山海界的人神異獸。就算有也早就該被他們拔除了。”

“第二,商無恨自盡等於是告訴了陳野一個信息,那是就是她在拖延時間。陳野絕不會想到,商無恨拖延時間是為了救他。他肯定會認為商無恨在給陳搖鼓爭取時間,讓陳搖鼓從容布局。陳野必然會提前動手,而且還是以雷霆之勢發威。”

夏稷沉聲道:“陳野兵分三路是看準了,宗門和項兄有可能會聯手合作啊!”

“如果,我們雙方繼續僵持按兵不動,陳野就會放開兩個術殿,讓山海異獸分頭出動;如果,我們分兵去把守兩大術殿,陳野自己會直襲封天谷。陳野幾乎當世無敵,銀河列車裡又儲藏着大量的炸|葯。無論是他自己出手,還是把銀河列車送進封天谷,這裡必然會被炸開。這一戰,我們怕是要輸。”

我奶看向了項開,前一刻間,她已經說服了項開袖手旁觀,可是現在不同了,項開繼續按兵不動的話,山海世界必然重新降臨人間。

為了一個人賭上一個世界,就算是我奶也會動搖,更何況是跟我素昧平生的項開?

項開沉默了許久才說道:“幽冥,你帶着一部分人手,去術殿阻截暗族,記住,不要跟暗族硬拼。他們的實力太強,硬打硬拼我們的人堅持不了多久,能拖住他們,不讓暗族進入術殿就行了。地雷,你帶着閆家高手留下幫我布陣。我們得做好陳野放開封天谷之後,還能把山海人神全都擋回去的準備。”

我奶驚喜道:“項開,你願意幫我們?”

項開站起身道:“入魔的情景,我也見過。入魔也分很多種,有人因欲入魔;有人因情入魔。因欲入魔的人,無可救藥,因情入魔的人,還可以挽回。曾幾何時,我也差點因情入魔,我能理解陳野。我也相信,除了陳野之外,沒人能守住封天谷。”

“這是一場驚天豪賭,輸了,我項開就是千古罪人。但我相信我能贏。”

項開說完之後轉頭看向了夏稷,夏稷沉吟道:“項兄有此豪情,我豈能落於人後?傳令宗門弟子,全部趕往術殿,拚死抵擋暗族,決不能讓他們踏入術殿半步。”

幾個宗門高手轉身離去之間,封天谷外四路人馬分頭殺出,猶如四股洪流向術殿方向匯聚而去。

僅僅片刻之後,驚天動地的喊殺之聲就穿過虛空傳進了我的耳里。

我微微睜開了眼睛:“朋友,你們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車廂外,兩道人影並肩而來,他們正是在江北客棧中見過的危和貳負。

貳負開口道:“我們的來意,你應該清楚吧?”

“很清楚!”我說話之間一拳轟出 ,破虛拳的勁氣怒卷而起,瞬時間將車廂內的一切絞成了碎片,帶動着漫天飛舞的殘片轟向貳負,後者舉手與我對撞之間,一聲爆響衝天而起,銀河列車立刻從我們勁力相撞的地方斷成了兩截,我連退兩步回到自己所在的車廂當中。

貳負卻漂在了空中,危站在他的背後沒有出手,卻在幫助對方穩固了身形,讓貳負能夠自由的漂浮在空中。

貳負背手道:“陳野,我和危都是沒有生命的死者。你的死亡之氣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你贏不了我們,不用多費力氣了。老師讓我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回歸正途,”

我冷聲道:“你們兩個不該來。”

貳負道:“陳野,回來吧!這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錯過這次機會,老師不會再原諒你。”

危也跟着說道:“老師對你有虧,故意讓你折斷了他一條手臂。這已經可以補償他的過失了,那些恩怨讓他過去吧!”

我冷笑道:“如果,我現在殺了貳負,告訴你,讓那些恩怨全都過去,你會答應么?”

危搖頭道:“你殺不了貳負。”

我的笑意更冷了幾分:“言下之意,是誰強,誰就有道理對么?”

危沒有說話,顯然是在默認我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