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同樣戴着面俱的人,沒想到還有其他人來,不敢回頭,舉手了雙手,我大聲命令道:“頭朝下,趴到地上去!”
兩個人乖乖地照做。
我這才走到王覺身前,王覺此刻由於剛剛激烈的搏鬥,胸口從一點殷紅,還是滲出大片的血跡。
我扶着他問道:“還能爬上去嗎?”
王覺搖搖頭道:“我沒力氣了,把槍給我,你爬上去通知他們吧!”
我猶豫了一下道:“你行嗎?”
王覺嗯了一聲道:“你快去吧!”
正在我還猶豫的時候,那兩個面具人突然同時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前方跑去。
我急忙拿起了槍,正打算鉤動扳機的時候,發現保險沒開。
王覺虛弱地說道:“算了,讓他們跑吧,這樣咱們才安全!”
這時梯子上有人問道:“你們怎麼樣啊?”
是自己人,我急忙回答道:“王覺受傷了,你們趕快下來把他抬回去!”
看着即將消失的兩個人,我果斷地說道:“我去跟蹤他們,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王覺想拉住我,勸我別去,可他已經是半昏迷狀態了,根本拉不住我。
我跟着身前的兩個人影,往前走。
兩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在我面前,一個人扶着另一個人,應該有一個是受了傷的,兩個人走的不快,始終沒想後面望。
穿過了一片雜草後,他們來到了一輛車前,上了車,卻沒發動,只好又下了車,在原地找了半天后,無果,繼續往前走。
我猜想應該是車鑰匙不見了,繼續跟着他們兩個。
來到了公路旁,應該是走不動了,坐在路邊,一個人打起了電話。
不大會兒,刺眼的大車燈照了過來,一輛車停在了他們面前,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監獄裡的瘦子,一個是烏鴉的表哥,他們在說著什麼,然後瘦子和胖子突然掏出了槍。
我本以為他們是來接應人的,誰知道,兩個人一人對着一個,毫不猶豫地開了幾槍,然後開着車揚長而去!
確認他們走遠了,我才走上了公路,順着住所方向走去。
回到了住所後,大批的警察已經來了,我知道自己不太方便露面,就站在看熱鬧的人群里,等着警察們調查完,再進去。
我在人群中,看到一個警察走了出來,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出,人群中一人,跟着湊了過去,兩個人點了煙,說著什麼,然後那個人就再次回到了人群中,我不看盯着他看,只能用餘光掃了他一眼,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相貌很普通,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好像也在盯着我,於是,我趕快移開自己的目光。
等了一會兒,等我再掃向他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屍體蓋着白布,開始一具一具地抬了出來,放進了收屍車裡。
救護車也到了,受傷的人都抬上了車。
警察也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沒了看點,人群逐漸變少了。
我才走了進去。
大院里狼藉一片,兩輛汽車被打成了馬蜂窩,地上到處都是血跡。
進了大廳,還有人在打掃。
我看見張隊,問道:“王覺他怎麼樣了?”
張隊皺眉道:“子彈擊中了他的胸膛,穿過了肺葉,加上他還在流血的時候,和人搏鬥,大量失血,情況不樂觀!”
我啊了一聲道:“那你還在這裡,不去醫院?”
張隊嚴肅地說道:“這裡還有很多後續工作等着我安排,我們另外的兩位門外站崗的同志,已經中槍身亡,還有一位你那朋友給救了回來!這邊的貨,要馬上轉移,我已經向上級彙報了情況,馬上就會有人來接手了!”
我皺眉道:“有人來接手是什麼意思?那你呢?這事你不會不管了吧?”
張隊有些內疚地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要負主要責任,是我太大意了,我得接受處分了!”
我有些氣憤地說道:“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展開自我批評了,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人我跟蹤到了,是白天和我們交易,監獄裡的那批人!”
張隊瞪大了眼睛說道:“是他們?可他們怎麼知道咱們在哪裡?他們連監獄都出不去啊!我派人盯着你們呢,確認了你們出來的時候,沒人跟蹤的!我們這個地方也是很隱秘的,除了你們,沒人外人來過的!”我有些不悅道:“你不會懷疑是我乾的吧?我可是一直都在你的監控下的!”
張隊急忙說道:“當然不會是你,你總不會自己搶自己吧!可你想過那個越南人嗎?他說他要回家看看,交易完,人就不見了!他會不會和那些人串通好,要吃掉咱們的貨啊?”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不會的,我相信烏鴉,他要賺錢的嘛!”
張隊看向我說道:“你都說了他要賺錢的,怎麼賺不是賺啊?只有他一個外人知道我們這裡!”
我否認道:“你不好好查一下你們內部的人?之前我們交易的時候,王覺的身份就暴露了……”
說到這裡,我馬上覺得不對勁兒了,是啊,知道這些事的,除了我們,就只有烏鴉了,要是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就顯得十分合理了,唯一讓我不敢相信的是,他敢出賣我?
張隊看我說一半不說了,馬上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他有問題了?”
我撇撇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真是他,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張隊哎了一聲道:“到時候,可能就不是給我交代了,一下子犧牲了這麼多人,要看上面怎麼處理我了?”
兩個小時候,接近天亮了,兩輛國產依維柯開進了大院,馬政委和幾個黑色西服的人下了車,另外一輛車上,下來了很多全副武裝的戰士,一隊人負責修繕大門,清理垃圾,一隊人負責布控站崗。
馬政委只是和我打了聲招呼,就叫張隊和其他他的隊員,進去開會了。
不大一會兒,張隊在裡面探出腦袋,讓我進去。
我進到房間,掃了一眼,馬政委嚴肅地坐在正中間,她左手邊一個老頭,戴着老花鏡,一頭白髮,正研究着什麼文件,又右邊一個中年禿頂男人,正在玩手機,我突然想起,這不就是那個出事後,和警察聊天的那個男人嗎?
還有幾個文職人員,加上之前的隊員,大家都低着頭不說話,情緒都不高,氣氛很壓抑,看樣子就只有新來的這兩個人似乎毫不在意。
馬政委招呼我坐下,然後向我說道:“你的整個計劃被上級取消了,現在我們要重新布控,抓捕杜華生的計劃,這裡將會永久封閉使用,你要和我們轉戰到新加坡去,那裡會比較安全!”
我急忙搖頭道:“我不去,這計劃本身是沒問題,只不過,可能因為我的疏忽,給你們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我想辦法彌補回來,這事就交給我吧,你們都不用操心,人抓回來後,我就交給你們!”
馬政委皺眉道:“你知道你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嗎?我們犧牲了很多同志,現在王覺還沒脫離危險期!這個安全屋,我們用了整整三年時間才打造出來的,一夜之間就被你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