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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們就開始了正式的遊玩。

雖說我有過遊玩張家界的經驗,為了保險起見,班長還是聯繫了當地的導遊,那是民宿老闆推薦的。當他們還在商談的時候,我望着牆上張貼的地圖,上面畫著的都是熟悉的路線。

夏天的山上倒是挺涼快,同學們不知不覺已然走了很遠,比預計的行程快了那麼一些。

“這裡的觀景台視野挺開闊的,咱在這休息一樣吧。”班長對大家說道。

同學們相當同意班長的建議,這裡不僅視野開闊,還有鬱鬱蔥蔥的花台,花台邊全是看起來就很舒服的大理石長凳,更有一些塑料大棚下飄來誘人的烤肉味。

我並不覺得累,對於一隻貓來說,這點旅程算得了什麼。我找了一處欄杆,獨自待在那裡眺望着遠方。我更看重這裡的美景。

不一會兒,班長走到了我的身邊,說:“貓小二,今天走的路線和你之前走過的一樣嗎?”

“是一樣的。”

“導遊說,我們接下來會去那裡。”他一邊說著,一邊指着手中的地圖,指着上面的一點。

“真的跟我上次走過的路線一樣呢。”我有些不開心地說道。

班長無可奈何地笑着。

忽然,方翠蘭帶着她的妹妹來到了我們面前。

“貓小二,你有葯嗎?”方翠蘭焦急地問。

我感到很奇怪:“我怎麼可能會有葯呢?”

“你不是帶了的嗎?去年夏天實訓的時候你帶來的那個瓶子。我看到你這次也帶了。”她緊緊地盯着我的眼睛,充滿着期待。

“哦,你說那個啊,我確實帶了。你要幹嘛用?”

“我妹妹不知道被什麼蟲子咬了,這會兒腿上腫了好大一塊。”她幫妹妹提起了一隻褲腳,然後指着腫着的那個地方說。

那個部位確實腫得很厲害。我曾見過同學被蜜蜂蜇過的,那也沒腫這麼大,這麼高,宛如一顆乒乓球,實在太恐怖了。

“但我那個是驅蚊藥水啊,只能避免被蚊蟲叮咬,不能治癒已經被咬的傷口啊。”

“啊?那怎麼辦?”方翠蘭深深皺起了眉頭。

“誒,對了,班長,你昨天不是說帶了一些葯的嗎?”

“呃,我帶的是一些感冒藥和腸胃藥。”班長也表示愛莫能助。

“要麼還是試試你的驅蚊藥水吧,反正也是跟蚊蟲有關的,說不定有用。”

“好吧。”說著,我解下書包,將驅蚊藥水遞給了她。

方翠蘭拿過藥水,可勁兒地給妹妹噴抹、輕拭着。

而我,靜靜地看着方翠蘭,想到了一些事。她怎麼知道我這次帶了驅蚊藥水的呢?她什麼時候看見我把藥水放包里了?種種疑問不得而知。只知道這藥水幸好有用,晚上回到住處的時候,方翠蘭興奮地告訴我,她妹妹腿上的腫已經消掉了。

這天晚上,大家不減白天的興奮,分了好幾組,熱熱鬧鬧地打起牌來。

我對打牌沒太大興趣,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跟班長討論第二天的行程安排。經過這一天的旅途後,班長終於意識到,我還是挺靠譜的。

耿啟明也對打牌沒太大興趣,乾脆跟我一起同班長完成了討論。回到大夥跟前的時候,他看到方翠蘭姐妹剛好和小鄭在一組牌局中。

“來來來,這邊再開一桌,想玩升級的來吧!”耿啟明衝著小鄭那桌喊道。

幾個旁觀但很像玩牌的人湊了過來。

“人不太夠啊。”耿啟明繼續對着小鄭喊道,“小鄭,我記得你打升級水平挺好的,快來!”

“你那邊人不夠嗎?”小鄭一邊忙着觀察自己的牌局,一邊抽空回應着。

“不夠啊,貓小二又不會。”

“是的,我完全不會玩升級。”

“小鄭,趕緊來,別囉嗦了,你那玩的什麼啊?”班長也一同呼喊起來。

“我們在鬥地主啊。”

“五個人鬥地主?”

“是啊,五人版的鬥地主。”

“鬥地主我會誒,五個人怎麼玩?”我問道。

“規則大體不變,但稍微有點變化……”小鄭簡單地講了講五人鬥地主的玩法。

“這個挺有意思誒,我想玩!我想玩!”我興奮極了。

“快,小鄭,位置讓出來給貓小二,你來升級!”班長向小鄭奮力招手。

“哎,行行行,這把結束我就來。”

過了一會兒,小鄭很爽快地丟下了手裡的牌,我和他交換了位置。

五人版的鬥地主,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倒是挺像三國殺,還藏着一個內奸,叫“暗地主”,不過這個“暗地主”是潛藏在農民當中,要幫助地主一同取勝的。

有一把,我就體驗了當“暗地主”的感覺。這一把剛好方翠蘭是“明地主”,她需要憑自己的觀察判斷誰是“暗地主”。

當牌局進行到關鍵時刻,方翠蘭緊握住手裡的牌,掃視着面前的所有人。眯着的那雙眼睛,在微皺的眉頭下,與其說是因為找不出誰是暗地主而焦慮,不如說更像是擔心胡亂指認別人後會傷了感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指着我說:“難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暗地主嗎?”

我對她微微一笑,不能說些什麼,只能繼續該出什麼牌就出什麼牌。

最終,方翠蘭成功率先走完了牌,喜笑顏開地問道:“大家到底誰是暗地主啊?”

“這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貓小二啦!”有人說道。

我沒說話,只是笑着默默地指了一下自己。

方翠蘭雙手合十捂着嘴,笑得差點從座位仰翻過去。

我更加欣慰地笑了。其實她早就猜到是我了,不是嗎?當她最終知道自己猜對了的時候,才會笑成這樣吧。多麼不可思議的感覺。我正是那個暗中守護着她的人,在班上其他同學的眼皮底下,所做的一切只有我和她知道。

第二天,我們下山去,走過金鞭溪。那裡的猴子挺出名,很多野生的猴子,一點也不怕人。其中有一隻就蹲在緊靠在路邊的一顆樹上,離我們很近。

同學們爭先恐後地拿出一些小零食,試圖丟給那隻猴子吃。然而那隻猴子一點沒把這些食物放在眼裡,反而虎視眈眈地看着我們。那副凶樣,就像在花果山面對天兵天將的孫猴子,好像隨時都可能一躍而下,襲擊我們。

於是我們一群人也警惕地看着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它身上,每個人都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我也是擺出了一隻貓科動物最高的警惕級別,只要它敢衝過來,我一定能第一時間衝上去保護可能受到傷害的同學。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方翠蘭,我得保護好她。不過,也許她受到驚嚇後會直接掉頭就跑呢。那樣的話,我就站在她正後方好了,沒準她會直接撲到我懷裡。

多麼猥瑣的想法啊,我都佩服自己能想到。

終於,那隻猴子也許是蹲累了,想活動活動筋骨,在樹枝上原地向前撲了一下。離得近的同學完全被嚇到了,一邊驚叫,一邊下意識地閃避着。

方翠蘭更是被嚇得尖叫不已,轉身就往回跑,剛好路上的同學已然閃避開了,她的面前只剩下了我。就在那一霎,她一個猛扎,正撞在我懷裡,正如我所期待的那樣。