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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州省醫院門口,院長邵鵬凱、副院長李海峰等人擁簇着孫秋白緩緩的進了住院大樓。

“孫廳能過來,我們的心中就有底了。”

邵鵬凱笑呵呵的拍着馬屁。

作為省醫院的院長,在整個豐州省,邵鵬凱需要重視的人不算太多,恰恰孫秋白就是其中一位。

“邵院長別這麼稱呼,我是過來瞧病的,還是叫我孫醫生吧,這樣我聽着才有底氣。”

孫秋白笑呵呵的開着玩笑。

“孫廳要是都沒底氣,我們就更沒底氣了。”

孫秋白說讓他們稱呼孫醫生,可誰敢啊。

這位雖然確實算是醫生出身,那可不是一般的醫生啊,說是豐州省醫療圈第一人,那絕對是名副其實的。

這個第一不是指水平,也不是指名氣,而是指地位,高官書-記的私人醫生,誰敢說不是第一人?

背後敢說,當面都不敢說。

孫秋白也只是開個玩笑,別人要叫他孫醫生,他也不介意,不叫他也沒辦法。

一群人邊走邊說,主要是一群人這個一句,那個一句,都在拍着孫秋白的馬屁,浩浩蕩蕩的到了住院部,來到了特需病房區,進了一間病房。

“孫廳!”

一位三十來歲的青年急忙迎了上來,很是客氣的伸出手:“這麼熱的天,還讓孫廳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馮先生客氣了,我本就是醫生,馮廳這樣的稱呼就不要提了,先看看患者吧。”孫秋白客氣的和對方握了握手。

病床上躺着的患者同樣三十來歲,甚至昏迷,牙關緊閉,肢體強痙,再看面色,面色赤紅,呼吸粗重......大便不通,發熱不退。

來的時候孫秋白就大概了解了情況,患者是車禍昏迷,撞了頭部,省醫院這邊已經做了檢查了,腦疝,廣泛腦挫裂傷,腦水腫,左側顳頂葉硬膜下出血,蛛網膜下腔出血,診斷為重度顱腦損傷。

省醫院這邊給出的建議自然是開顱手術,只不過家屬有些猶豫,並沒有同意開顱,要求採取保守治療,省醫院這邊已經常規治療了三天了,並沒有明顯好轉,這才請了孫秋白。

能請的動孫秋白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剛才和孫秋白握手的馮先生是豐州省某高官的兒子,傷者則是這位馮先生的姐夫。

孫秋白走上前,先是觀察了一下患者的情況,然後診脈檢查,之後又問了一些情況。

“孫廳......”

等到孫秋白做完檢查,詢問完畢,馮先生就急忙詢問。

“重型顱腦損傷,元神受傷,靜脈受傷,顱內已經形成了積瘀,我開個方子,看看效果再說,如果還無好轉,就行開顱手術吧。”

患者的病情不輕,孫秋白也沒多大把握,只能盡量試一試,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那就麻煩孫廳了。”

馮先生客氣了一句,然後問:“孫廳,患者已經耽誤了三天了,這要是再耽誤,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孫秋白明白對方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道:“這樣吧,我開兩劑葯,吃上兩天,要是有所改善,就繼續用,要是沒什麼效果,那就停葯吧。”

“太謝謝孫廳了。”

馮先生道着謝。

雖然孫秋白沒說什麼準話,也只是說試一試,可馮先生依舊要感謝的。

患者的情況馮先生是清楚的,省醫院這邊治療了三天都沒什麼效果,孫秋白用方哪怕沒效果,也不能說人家孫秋白就水平不行。

孫秋白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以四十來歲的年齡成為豐州省中醫第一人,那可是靠着實打實走到今天的,做不得半點假。

......

“老曲,吃點東西。”

不遠處的另一間病房內,曲忠強的愛人使勁把曲忠強攙扶着坐了起來,準備伺候曲忠強吃飯。

“我哎吧(我來吧)”

曲忠強緩緩的坐好,伸手接過愛人遞來的稀粥,用左手小心翼翼的吃着。

左手依舊顫抖,曲忠強卻強行控制着。

“老曲,那個方醫生的方子看來還是有效果的,你說話已經清晰多了。”曲忠強的愛人坐在邊上,看着曲忠強吃飯。

到了今天,方寒開的方子曲忠強已經吃了四天葯了,其他方面看上去改善不大,可說話明顯比前幾天清楚了些,雖然依舊口齒不清,可改變還是聽的出來的。

“嗯!”

曲忠強點着頭,眼中已經有了些許神采,再也不像前幾天那麼無神了。有沒有改善,曲忠強還是能感覺到的。

前幾天,曲忠強可不僅僅是不能說話,舌頭僵硬,也不停的流口水,今天流水水都減少了。

“老曲,我這幾天也打聽了一下,那個方寒並不是普通的小醫生,在江中相當有名氣呢,郭文淵郭老的學生,治好過不少疑難雜症呢。”曲忠強的愛人道。

“嗯。”

曲忠強輕聲應着。

這人啊就怕沒希望,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之前一天天的感覺不到任何的起色,任何的好轉,曲忠強心如止水,甚至恨不得馬上死了去。

曾經是骨傷醫院關節科的主任,風光無限,現在躺在病床上,口齒不清,流着口水,走路都走不穩,這讓曲忠強怎麼能接受的了。

吃了四天葯,雖然改善不是很明顯,卻總歸來說是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這最起碼給了曲忠強一絲希望。

生了病,而且是這種病,曲忠強已經不惦記科主任的位子了,也不奢望自己能恢復的和以前一樣,重回科室,重回手術台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樣,最起碼走動,吃飯沒什麼問題。

到時候恢復的再好一些,他也能返聘回醫院,或者去別的醫院工作,不說上手術台了,以他這麼多年的經驗,指導一些新人總歸是沒什麼問題的。

醫生並非一定就要站在手術台上的。

一些上年紀的外科醫生,已經老的沒法手術的外科醫生,依舊是一些醫院爭着搶着要的對象,豐富的經驗,那也是財富。

“老曲,現在看來人家梁群風還是不錯的,雖然不是經常來看望你,可人家是真的關心你的,你現在住了院,科室肯定一大堆事,樊志遠現在又整天東奔西走,科室的事情還不都是人家梁群風操心。”

曲忠強沒說話,他的心中其實已經有所偏向了,只是還不急。

他現在住院還不到一月,院領導那邊也不會急着催促,總要給他一段時間,面子上要過的去。

“曲主任吃飯呢?”

錢宏明端着湯藥進來了,笑呵呵的招呼道。

“錢醫生,每次都麻煩您,多不好意思的。”

曲忠強的愛人急忙起身,她們家老曲有所好轉,她這態度也變了。

“應該的,應該的。”

錢宏明笑着道:“曲主任這兩天看上去好多了,方醫生的方子果然有效啊。”

“是好了些,也要謝謝錢醫生。”

曲忠強的愛人笑着道。

“那行,葯我就放邊上,等曲主任吃過飯,再給曲主任吃藥,到時候溫度正好。”錢宏明把湯藥放在邊上,笑着叮囑了一句,就打算走。

曲忠強的愛人站起身相送,同時笑着打聽:“錢醫生,我看剛才那邊去了一大群專家,你們院領導都有好幾個,是來了什麼重要的患者?”

錢宏明道:“那邊還有位腦外傷的患者,家屬不同意做手術,常規治療了三天,效果不明顯,孫秋白孫廳來了,正在病房檢查呢。”

曲忠強的愛人笑了笑,也不問了,孫秋白是誰她也知道,能請的動孫秋白,肯定來頭不小,他們家老曲就沒這個福分了。

中午吃過午飯,下午兩點,神經外科的主任宋義群帶着科室一位副主任還有錢宏明一起進來查房來了。

特需病房不像普通病房,一些患者好幾天都見不上科主任,特需病房,科主任基本上每天都會轉一圈的。

“曲主任看上去氣色好了不少嘛。”

曲忠強的一些癥狀改善或許不是很明顯,可好轉了,還是能看出一些的,宋義群昨天沒來,今天再來,就感覺更明顯一些。

“是有所改善,說話稍微清晰了些。”曲忠強的愛人點着頭。

“來,我看看。”

宋義群上前給曲忠強做了一個檢查,然後一伸手,邊上的錢宏明急忙把文件夾遞給宋義群,上面是曲忠強每天的情況,用了什麼葯,大小便,飲食,體溫等等,這些都是簡單的登記,然後統一整理,整理好之後才能算是正式的病例。

“嗯?”

看了兩眼,宋義群的臉色就微微一變,這上面怎麼有中藥?

看了看後面的署名,錢宏明。

錢宏明什麼時候懂中醫了?

這個登記本宋義群並不是天天看,他已經好幾天沒看了,今天也就是看曲忠強有所改善,這才看一下,誰曾想這連續幾天用的竟然是中藥。

方寒不是省醫院這邊的醫生,開方雖然署了名,可錢宏明卻很聰明的在登記本上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當著曲忠強的面,宋義群也沒說什麼,詳細的看了一下,然後把文件夾遞給錢宏明,笑着道:“行,曲主任這個情況不錯,我就先走了。”

出了病房,宋義群腳步一停,然後看向錢宏明:“錢醫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