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洪心有所悟，混沌旋渦中風起雲湧，原本分散的元神本源匯聚，金光收斂，逐漸散發出了如琉璃般的光芒。

這並非單純的元神光芒。

更是意志的力量！

“心如琉璃，意志不朽，塵埃難沾，這就是‘意志琉璃’的說法嗎？”雲洪的元神本尊散發出奇異光芒。

“去！”

伴隨雲洪心念一動，沒有法力，沒有道法波動，連元神波動都沒有，僅僅只有虛無縹緲的‘意志力量’。

轟！！！

這一股澎湃力量，自元神中爆發，瞬間就衝過了混沌旋渦，衝過了神體血肉，衝過了飛舟舟壁阻礙，恢弘浩瀚，直接沖向了外界浩瀚時空。

轟隆隆~

雲洪感應何等敏銳，輕易就能感到這一股意志波動幅散至方圓上億里虛空，連時空都受到影響，扭曲混亂。

嘩啦~如同潮水般退去，這一股強橫的意志力量被雲洪收起，蘊含於元神本源中，而元神的琉璃光芒也逐漸收斂。

“意志的力量。”雲洪喃喃自語，他能感受到，這一股全新的意志力量，正逐漸融入元神乃至融入神體的血肉筋骨中，乃至毛髮都在逐漸被侵染。

這是一種無形的蛻變。

意志，實則就是修行者常說的‘道心’，任何一位修行者都會非常重視，常有紅塵煉心、磨礪心性之說，本質上都是磨礪意志，說起來很虛無縹緲，遠沒有元神那般真切，難有手段來檢測。

雖然成仙神後，意志能夠逐漸干擾現實，但這種力量很微弱，幾乎可以忽略。

可一旦達到‘意志琉璃’的層次，便截然不同了。

“道君身死，可一滴血億萬年不朽，聖人隕落，但留下的印記光輝永存！”雲洪默默道：“靠的是什麼？就是意志！”

正常情況下，這是道君才能達到的意志層次，一旦達到，單憑意志即可擁有着匪夷所思的力量。

像玄仙真神面對道君，為何會有無可匹敵之感？就是意志如琉璃的緣故！

為何金仙界神有天人五衰，可道君壽元卻漫長的不可思議？

“歲月流逝，光陰留下痕迹，活的越久，心靈便會越來越疲憊，直到最終支撐不住，心疲了身軀自然會腐朽。”雲洪對這一切自然明白：“可意志如琉璃，便可一次次拂去塵埃，令心靈始終澄澈如一，自然可以抵禦光陰的一次次侵襲。”

心在，便還在！

“意志琉璃，即使元神不夠強，依舊可模糊感知到命運存在。”雲洪微微抬頭，透過高速前行的飛行，透過這無盡虛空，隱隱見到了一切物質背後那一條浩蕩洶湧的長河。

說是河，卻如無涯之海！

這一條長河，永不停息的奔湧向前，但它並非真實河流，和真實物質處於截然不同的層面，向無邊無際蔓延而去，凌駕於真實之上。

可見，不可觸。

隱約間，雲洪還能見到有無數虛影在其中掙扎怒吼，似在抵擋着水流的不斷沖刷！

這河流，便是命運長河，遍布一切物質之所在。

“我。”雲洪隱約能見到河流頂端有着一道虛影，正是雲洪的模樣。

河流越向上，水流越平靜，雲洪比長河其他無數生命虛影要淡然得多，所處的位置，使河流中的水流幾乎無法沖刷到他。

只是，這便是極限了。

“至高規則下，一切生命，皆有自身命運投影，那河水便是光陰，身處河流中，誰都無法掙脫光陰的洗禮。”雲洪真切感應到命運長河的束縛。

受光陰沖洗，便不可避免會受侵蝕。

實力越強，也能抵禦，如道君，在命運長河中不受侵蝕，因此壽元漫長的不可思議。

更強大者，如混元聖人，他們幾乎是踏河而行，不受河水半點侵蝕，因此，一切因果束縛對他們都無用，號稱萬劫難磨！

“只是。”

“當命運長河在時，萬劫難磨，若有朝一日，一切破滅，連命運長河本身都要湮滅輪迴，混元聖人同樣要跟隨跌落。”雲洪第一次感觸到命運長河，真正明白昔日在典籍中所見種種。

文字、影像，永遠無法替代真實感覺。

“更強大！”

“命運長河，乃至高規則運轉形成，唯有使自身的道更強，徹底超脫，凌駕於命運。”雲洪眼眸中有着渴望：“那，便是永恆！”

跳出命運長河，便是永恆！

“浩劫！”

雲洪曾聽龍君師尊說過，混元聖人和一些極強大道君，能夠感應到冥冥中浩劫降臨。

但此刻，他竭盡嘗試也難摸索。

“應該是我太弱了。”雲洪心有所悟：“僅僅意志達到了這一層次，元神距道君層次依舊差了不少，等再度蛻變時，感應命運長河應該就會更清晰了。”

……

意志的蛻變，看似作用不大，畢竟意志的力量相對真正的道君法力是微不足道的。

但它卻直至本質，會讓雲洪的推演道法速度、悟性都有蛻變，乃至將來凝聚更強大的元神。

“抵達遂古宇宙，還要一段時間，繼續靜修吧，爭取，儘快創出唯我劍道更高一式！”雲洪心中恢復平靜。

數千年修行，第十一式早已圓滿，威能達極致，論水準近乎道君圓滿層次。

雲洪很清楚。

自己能夠和山浩道君廝殺到那般層次，除混元道君外，也是佔據了飛羽劍的優勢。

隨雲洪道法感悟提升，飛羽劍不斷吞噬‘混沌金晶石’，又得混元旋渦孕養，已不知不覺達到先天靈寶之極致。

“在我手中威能，恐怕近乎一些先天至寶神劍！”雲洪暗道，仗此神劍才有如此逆天實力。

法寶，對實力影響很大。

而經過數千年積累，尤其是參悟《兵涯》中的數萬幅完美道紋圖，雲洪對劍法第十二式已有模糊感覺。

“積累，我的積累，還不夠深。”雲洪暗道。

他有預感，一旦創出這一式，自己距推演出混沌旋渦下一階段恐怕就差不多了。

“不過，等我回到遂古宇宙，恐怕，輪迴遺迹外的一戰，消息恐怕也就會傳開了。”雲洪暗道：“那山浩道君認定我是道君，到時，混沌界估計也會知曉了。”

為何願和山浩道君罷手？

一則雲洪的確沒把握擊敗對方，更別談擊殺了。

且雲洪很清楚，真正的道君和自身仙域神疆本源勾連，都是能施展‘本源界遁’的，逃命能力逆天，若無特殊的鎮壓手段，即便是混元聖人都沒法遠距離攔下。

這是道君獨有的手段，而像混元聖人斬斷一切，於體內重新開闢本源，反而會失去這等逆天手段。

二來，雲洪不想再結怨了。

“隱藏不住了，若混沌界不蠢，接下來，要麼會想辦法和我化解恩怨，要麼，就會傾盡一切來滅殺我。”雲洪暗道。

但是，有龍祖之仇，雙方能化解恩怨嗎？

不可能的！即便雲洪答應，混沌界也未必敢信！

谷那就註定要一戰。

“混沌界。”雲洪也感到有些壓力，那可是兩大混元聖人坐鎮，還有過百位道君的龐大勢力，其中更有一位聖皇存在。

雲洪再自信，也明白星宮和真龍族加起來，如今都遠不如混沌界，只能勉強自保。

這時候再和雲空聖庭結怨，殊為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