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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草一愣,回頭看去,只見林小山噘着一張小嘴,萌態盡顯。

一時之間,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這小傢伙兒,還學會撒嬌了。

“好,好, 好,二舅母這就給你盛。”阮氏笑着,又拿過了湯勺,給林小山盛了一碗。

林香草見林小山樂呵的笑了,忍不住朝着阮氏說了一句:“二舅母,你也別總顧着我們,你也該餓了吧,趕緊動筷子吧。”

“哼!”耳旁傳來了李長朔的冷哼聲,阮氏不滿的看了李長朔一眼,李長朔索性就抱了碗,坐到了門檻上去。

林香草才懶得搭理李長朔,垂頭,喝了一口湯,頓時驚的抬頭,朝着阮氏看了去。

“二舅母,這雞湯不但鮮美,還不膩,吃到了嘴裡就覺着一股子的清香,還真是不錯。”林香草驚訝之餘,又朝着粗瓷盆里看了一眼。

只見瓷盆里分明加了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像是草藥,可因着被煮死了的緣故,也看不清楚到底長的什麼模樣。

“那是雷公根,也就是積雪草,我瞧着有錢人家常常用來炖雞湯,我也就有樣學樣了,不過,味道還真是不錯。”阮氏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積雪草?

看過本草綱目,再加上熟悉農村生活的林香草,自然沒有不認識的道理。

積雪草形似馬蹄,葉子圓圓的,還帶有一個裂口,一個根莖就只長一片葉子,大多見於溝渠邊和沼澤地上。

當然,它也不光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野草,它還是一味草藥,晒乾後,能煲涼茶喝,經常喝還可以清熱利濕,可就是因為它一長一大片,生命力實在是太旺盛了,這也就導致了它並不值錢。

“好喝,確實好喝。”林香草眯了眯眼,又給自己盛了半碗。

阮氏見她喜歡,也是高興,一邊又是道:“香草,你多吃一點,這些時日,你都瘦了。”

言語之間,還作勢要過來給她盛。

林香草連忙擺手:“夠了,夠了,二舅母,我還得吃飯呢,這湯雖然好喝,可喝多了也不好。”

“你這孩子,有什麼不好的,吃完了再讓你長朔哥想法子去。”阮氏笑了笑。

林香草訕笑了兩聲,心中暗想,這話她可說不出口,只怕那李長朔還有一大堆惡言惡語在後頭等着她呢。

更何況,她若是當真想吃雞肉,也是有銀錢買的。

起身,林香草出去,家木耳洗乾淨後,又在院里摘了幾個辣椒,說來這個的時候,辣椒才剛剛長成,還很嫩,應該也不辣,林香草也不過是為了添個味兒罷了。

將木耳切成了兩半,又將辣椒切成了小小的顆粒,林香草又加了一點鹽巴調了調味道,這就端着涼拌木耳往屋裡走去。

“二舅母,你也嘗嘗這個。”林香草給阮氏夾了一小塊木耳,也不忘記催着林小山吃飯。

就在這時候,李長朔一伸筷子,將那塊木耳夾了出去:“還當真是什麼都能吃?這東西長在柿子樹上這麼久了,怎麼沒看見林家人來摘,吃出問題怎麼著。”

林香草看着李長朔,細長的柳葉眉忍不住高高挑起,實在是不明白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若單單是因為昨晚她去抓蚱蜢,他就生了這麼大的火氣,倒也不太像。

“長朔!”阮氏厲聲吼了一句,李長朔的面上閃過了一絲懊惱,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終是將那木耳塞到了自己嘴裡,悄聲說了一句:“我娘身子不舒服,我來替她吃。”

說了這話,他就朝着外頭走了去。

“香草,你可別跟他生氣,他就是那性子。”阮氏伸手,拉過林香草的手,輕輕一拍。

林香草雖覺着李長朔今日異常的過分,可好歹本尊過去作惡太多,倒也能理解李長朔的敵對,索性,她也就搖了搖頭。

“不礙事兒的,二舅母,咱們吃飯。”

阮氏很是愧疚,看了看林香草,又看了看外頭,終是沒再多話。

吃過飯後, 林香草就開始搓冰粉籽了,將戳了一大瓷盆的冰粉籽出來, 又將剩餘的冰粉籽全部晾曬了起來,以免天氣潮濕,冰粉籽發霉。

林小山見林香草總算是把這些準備工作做完了,忍不住問道:“阿姐,你說的,要把梅子變甜呢?”

林香草這一下午是忙活壞了,如今好不容易忙完了,還當真是沒有想到梅子這檔子的事兒上來。

頓了頓,她恍然回神,趕緊道:“別急,阿姐現在就給你做,不過,要過幾天才能吃。”

林小山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失落,但很快就見他鼓舞道:“好呀,阿姐,我給你拿梅子。”

林香草搖頭,一陣好笑,把梅子接了過來,又挨個挨個的將梅子洗了乾淨,又放在一旁涼了涼,這才拿出白糖,仔仔細細的搓了搓,直到整個梅子上都沾染上了白糖為止。

正當林小山看的一頭霧水的時候,林香草又將搓好的梅子倒了出來,洗凈脫水,拿了一塊乾淨的小石頭,挨個挨個的將洗乾淨的青梅敲破。

“阿姐,敲破了,就變甜了嗎?”林小山睜着一雙懵懵懂懂的眼睛,困惑的看着林香草,林香草笑了笑:“你把鍋燒熱,往鍋里倒一點水,阿姐要熬糖水,這青梅,還得浸泡在糖水中才能變甜。”

“好。”林小山雖然聽得糊塗,覺着這甜梅子很是複雜,可他阿姐讓他做什麼呢,他就做什麼,終歸他阿姐說的話,不會有錯的。

第二日,林香草帶着冰粉和蚱蜢去了來福酒樓,後廚見她連着蚱蜢也送來了,實在是不敢收,連忙讓人尋來了馮千旦。

馮千旦也沒想到這蚱蜢居然也能吃,半信半疑道:“林姑娘,這東西,是送來當吃食的?”

林香草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用高油溫過一道,酥脆可口,下酒正好。”

一旁的後廚,忍不住道:“這可不敢做,這玩意兒能吃嗎,要是吃出問題怎麼辦,更何況,也要有人吃啊。”

“馮掌柜若是不收,那就算了。”林香草也能理解, 別說是古代人,就算是現在人的食源再豐富,也多的很的不敢吃這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